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路很難走,陳曼諾看著柔柔弱弱的,卻是腳步輕盈,毫無疲態(tài)。
“呼~行啊你,吃了這么多年激素,身體素質還不差?!绷譂擅摅w力不支,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打開礦泉水瓶蓋,一飲而下。
“我當年可是拿過長跑冠軍的風云人物?!标惵Z喜滋滋的在林澤棉旁邊坐下。
“這幾天狀態(tài)調整的還行?”林澤棉擰上瓶蓋。
“好多了?!标惵Z起身,又向前走去。
“以后會越來越來好的?!绷譂擅拊陉惵Z身后喊,陳曼諾沒回頭,大概聽見了。
到山頂?shù)穆烦滩贿h,弘福寺內很靜謐,兩邊的長廊掛滿了祈愿牌,滿滿全是希望。
林澤棉看著陳曼諾掛著牌子,竟有一刻失神,她們之間的友誼在林澤棉看來明明荒唐無比……
林澤棉身邊各種錯綜的人際關系令她很疲憊,但明明,這也是她自己親手造成的。
“你不掛一個嗎?”陳曼諾回頭看著坐在一邊的林澤棉。
“我沒信仰。”林澤棉有我打開一瓶水。
“人沒信仰活著多累啊?!标惵Z坐在林澤棉身邊,打開一包鍋巴。
“極致的信仰會喪失理智?!?p> “你活的那么明白干嘛?大多數(shù)人不都是渾渾噩噩過一輩子。”
“庸庸碌碌卻一無所成,有什么意思?!?p> “我到覺得挺好?!?p> “好在哪兒?”林澤棉望著陳曼諾。
“好在……可能我做手術十幾年之后就死了,甚至等不到北林回來,所以我寧愿活的糊涂?!?p> 林澤棉靜默許久才開口“可能……余北林是你活下去的信念,但是你要知道,人首先為自己而活,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枉費你來人間游歷一趟?!?p> 風吹的很慢,滑過林澤棉的臉頰,又吹過陳曼諾的發(fā)絲。
“好,等我病好了,你來我公司幫我吧?!?p> 目的達成的那一刻,林澤棉一點也不好受,甚至有些難過,違心的交易果然是一點快樂都沒有,以前看文章說,有錢人很難體會的到快樂,大抵是如此,拿破侖臨死前才幡然醒悟。
送別陳曼諾之后,林澤棉開車去了見了阿布,那天I.Y.請了民謠歌手來演出,酒吧里氣氛很好,沒有人喧鬧,只是做個安靜的觀眾。
阿布坐在對面,林澤棉挑挑眉開口“換風格了?”
“沒有,幫個小忙,這兄弟輾轉好幾個酒吧了?!卑⒉伎吭谏嘲l(fā)上,看著臺上的表演。
“我覺得效果還不錯。”林澤棉也望向臺上那個盡情釋放的小哥,年紀尚輕,臉上卻寫滿了滄桑。
“再看看吧?!?p> “怎么你現(xiàn)在也熱衷于救濟別人?”林澤棉看到端著托盤送酒的李璐,向阿布開口。
“你不也是一樣?”阿布看向林澤棉,眼底流轉的目光意味深長。
林澤棉喝了一口酒,躲開視線“那個余北林竟然沒判死刑?他勢力這么大?”
“怎么沒判?一年緩刑?!卑⒉挤畔戮票?p> 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林澤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陳曼諾知道嗎?”
“應該吧,你干嘛這副表情,不是應該開心嗎?”阿布看著林澤棉一臉擔憂。
“沒有……”林澤棉緩了緩表情,“其實陳曼諾初心并不是惡意。就是……覺得,也……沒必要?!?p> “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你真的打算原諒她,說明你也有所改變,變得越來越像周靈子了。”阿布淡淡的開口,背著光,陰影的輪廓很完美。
“我本來就是周靈子?!?p> “我說的是不用刻意偽裝善良活潑的周靈子?!卑⒉嫁D向林澤棉,林澤棉看著阿布的臉不太真實,又確確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