第74章 只為尋她
“我做過驗證,這種靈體,應(yīng)該是曾被死氣吞噬過的生物留下的元神,不光有人也有動物,昆蟲……他們的元神無一例外,都被困在了死氣中,成為了它的一部分。”
無祈邊走邊抓過黑氣,為東傾黎展示著各種生物的元神。
最終她被無祈帶到一個陣法處,甫一踩上去,身體瞬間下墜,東傾黎一時不察,身子晃了一下。
無祈扶穩(wěn)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黎,向下看?!?p> 東傾黎視線向下看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巨大地下城,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嚴(yán)陣以待的修羅軍,統(tǒng)一的灰色斗篷,蓋住他們森白的骨架,氣勢磅礴,浩浩蕩蕩。
當(dāng)無祈到來,他們“唰”的一聲,動作整齊劃一地跪在地上。
即使他們不是人類,不會說話,但東傾黎卻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軍人般的意志。
“這些是經(jīng)由初崖和花懌選拔,利用元神作為靈魂創(chuàng)造的戰(zhàn)士,由于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倒不用擔(dān)心忠不忠心的問題?!?p> 無祈的語氣帶著些失望,“這也是他們的弊端,雖然有著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但卻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是個殺人機(jī)器,我命之為修羅?!?p> 要是有人能掌控如此龐大的修羅軍,估計做夢都能笑醒,東傾黎承認(rèn),她就是那種人。
“無祈,你創(chuàng)造如此龐大的軍團(tuán),不是閑的無聊吧?”東傾黎嗞了一聲,這么大的秘密就這么告訴她,無祈真的對她很放心。
“若我說要推翻三域六界的制衡之勢,黎當(dāng)如何?”無祈的話模棱兩可。
“哦……那你可要好好討好我,不然,妖界大軍就不知道站在那一邊了。”東傾黎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無祈的肩膀。
無祈聞言失笑,“是,這次便許我跟著,給我個討好你的機(jī)會吧?!?p> 修羅軍并不會使用靈力,但他們招式都有著死氣加持,戰(zhàn)斗力不輸升息境的修士,無祈選擇靈域作為修羅軍的試煉場,就是因為修羅軍詭異的攻擊,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今天東傾黎遇上的那幾十個修羅,是無祈曾經(jīng)練手的東西,所以戰(zhàn)斗力不過寂辭境。
因為沒人會相信死氣可以被人操控,所以近百年間,僅僅憑借無祈早期創(chuàng)造的幾百個修羅,修羅門竟無一敗績。
再加上修羅門并不招收弟子,刺殺對象也不過是小門小派,并未損害靈域兩大巨頭的利益,沒有攔路虎,它的威名一躍成為靈域第三。
如果管理修羅門的花懌目的,不是只為錢財,修羅門很有可能力壓逍遙宗與藏劍山莊,成為靈域的代表之一。
在為東傾黎介紹修羅門的時候,花懌不注意說漏了嘴,讓她知道了,無祈是在短短七日之內(nèi),將幾百修羅擴(kuò)充至百萬雄師。
如此龐大的消耗,讓無祈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氣氛在瞬間變得凝重,花懌捂住嘴,看著無祈面無表情的臉,兩股戰(zhàn)戰(zhàn)。
無祈不是個喜歡表達(dá)的人,就算做了很多,他都不可能拿在東傾黎面前邀功,但如果經(jīng)由別人的口說出,他也不會覺得開心。
“你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同第一次的玩笑話截然不同,東傾黎說不出心底是感動多些,還是歉疚多些。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她這般,喜歡披上一張假面。
有人為她奉上一顆真心,她卻曾棄如敝履。
“為什么?”東傾黎的桃花眸里帶著些許迷惘,她不知道,到底自己身上有什么魅力。
“我說過,你值得,”無祈的聲音溫柔,讓人聽來,卻覺得他無比孤寂,“黎,你對一個連存在的意義都找不到的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p> “活得那么累,卻能那么肆意,我羨慕你……”便想守護(hù)你。
無祈真的是個很純粹的人,他認(rèn)定的事,認(rèn)定的人,很難改變心意。
“看在你這么羨慕我的份上,這次我便帶你一起走了?!睎|傾黎覺得自己如果不把無祈帶走,她心難安。
無祈的眼神瞬間變亮了,東傾黎受不了這么灼熱的目光,落荒而逃。
努力減小存在感的花懌,對自家主子無師自通的賣可憐行為,嘆為觀止。
見無祈的心情不錯,沒有注意到自己,他便悄悄的挪動腳步。
“既然話這么多,你就去明伽那里借來涅轅鏡,若拿不到,你的舌頭便別要了?!睙o祈的心情不錯,但并不代表他不追究。
涅轅鏡里的老禿驢,可是我的死對頭,明伽菩薩最為敬重他,怎會借給我……花懌覺得自己的舌頭,燙嘴。
既然修羅門之主是無祈,東傾黎自然不可能毫無隱藏把消息帶給教廷。
于是讓無祈的修羅配合著演了一出戲,在藏劍山莊好逍遙宗的夾擊下,修羅門如曇花一現(xiàn),消逝在靈域的歷史中。
為了讓教廷相信這不是巧合,滅戮天在東傾黎的指示下回藏劍山莊待命,讓他們親自參與了剿滅任務(wù),瞞過敵人就要先瞞過自己,在計劃實施之前,東傾黎連滅戮天都不曾說過。
幾天后,無祈取代了死去的精兵之一,被東傾黎連同其他幾人不著痕跡的提拔成近侍。
一同前往下一個任務(wù)的執(zhí)行地,北淵。
為了和東傾尹倬避開,東傾黎選擇此時再入北澤,畢竟,他們還不知道她失蹤的幾天里,發(fā)生了什么。
外公說,她的命盤已經(jīng)被濃濃的天機(jī)完全遮掩了,連他也窺探不得半絲。
藉由這個為借口,東傾黎沒有說出戮天教廷的事,想到城和對她的吐槽,心里反倒放松了許多。
“你說真真是怪,按理說,卜算最忌親緣,可你怎么是越親越能算呢,就像天道要保護(hù)你似的……最氣人的是,舅舅我還不如白衫與你親近嗎?為何那小子能比我看得清楚!”
“督主,已經(jīng)到了?!睖缏咎斓穆曇衾貣|傾黎的思緒。
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三個人正在等著東傾黎的到來。
“北澤方曉司儲云逸,參見謝督主?!睘槭椎那嗄昴涌∶?,對東傾黎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
曾經(jīng)有傳言說,新任的督主是溪夫人的姘頭,但是這謠言不到一月便不攻自破,儲云逸很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出了東教廷,沒人知道東傾黎的真實姓名,謝瑯,是她對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