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也懶得理會陳皮皮,將其晾在一邊,拉著桑桑說起了這些年在世間行走所見的趣事,并將自己早些年釀造的米酒送給桑桑讓其品嘗。
桑桑喝著酒和夏宇說著話,講訴著她來到長安的見聞,講她和寧缺租的老筆齋,講紅袖招。夏宇也是微笑的聽著,不時給桑桑倒著酒。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任何事情都有因果,都有存在的原因和理由,昊天老爺你把我?guī)У竭@個世界,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去?!?p> 桑桑聽到這道聲音,也不再和夏宇聊天,急忙起身跑向寧缺,嘴里還欣喜的說著“少爺,你醒了?!?p> 一旁的陳皮皮靠在離寧缺不遠處的墻壁上,揉著發(fā)澀的眼睛“不是昊天老爺,是本天下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死。”微微有些嘟囔“都一只腳踩進冥間的家伙,醒過來后也不把感謝的對象弄清楚?”
寧缺疲倦的笑了笑,看著陳皮皮愣了神,可能是沒有想過長時間和他留言通話的陳皮皮,竟然是這副樣子,問道“你是怎么把這傷治好的?”
陳皮皮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酸澀的身體,輕蔑的一笑“說過多少遍,我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天才,你這小傷若讓尋常大夫看看,肯定是讓你直接躺進棺材,但對于本天才來說,也不過是輕輕揮一揮衣袖的小事罷了。”
陳皮皮確實是很心疼自己的那顆通天丸,但是是二師兄以及寧缺的那個小侍女在這,并且從小自允天才的陳皮皮,也想在自己的書友面前保持天才的風范。
不過,如果你仔細看陳皮皮那張圓潤的肥臉,還是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糾結和心痛。
陳皮皮轉過身看向寧缺,忽然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能看看你那把大黑傘嗎?”
寧缺沉默了片刻,看向陳皮皮“我沒有力氣,你自己拿”
這回陳皮皮怔住了,他看向寧缺的面孔沉默了片刻,艱難的彎下自己肥胖的身軀,握住大黑傘的傘柄”
入手微涼,傘柄應該是北方某種常見的木頭,黑漆漆的傘面不知道涂著什么,顯得異常油膩,其他倒是沒有什么。
就在陳皮皮觀摩大黑傘的時候,桑桑已經扶起寧缺,和他說起了悄悄話。夏宇來到陳皮皮的身邊,看了看他手上的黑傘。夏宇知道這是一把神器,卻沒想到,它竟然如此的不起眼,如此的油膩?還是什么,夏宇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但是它真的讓人感覺很臟。
“又見面了,寧缺”夏宇將視線從大黑傘上移向寧缺。
聽到夏宇的話,寧缺桑桑二人這才停下兩人之間的悄悄話,寧缺也到這是才發(fā)現夏宇的存在?!坝忠娒媪?,十二先生。請恕我身體不便,無法行禮”
夏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幾天前,也就是你受傷那天,我感覺到長安的朱雀動了?!毕挠疃⒅鴮幦钡难劬?,想要看出什么。
寧缺皺了皺眉,想起自己重傷時的感受,想起數月前和桑桑一同經過朱雀天街是內心的悸意,但他確實不知道朱雀蘇醒的事,于是搖了搖頭,便是自己并不知情。
夏宇沒有看出破綻,停頓了一下“那天,城里死了個劍師,而且是軍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