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李赭安目送林澤棉進(jìn)去之后離開了,司機(jī)開車帶著李赭安去了監(jiān)獄,陳曼諾正在樓上看著這一切。
“怎么了?”林澤棉進(jìn)門甩下包,陳曼諾沒動,依舊靠在窗前,風(fēng)吹過陳曼諾的凌亂的頭發(fā),和前幾日去祈福的樣子完全不同,如今到像是個精神病人。
“看樣子,你以后只能留在安陌了?!标惵Z背著身說話,聲音飄飄忽忽的不定。
“什么意思?”
“陳家的夫人吞并了manno,我的前半生,和未來?!标惵Z把手放進(jìn)衣兜里,消瘦的背影很是可憐。
“所以呢,你就情緒失控,消息傳到了余北林那里,然后你就這么了解了他的一生。”林澤棉說話冷冰冰的,天氣還未轉(zhuǎn)暖,林澤棉穿著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林澤棉還是覺得冷。
陳曼諾聽此,慢慢轉(zhuǎn)過身,林澤棉臉上的傷還沒好,整個人有些憔悴。
“同病中人?”陳曼諾調(diào)笑道。
“都是可憐人,何必互相挖苦?!绷譂擅拮谏嘲l(fā)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裹了裹大衣。
“可惜啊,我生命中沒有李赭安那樣的貴人?!标惵Z坐在林澤棉對面的病床,蓬松的頭發(fā)遮住凹下去的臉頰。
“陳曼諾,我都懶得罵你了。”林澤棉盯著陳曼諾的眼睛,無奈又同情。
“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假自殺,找存在感,就應(yīng)該直接跳下去,一死百了。”陳曼諾靠近窗邊,把漏著一條縫的窗戶猛得打開,窗外的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林澤棉打了個寒顫。
“跳吧,正好跟余北林一起做一對亡命鴛鴦,到時候我給你們立個碑,讓后人都祭拜你們?!?p> “嗚嗚嗚……”陳曼諾癱坐在地上,捂著胸口流淚,太陽還沒升起,陳曼諾縮成一團(tuán),連個影子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林澤棉才開口“你反抗啊,反正一無所有,還有什么可以畏懼的?”林澤棉沖過去抓住陳曼諾的肩膀,消瘦的身體硌的林澤棉手痛。
“你讓我那什么跟陳家那群人爭?我爸整天過他的逍遙日子,那個女人掌權(quán),她兒子占股,女兒占了屬于我的所有。”陳曼諾抬頭,眼鏡紅腫,悲傷到極點(diǎn)流不出淚來“灰姑娘也沒我這么可憐吧?!?p> “能相信我嗎?”
“什么?”
“我?guī)湍銚尰貋?,你相信我嗎??p> “李赭安不會幫我的,他恨不得我早就死了?!?p> “他會幫余北林的?!?p> 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升起來了,洋洋灑灑照在兩人身上,似乎有些暖意。
“幻想和現(xiàn)實共存?!绷譂擅薹銎痍惵Z,讓她靠在床邊。
“會連累你們的?!标惵Z抓住林澤棉的手有些抖。
“祈福那次,你不就已經(jīng)看出我野心勃勃了嗎?”
“那……”陳曼諾欲言又止。
“我一直在等待,獵物出現(xiàn)……”林澤棉在坐在地上“撕咬獵物的快感?!?p> “你不怕反噬嗎?”
“最壞的結(jié)果是……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