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與岳飛纏斗一陣,逐漸落入下風(fēng)。
他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雖說在汴梁城里,敢惹高衙內(nèi)的人不多,但總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他總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他一邊招架岳飛的攻勢,一邊向高衙內(nèi)追擊的方向退去。
等他趕到胡同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面。
二三十個家丁被打倒在地,不斷發(fā)出哀嚎,凄慘無比。
胡同口處,剛才那年輕人跨||坐在一個“凳子”上,低著頭,手拿一根稻草,正津津有味地調(diào)戲著“凳子”,那“凳子”不斷扭動,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痛苦至極。
他走近之后才看清,那年輕人屁股下的哪里是什么“凳子”,而是高沐恩!
“住手!”陸謙大喝一聲,卻在距離張玨前面幾米的地方停住,不敢上前了。
陸謙的身手雖不如岳飛和林沖,但在江湖上也屬頂尖,他看得清楚,張玨和郭京根本不會武功,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二三十個家奴全都被打倒,要么是他們隱藏了實力,要么就是有高人相助。
所以他停在胡同口處沒有進(jìn)去,怕被偷襲。
聽見吼聲,張玨抬起頭,看著陸謙笑了笑:“呦,你來了?”
張玨如此淡定,陸謙更加警惕,他咬牙道:“放了衙內(nèi),不然你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p> 張玨笑道:“放了他我就有好果汁吃了?”
見張玨有恃無恐,陸謙皺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張玨嘿嘿一笑,抬起另一只手,傍晚昏暗的光線下,陸謙認(rèn)出那是一把匕首,匕首下方,正是高沐恩肥胖的脖頸。
高衙內(nèi)看著那鋒利的匕首,頓時嚎叫不止,但他的嘴被布條堵住,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片刻之后,張玨的后半句話才隨著他向下?lián)]砍的動作一同傳出:“當(dāng)然是為民除害了?!?p> “不要!”
張玨動手毫不拖泥帶水,陸謙大驚,拔刀向前。
一陣寒光閃過,血花四濺。
“啊——”
哀嚎聲響徹云霄,卻并非是從高衙內(nèi)嘴里發(fā)出來的。
陸謙捂著自己的斷臂,看著身后一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精銳士兵,驚恐萬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 ?p> 劇烈的疼痛讓陸謙近乎破音,血液不斷從他手臂的斷口處留出,凄慘至極。
張玨瞇起眼睛:“我說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其實,他對于陸謙的殺意,比高衙內(nèi)要多得多。
陸謙此人,忘恩負(fù)義,賣友求榮。
他與林沖是多年好友,因貪圖富貴站在高俅一邊,勸林沖把自己的娘子獻(xiàn)給高衙內(nèi)。
為討高沐恩歡喜,他不顧朋友交情,把林沖妻子騙到自己家中,滿足花花太歲的淫欲。
而后,他又設(shè)計引林沖持刀誤入白虎堂,這還不夠,林沖發(fā)配到邊疆,他又幾次三番買通押解,想下殺手。
可以說,陸謙是林沖被逼上梁山的最大推手,沒有之一。
張玨不是圣母白蓮花,這個世界上有壞人再正常不過,但陸謙在背后捅朋友刀子,還不只一次,這一點,張玨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按照小說里的情節(jié),最后陸謙應(yīng)該是被林沖一刀結(jié)果了才對,張玨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和高衙內(nèi)廝混在一起。
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直接或間接命喪他手。
死不足惜。
既然他被自己碰到,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兩隊士兵緩緩將陸謙包圍,他們手持盾牌,抬手揮劍,動作整齊劃一,就像一個人。
面對這樣的軍人,還是兩隊,陸謙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捂著自己的斷臂,再顧不上被張玨坐在屁股下的高衙內(nèi),縱身一躍跳上墻頭。
他回頭向下望去,頓時松了口氣,那些步兵只是訓(xùn)練有素,卻并不能像他一樣飛檐走壁。
正當(dāng)他放松警惕之時,身旁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一個步兵早早等在圍墻之上。
陸謙驚慌之下,跌落墻頭,正落入兩隊步兵的包圍之中。
他拼死抵抗,但兩隊步兵裝備精良,他又?jǐn)嗔艘槐郏耆皇菍κ帧?p> “啊——”
一陣慘叫。
鮮血橫流。
張玨起身,穿過已經(jīng)停手的兩隊步兵,看著陸謙的尸體,啐了一口唾沫。
“人渣。”
第一次殺人,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動手,可張玨的心里依然有些不好受。
但他不后悔。
陸謙的罪行罄竹難書,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
自己既然來了這一遭,無論如何也要對這個已經(jīng)烏煙瘴氣的世界做一做整頓。
他緩緩走回高衙內(nèi)身邊,居高臨下:“該你了?!?p> 高衙內(nèi)瞪大眼睛,不斷搖晃那肥胖的頭顱,恐懼至極。
張玨冷眼看著他。
“花花太歲?很牛逼?”
“你玩||弄良家婦女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你陷害忠良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p>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p> “多行不義必自斃?!?p>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
張玨一句一句,說著自己心里想說的話。
但此時高衙內(nèi)已經(jīng)被恐懼支配,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只是不斷地?fù)u頭求饒。
張玨看著他的樣子,想起前世那些仗勢欺人的富二代、官|(zhì)|二代,心里一陣厭惡。
他們做完壞事,自有老一輩的人給他們擦屁股,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在他們眼里,普通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是取樂的用具。
他們自認(rèn)高人一等,殊不知,在普羅大眾眼中,他們才是社會的渣滓,豬狗不如的東西。
今天,張玨會讓他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張玨拿起高衙內(nèi)家奴的長刀,在他脖子上比了比。
高衙內(nèi)驚恐萬分,褲子濕成一片。
張玨想殺高衙內(nèi),但他忽然覺得,對于高衙內(nèi)這種雜碎,一刀了結(jié)是便宜了他。
他將刀尖對準(zhǔn)了高衙內(nèi)的下體。
“對于你這種人來說,這可能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手起刀落。
“嗚——”
劇烈的疼痛讓高衙內(nèi)不斷扭動自己肥胖的身體,他瞪大雙眼,不斷喘著粗氣,最終昏死過去。
過了片刻,一路追趕陸謙而來的岳飛終于趕到。
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有些吃驚。
陸謙被大卸八塊,死得不能再死,高衙內(nèi)則昏倒在一邊,身體還在不斷抽動,那家奴則都被打暈,捆在了一起。
“這……是你做的?”
岳飛試探著問道,陸謙武功高強(qiáng),就算是他,幾十招之內(nèi)也難分勝負(fù),他不知張玨如何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將其擊殺。
張玨只是點點頭,雖然給汴梁城除了兩害,但他的興致并不高。
懲罰其實是最無力的手段。
無論如何,被高衙內(nèi)陸謙玩||弄的婦女、陷害的忠良都活不過來了。
似乎看出張玨不大對勁,岳飛并未繼續(xù)追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謙剛才的叫聲已經(jīng)把巡邏的官兵給引來了,我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