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你必須都統(tǒng)統(tǒng)忘了?!?p> “為什么?”輕衣紅著眼瞧著在坐在梳妝臺前的廖千雪,疑惑不解。
“你家小姐被人輕薄,你以為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么?再者說那三皇子是西涼皇族,怎么肯娶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庶女?”
輕衣一聽,這才思索透其中利害所在,小丫鬟只能是垂下頭道:“剛才奴婢只想著要是三皇子娶了小姐,小姐就能脫離丞相府這苦海了,倒是沒有想這么多……”
“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但從今天以后,一切都要變了!我絕不會在讓丞相府的人在欺負(fù)你我分毫!“
“今天的小姐與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呢……”輕衣有些興奮的看著廖千雪。
“你家小姐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可還喜歡?”坐在簡陋屋子中的廖千雪淡淡的看了一眼興奮的輕衣,眼神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味道。
“喜歡!太喜歡了!今天小姐打大夫人和大小姐的時候簡直是太大快人心了!”
“以后大快人心的事情還有很多?!?p> 輕衣聞言笑了,她喜歡這樣堅強(qiáng)自信散發(fā)著如太陽般萬丈光芒的小姐,雖不知為什么令小姐一夜之間般若兩人,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的小姐學(xué)會了反抗,退去了懦弱,顯露出本身的真容與聰慧來,相信用不了多久,小姐一定可以芳名遠(yuǎn)揚的!
廖千雪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她前世是出生將門,一身武藝,如今這殘破的身子雖還不能將她武功發(fā)揮到淋漓盡致,但對付丞相府的小羅羅還是易如反掌。
今兒打了廖芷柔,斷了唐娟的手又令她丟了一半掌家的權(quán)利,真是大快人心,她的計劃完美謝幕,唯獨顏洛熙突然冒出來毀了她的好心情!
想一想自己第一個吻就這樣喂了狗,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顏洛熙,你給我等著!
唐娟躺在床上,被折斷的手骨正垂拉著,她一張臉都疼的煞白。
“接斷骨會疼痛異常,夫人等下可是要忍住了。”
丞相府的府醫(yī)馮大夫這樣說著,唐娟眼皮動了動,“馮大夫你快……”
“??!”話還沒說完,唐娟就一聲尖叫,痛的她五官都擰巴成了一團(tuán)。
“好了。”馮大夫風(fēng)輕云淡的道:“長痛不如短痛,這接骨時就要在傷者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p> 唐娟疼的嘴唇哆嗦著,心中將馮大夫咒罵好幾遍,這毫無預(yù)兆的咔吧一響痛的她都要斷氣了,好在骨頭已經(jīng)接上了,沒落下殘疾就好。
“多謝馮大夫?!?p> 唐娟在人前可都是維持著一副當(dāng)家主母賢良淑德的好形象,縱是在疼,也要強(qiáng)忍著對馮大夫道一聲謝的。
馮大夫嘆了一口氣,“夫人一向?qū)捄袢蚀龋鯐@般不小心傷了手?!?p> 唐娟眼底暗芒一閃,面上卻綻出虛弱的一朵笑來,“不過是不小心罷了,有勞馮大夫掛心了?!?p> 她說罷,眸光又是看向坐在窗邊美人榻上的廖芷柔,憐惜道:“大小姐臉上這傷幾時才可以消?”
窗邊的廖芷柔,正是一身怒氣騰騰,美眸含恨,腦中正是想著要如何弄死廖千雪才解恨。
冷不防感受到馮大夫的眸光看來,她慌忙是收斂了怒氣,整理了面容,坐在那里依是美如詩畫。
“大小姐的臉是上已涂了消腫的藥膏,不出三天,紅腫就會消退的,不會影響小姐的容貌,夫人大可寬心。”
“那就好……”
馮大夫為唐娟處理好傷,囑咐幾句便出了屋。
唐娟遣了丫鬟婆子都出去,屋內(nèi)僅剩下母女二人時,廖芷柔憋了一肚怒火的廖芷柔終于是忍不住了。
她蹭的起身,抄起桌上插花的美人瓶甩在了地上。
她惡狠狠道:“娘!那小賤人簡直就是找死,看看我們都被打成了什么樣子!我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狼狽不堪!不弄死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廖芷柔美人皮猙獰無比,恨不得要將廖千雪撕成碎片。
唐娟也從床上做起了身,“那小賤人害我惹了老夫人不快又丟了一半掌家權(quán),自然是不能留!”
“娘可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她現(xiàn)在是入了老夫人眼的人,那死老婆子又處處壓制我,娘短時間內(nèi)碰不得那賤人?!?p> “什么!難道就任憑她逍遙法外?”廖芷柔氣急敗壞。
唐娟瞧了一眼廖芷柔,笑容詭異,“芷柔,等你父親下朝來你去見他吧,你父親疼愛你,自然是要問你這一臉傷是怎么回事……”
“父親!對!女兒怎么忘了父親了!”
廖芷柔面上忽然一喜,“廖千雪那娘可是父親的心頭刺,廖千雪那小賤人可是要倒大霉了!”
“那賤蹄子一直老實呆著娘還能讓她多活兩年,可她偏偏是個不安分的,我們娘倆吃了這么大的虧,一定不能讓她好過!早晚要弄死她!”
“對!讓她跟她那賤娘一塊下地獄!”惡毒無比的話從母女兩人口中而出。
倘若有人路過,一定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人前善良大度的大夫人與大小姐居然藏著一副蛇蝎心腸。
母女二人在想著如何構(gòu)陷廖千雪時,遠(yuǎn)在扶桑院的廖千雪正是吩咐輕衣,“侍奉我梳洗,我要等父親下朝去告狀!”
你會找爹,以為本姑娘不會怎么地?廖芷柔你又要倒霉了!等著吧!
午時一刻,隱身在花園一角的廖千雪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廖明耀下朝歸來,一襲藏青色朝服,面目儒雅,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著一股子舞文弄墨的文人氣息。
見到這一抹身影,廖千雪的五指忍不住緊了緊,心底劃過一絲的暗嘲。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看似儒雅的文臣表率卻是包藏禍心,污蔑忠良,伙同南黎琛一起滅了歐陽將軍府滿門!
呵,血債終要血償!廖明耀欠她的,她遲早要十倍討回!
廖千雪冰冷的眸光從廖明耀身上掃過落在與他并肩而走的一月白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身上。
男子,身形偉岸,五官猶如上天之手雕刻,劍眉入鬢,鳳眸狹長,挺立的鼻骨下是兩片薄如蟬翼的唇,英俊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