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這么突然一發(fā)作,嚇得青染渾身一顫,小聲嘟嘟道:“說了這么多年,我的腿不還在身上嘛!”
怎么一小聲,還是給夜明聽到了。夜明正欲發(fā)作,被鎮(zhèn)遠(yuǎn)侯夫人攔下,接著又小聲勸著青染:“阿染。你聽娘親說,我們一家已經(jīng)屬于長言一派了,你與三殿下已是再無可能,青染放手吧!”
“爹爹,娘親。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已經(jīng)執(zhí)著了這么多年,不可能說放就放了!你們讓我放手一搏,好嗎?或許等他娶了妻,生了子,我就能放開了呢?”青染咬住下唇,她知道父親,母親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她放不下呀!
“你”夜明看著青染這副模樣,也罵不下去了,只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安慰道:“孩子,既如此,父侯便陪你年少輕狂一回!只是如果有一天真的累了,就放手,父侯一定為你尋一個良人!”
“好了好了,干嘛搞的這么傷感呀!我去太學(xué)了,不同你們說了!”青染看著這么溫馨的畫面,實在撐不下去了,她怕她會哭出來。
騎著無聊,青染默默的看著街上的人流,內(nèi)心中五味雜陳的。這時,身后傳來一個青染極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青染,今日可真是巧,我這一出門便遇見了你。”墨景年白衣玉冠,其實憑著良心說,他也算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但是內(nèi)里卻骯臟至極,既沒有長言哥哥的鋒芒畢露,也沒有寒衣的隱忍。明明胸?zé)o大志,卻偏生招搖至極。
“二殿下的門是有一條街寬嘛!”青染眸中雖含笑,但語氣中卻盡是嘲諷之意。
“青染平日不都是和我三弟形影不離的嗎?今日怎么獨(dú)自一人呀!哦!我忘了,三弟身為下苑學(xué)生,平日里只能待在太學(xué),是不可輕易回家的?!本澳瓯磺嗳疽魂?yán)涑盁嶂S,心中不平,于是便逮著寒衣說事。
“二皇子!同為皇室子弟,你這樣貶低寒衣,丟的只是你們皇室的臉。而且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青染聽至此,真的對墨景年無語了,搖了搖頭,策馬而去。
“夜青染。你若執(zhí)意跟著那個廢物,就別怪我不懂的憐香惜玉了!”景年放下韁繩,繞有興趣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戒指。
青染撅著張小嘴坐到了位子上,想著墨景年剛才說的那些混賬話,更是不痛快了!而青染這副表情,在其他人眼中便肯定是在三皇子那里吃了癟。于是極為小心的議論到。
“我看啊!她這八成又是在三皇子那里吃了閉門羹!”風(fēng)千依沒好氣的指著青染同身后的袁國公嫡長孫袁瑤嬉笑道。
“本可做天之驕女,卻偏偏自甘墮落,喜歡上了個落魄皇子,還鬧的人盡皆知,閨中聲譽(yù)都?xì)У囊桓啥?,偏生人家三皇子還對她愛搭不理!”袁瑤有意無意的翻著手上的《春秋》,眉眼間皆是倨傲,驕矜的像只鳳凰。不!她的確想要做鳳凰,癡癡的以為自己能夠嫁與墨長言,做太子妃,坐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誰說不是呢?整日去下苑里廝混,沒有半點女兒家的樣子。想來這次瓊林宴的第一名定然是袁瑤你了!只要拿了頭籌,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睞,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風(fēng)千依眸中閃爍著亮光,口中也盡是吹捧之意。
青染也是記吃不記打的性格,明明昨夜才鬧的不歡而散,今日又湊了上來?!邦櫣媚镆苍谘?!”青染臉上掛著笑,在不確定顧韻月和寒衣關(guān)系之前,她并不打算與顧韻月為敵。
“小祖宗,你怎么又來了!外面的流言蜚語,你是真不當(dāng)回事呀!”清封見到青染的身影出現(xiàn),不由的揪了一把汗。
“嘴長在他們身上,腿長在我身上!你要真為我抱不平,倒不如到那街上找兩個長舌鬼,一頓打了!”青染半開玩笑的湊近清封,然后作勢虛晃一拳打在清封身上。
“夜姑娘這份氣魄,尋常女子可比不了,做不到??!”韻月眸中淺笑,語氣溫溫的,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便覺得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模樣。
“不過是拿著自己的未來陪著一個不值得的人去賭罷了!夜青染,你是一個寧愿斷了后路,也要孤注一擲的賭徒!”長言不知何時來到的,將青染拉到自己身后,白衣翩翩,身形如玉,語氣中有著七分心疼。
“長言哥哥怎么來了?何時來的?”青染拉著長言的袖子,像個孩子一樣,討巧的問道,其實她是極不樂意長言和寒衣見面的,因為兩人只要一見面,就必然不歡而散,屆時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剛來!還不是你個不省心的到處亂跑!”長言纖長的雙手捏了捏青染的臉,這若是旁人做出這個動作,定然是逾矩的。可是長言和青染那是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妹還要親的情分。
而長言雖是在與青染談話,但是自打他剛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韻月,青衣窄袖,一臉恬然,眉眼間是點墨般的精致脫俗,通身看過去,周圍盡是淡雅寧靜,與青染的鬧騰南轅北轍。
“太子殿下倒是稀客。既然來了,就快將人領(lǐng)回去吧!”寒衣斜眼看過青染和長言之間的親昵舉動,抿了口茶,淡淡然說到。
“自然!哦,對了!幾日后的春狩上,希望可以見到三弟和三弟的朋友!”長言本也是溫潤如玉的濁世佳公子,可是他實在是聽不下去墨寒衣對青染話語中的冷淡,這個小丫頭到底看中了三弟什么?就那副比女子還要好看的皮囊,可是他明明也很好看呀!
“如太子所愿,我們定會前往!”韻月微微行禮,做出相送的姿勢。她這話說的也是很講究,他說的是太子殿下相邀,如太子殿下所愿,這樣的話,便杜絕了有心之人想要忽略寒衣這個落魄皇子的情況。
“姑娘是?”長言自也是聽出了韻月的話外音,原本只是覺得這個女子生的幾分清冷好看,現(xiàn)在到覺得還有幾分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