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也跟著坐了下來,寧缺將自己的衣服裹在桑桑身上,對著舊坪大師說道
“她身子有些虛弱,大師不要見怪?!?p> 舊坪大師對著身后的人擺了擺手
“既然身體有病,哪能吹得風(fēng)啊?!?p> 于是便有人拿著遮風(fēng)的屏障放在了桑桑身旁,舊坪大師繼續(xù)說道
“光明之女,欲擇何色?”
桑桑沒有猶豫,開口
“黑色?!?p> 舊坪大師有些驚訝
“黑色?”
這讓桑桑有些疑惑
“我不能選黑棋嗎?”
舊坪大師緩緩開口
“瓦山第一局,棋者只能持白棋,而通過第一局的人,往往會有心理暗示,選擇白棋便能一直贏下去。卻不知光明之女為何毫不猶豫的選擇黑棋啊?”
桑桑嘴角微笑的開口
“黑棋先行,極為占優(yōu),所以我選了黑棋?!?p> 舊坪大師感慨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棋局開始,你來我往,棋盤旁觀棋的有人開口
“敢問姑娘,可是隨宋謙先生學(xué)習(xí)?”
這時(shí)舊坪大師開口
“送先生在書院可好?”
桑桑則有些疑惑,看向?qū)幦?p> “少爺我記得你書院同窗好像沒有姓宋的???”
寧缺則喃喃自語
“宋先生,我想起來了,去年小書童發(fā)冬裝的時(shí)候,好像是有一個(gè)叫宋謙的人?!?p> 這時(shí),一塊石頭從空中砸了下來,正中寧缺的頭部。
空中也傳來了夏宇的聲音
“小師弟,宋謙是我們的五師兄,你竟然連師兄的名字都記不住,該打?!?p> 這時(shí)那位開口的觀棋人繼續(xù)說道
“宋謙乃是我南晉棋圣,失蹤多年,怎么會出現(xiàn)在書院里?”
寧缺揉著自己被打的頭,對著天空嘟囔道
“十二師兄,記不清而已,不用打我吧?!?p> 然后回頭對那觀棋人說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p> 那觀棋人好像是入魔了一般
“我要去書院,我要去書院,,,,,,”
山腳下夏宇坐在那塊石頭上喝著酒,看著寧缺和桑桑,開口道
“打了就打了,你還能打回來不成?!?p> 然后又看向那觀棋人
“你以為是什么人都能來我書院的?”
語氣間的驕傲沒有半分隱藏。
舊坪大師顯然也聽到了夏宇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
“十二先生如此這般霸道,于修行無益?!?p> 夏宇喝了口酒,看向舊坪大師
“洞明,修行一道,你還沒有資格點(diǎn)評于我,所以還是下你的棋吧?!?p> 夏宇如今的修為,在爛柯確實(shí)可以這般行事,因?yàn)檎麄€(gè)爛柯,如今只有岐山大師的修為在夏宇之上。
棋盤旁的觀棋人聽到夏宇稱呼舊坪為洞明,都是一驚
“洞明大師不是已經(jīng)圓寂了嗎?”
舊坪大師這時(shí)也是神情嚴(yán)峻的和桑桑下著棋,可以看出,他對桑桑已經(jīng)開始有些吃力了。
“老夫正是洞明。”
聽到舊坪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洞明承認(rèn),那些觀棋人更是驚訝。
此時(shí)棋局已經(jīng)下到了關(guān)鍵之處,洞明大師嘆了口氣
“既然師弟封了爛柯的亂柯殘局,那我這一局,也封了。若有想上山的客人,你們不要阻攔?!?p> 爛柯弟子問道
“這時(shí)何故?”
洞明緩緩開口
“能和這樣的人下一盤棋,作為人生的最后一盤棋,還有比這更完美的結(jié)局嗎?”
聽到這話,涼亭中人都很驚訝,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洞明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走下山去了。
這時(shí)爛柯山腳下又來了一人,或者說是一隊(duì)人。
來人正是天擎的寶樹,嗯也就是曲妮的姘頭。
爛柯眾人來到山下迎接寶樹,寶樹看向爛柯中人,開口
“寧缺來了嗎?”
爛柯人開口
“十四先生已經(jīng)過了瓦山兩局了?!?p> 寶樹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要見他?!?p> 那爛柯人開口
“家?guī)熣f過,不準(zhǔn)您見他?!?p> 寶樹還是堅(jiān)持道
“我是帶著,整個(gè)世間的使命?!?p> 爛柯人繼續(xù)開口
“家?guī)煕Q定開啟瓦山三局,所以沒有家?guī)煹脑试S,來爛柯的任何人,都不準(zhǔn)輕舉妄動,還望寶樹大師,三思而行?!?p> 寶樹還想說些什么,一旁石頭上的夏宇開口了
“寶樹,人家岐山都說了不讓你見,你還糾結(jié)什么呢?”
寶樹這才看到夏宇,對著夏宇行禮
“見過十二先生,關(guān)于曲妮師妹的事,十二先生還沒有給懸空一個(gè)交代呢,如今十二先生還打算插手我懸空之事?”
夏宇笑著看向?qū)殬?p> “你懸空?先不說你寶樹能不能代替懸空,就是你如今要針對的是我小師弟一事,我就不得不插手?!?p> 寶樹怒視夏宇,還沒開口,夏宇就繼續(xù)說道
“你想上山見我?guī)煹?,可以,將你懸空寶物盂蘭鈴留下,我便不為難你?!?p> 寶樹臉色變了,指著夏宇
“你難道以為你書院是天下無敵不成,這般行事,就不怕給書院招災(zāi)?”
夏宇呵呵一笑,將手中的葫蘆收了起來,看向?qū)殬?p> “我書院本就天下無敵,找你寶樹的麻煩,還不至于給書院招災(zāi)惹禍?!?p> 寶樹臉色一變再變,最后一甩袖子,怒視夏宇,也不上山,也不離開。
夏宇也是就這么看著寶樹,等了一會,又放下了身子,取出酒壺,繼續(xù)喝著自己的小酒。
突然,夏宇抬頭看向天空,笑道
“岐山大師,你怎么說我老師真的好嗎?”
說完也不等寶樹等人反應(yīng),站起身,無距上了岐山。
夏宇突然覺得見一見這位岐山大師,也是不錯(cuò)的。
夏宇走后,寶樹等人也急忙往山頂走去。
夏宇開到山頂時(shí),就聽到岐山說道
“還是桑桑要救桑桑啊?!?p> 寧缺沉默了一會
“夫子想救,我想救,桑桑也想救。我們都想,求大師救救桑桑。”
岐山大師看向?qū)幦焙蜕I?,嘆了口氣
“瓦山三局,這一局,得拿命來下?!?p> 寧缺繼續(xù)開口
“大師,桑桑的命就在你手中啊。”
岐山不悅的看向?qū)幦?p> “干你何事?我在同這小姑娘講話。”
桑桑這時(shí)也艱難的開口
“大師,我和少爺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才活下來?!?p> 岐山嘆了口氣
“瓦山三局,照規(guī)矩,你必須完成一局棋,勝者,老夫方能為其醫(yī)治?!?p> 寧缺有些生氣
“你這老頭,為何如此狠心,人都這樣了,你還在守你的破規(guī)矩,我告訴你,今天這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p> 岐山?jīng)]有理會寧缺的狠話,而是緩步走到了棋盤前坐下。
夏宇就這么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知道此時(shí),他才開口,對著岐山大師說道
“書院十二先生,見過爛柯岐山大師?!?p> 岐山大師對著夏宇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就這么看著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