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小武從胸口掏出大爺回信，正準備開口，如意脫口而出一句，讓兩人稍微都有點小尷尬。
“你怎么這么黑了！”如意好想啐自己一口，會說話嗎？
小武略微愣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僅沒有任何不快，反而浮出淺淺笑容?！耙宦酚行┶s，沒有時間打理?！?p> 如意也不知為什么鬼使神差回了一句，“可是很辛苦，要不收拾休整下再說。”話一說出才覺察有幾分小曖昧，圓回來？又太刻意，破罐子破摔的如意只不把眼睛望向小武。
應(yīng)該不是錯覺，系統(tǒng)在幫助她的同時，似乎也在有意識把過去的情感淡化，越來越接近真正如意的年齡，晚上要問問365了。
早已思緒飄走的如意可沒注意小武，對方在她回話甩過來時眼睛已經(jīng)在放光了?！按笮〗悖也焕?。大爺回信了，您先看看。”掏信的小武聞道身上似有似無的汗味，皺緊了眉頭，把信放在桌上，抱拳行禮后就走了。
“唉，”被他動作驚醒的如意喊都沒喊住，“這火燒屁股一般是干嘛去？”
卜大爺回信在前，她也暫時沒工夫計較了。拿出信，認真看起來。講真的，每次看信對她來說也是考驗。
果不其然，回信中卜大爺先是對如意的香丸大加贊賞，不吝溢美之詞，讀信的如意一度懷疑她爹說的是不是自己，感覺調(diào)香之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天賦沖破天際，“我有這么好？”如意明知鼓勵成分居多，可還是笑納了這份拳拳愛女情。若是有人在場，一定能看見她臉上控制不住的笑意。
如意最關(guān)心的莫過于兩點，一是關(guān)于卜家未來發(fā)展的設(shè)計，二是卜家香譜的使用。不知是原本卜大爺就已有調(diào)整計劃，還是這次突發(fā)狀況讓他有了意識，反正結(jié)果是如意喜見的。
卜大爺在信中對她的計劃在加以肯定的同時做出了詳細的安排和修改。篾香香方做調(diào)整，和甫叔商議。她既然再花香上已經(jīng)開始，就先做閨閣女子和婦人所用的香品，如果成功，再嘗試去做雅香。其中一句“若有調(diào)香不明之處，也可問詢你小娘?！弊屓缫饣腥淮笪颍y怪那天甫叔問到小林氏。
“······我兒有心，卜家有望。雪香乃卜家傳世之香，從吾有記憶起，爾祖父心心念念皆為此事。父不知汝有何等際遇，但若雪香有復(fù)原之可能，且吾家香譜不至落于外人之手，泄卜家之密，毀卜家基業(yè)，則盡可用之······”
大喜的如意忘了還不到平素與365聯(lián)系的晚間獨處時，腦中已在呼喚，“365，365，快來，好消息！”
365聲音懨懨不振，“隨意，長話短說，我需要休息?！?p> 如意直覺與昨晚夢中之境的事情有關(guān)，那應(yīng)該不是夢，否則365不至于一副能量大耗，有氣無力的狀態(tài)。
“打打精神，給你送好東西來了。香譜交換，補充能量，兌換功能?！比缫庀胫嵴裣?65精神。
“真的?。磕脕砟脕?，太好了，這是否就是你們所說的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365瞬間像打了雞血。
如意走進房內(nèi)，小心地把枕頭下的香譜拿了出來，快速的白光眼前一閃，還沒回過神，就聽到365說：“好了。”
這就行了？如意很詫異。
“不然你以為怎么操作？難道還得一頁頁抄寫或是復(fù)印后丟到空間才算完事？我是什么？高等級系統(tǒng)呢，兌換就是瞬時復(fù)制?！?65為如意的小看很是不忿。
還需要借助系統(tǒng)功能的如意哄著它，“好的，知道你宇宙時空第一系統(tǒng)好嗎？香譜可兌換多少？”
“可觀，反正現(xiàn)在夠我持續(xù)一段時間了。不過時間功能開不了最高等級，只能1:3，但是你能力提升有系統(tǒng)加成，還可以有遠超這個時代的香道信息調(diào)用，應(yīng)付斗香會綽綽有余了。要開啟嗎？”365現(xiàn)在能量富裕，也是志氣滿滿。
“等等，你先找找看還有什么能用上的功能，我晚點吧?！比缫鈸男∥渫蝗粴⑦M來。
說曹操，曹操到。小武盯著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fā)進來了，一看就是洗凈了。如意看著他，想著卜大爺信中最后幾句，難得紅了臉。
“如意已是適婚之齡，父多見女子外嫁后之不如意。吾不忍嬌女將來有諸多不快，恰時代風(fēng)俗已有變化，如汝不在意小武之身份低微，父竊以為可為良配。然此乃父私心，婚姻大事關(guān)乎將來，定當由汝自行酌定?！?p> 小武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如意無話又紅臉，更讓他拘束不安，又多一絲不知名的期待。
“爹的信我看了，辛苦你了。”已經(jīng)過了一世的如意并不如當下女子一般扭捏，“近日可能還不得閑，你得陪我再去一趟白水州城?！?p> “大小姐一人去？”
“還有蓮娘，我要去卜家官司第二家的看看?！比缫庠谛∥涿媲安⒉浑[瞞，“估計是她家做了手腳?！?p> “那是否還要多帶幾人？”小武擔心非自家地盤，行事可能不會太方便。
如意搖搖頭，“本就是打探原因的，人多反而吸引注意力，不好?！蓖Ａ艘粋€呼吸，和小武對視，語氣變得溫柔了些，“有你在，你會護著我，不是嗎？”
小武肉眼可見的耳朵唰一下就紅透了，平素沉穩(wěn)內(nèi)斂的他嘴巴張合幾下，硬沒擠出個話。
如意看著好笑又替他著急，“我爹說要給我相看人家了?！?p> “大小姐！”小武急了，可話憋在嘴邊就是打住了。
“爹說怕我嫁出去不自在，隨我決定。你說我是嫁出去好，還是留在家里好？”如意逗著小武?！ぁぁぁぁぁぁ皼]意見，那還是嫁好了。”如意說完轉(zhuǎn)身背對著小武。
還是沒動靜，如意有些小失望，如果小武是個畏縮不前的，就算了。做事還是可以倚重的，生活沒有膽量爭取一下，以后還會有諸多不適應(yīng)和麻煩。
就在她正準備讓小武退下時，肩膀上的熱度讓她嘴角不自覺往上翹了少許。
有力而溫柔的手讓她再次轉(zhuǎn)身，眼前這個20多歲的男孩子，臉上有著超出年齡的堅毅，“如意，我的命是卜大爺撿回來的，只想著好好報答卜家，從沒有過任何奢望。你愿意相信我，我定當不會辜負情誼?！?p> 小武忐忑不安，不知這番話是否太過冒失。倒是如意開心得很，畢竟表白一是明面上還是男人來做更恰當。這下也算是定下了件大事，小林氏隨爹，肯定不會反對，就是小弟那兒可能還得做做工作。不過都至少是斗香會以后的事了。
······
“如意，去白水州城路上有些時日，到了行事一定要小心安全為上。”小林氏昨日也收到了卜大爺給她的信，對于如意和小武的事情心知肚明，至少此行擔心少了一些?？蓪τ谒麄円龅恼{(diào)查仍舊憂心忡忡，怕出現(xiàn)突發(fā)狀況，遠水難解近渴，鞭長莫及。
“小夫人，您放心，我會護著如意安全回來的?！毙∥渲荒芙o出保證讓她擔心少一些。
“不光她啊，你們兩人都要好好的才是?！闭f完正身嚴肅面對蓮娘，“蓮娘，我知道你也是個好孩子，有事情錯不全在你。不過假如如意、小武不能全須全尾回到永春，你不會想知道永春卜家的報復(fù)是什么樣的?！?p> 蓮娘一瑟縮，在她盤桓卜家的日子里，小林氏給她的感覺很平淡，一個知趣溫和的繼室，眼下讓她意識到，小林氏在卜家地位比她想象的高多了，不然她哪來的底氣。
“林夫人放心，卜家現(xiàn)在和我是一艘船上的人，我不會作出自毀陣腳的蠢事?！鄙從镎f得真心實意。
小林氏也不評價，點點頭示意知曉，又拉著如意去叮囑了。
蓮娘看著眼前一幕，心中很是復(fù)雜，一是對情況未知的母親惦念，一是對作出無情之舉的父親的埋怨，甚至是仇恨。
“小娘，回吧，多則半月，少則四五天，小武和我定會回來。緣木和家中就辛苦您一人了。”因為白水州城之行是不得不去的，去了才有破局的可能，否則斗香會前牽扯心思太多，卜家勝算太小。
一路緊趕慢趕，披星戴月，到達白水州城大門已是兩天之后。
如意看著只在旅游景點和電視劇電影中的城門時，還是有些時空交錯，荒誕錯亂之感。小武熟練拿出路引和身份說明，指了指馬車，三人順利進了城。
“接下來你如何安排？”到了白水城，蓮娘的地盤，如意很自然地把主導(dǎo)權(quán)交給了她。
“日暮將至，做不了什么事情，找個旅店先歇下來，爾后在商議一下。明天開始正式行事，你看如何？”蓮娘很懂味，并沒全權(quán)包辦，均是商量著來。如意很滿意，如果蓮娘回家后態(tài)度有變，就會逼得她用另外的計劃和手段了。眼下正好！
梳洗整理完畢，蓮娘主動來到如意房間，商量明天的行程。
程夫人在外有陪嫁的店鋪，里面負責和府里來往交賬的人都是她娘家的親信。蓮娘去那兒看能否獲悉她娘的情況。最好是把程夫人能行程府中接出來，這樣后面才方便行事。
至于新妾室的親戚，只要有錢，沒有撬不開的口。能成功，她和如意是雙贏。不成功？蓮娘暗恨，也得讓程父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