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總是渾身帶刺???”陳息南望著林澤棉,想從她眼里打探出什么,但是無果。
“因為,我希望我依靠的那個人,是我自己,與其他人無關……”林澤棉自嘲的笑了笑:“你又怎么能感同身受?”
“你想出去玩嗎?”
“去哪?”
“孤兒院。”
“什么?”
車子開到孤兒院的時候,暴雨剛停,沒有彩虹出來,依舊是灰蒙蒙的,似乎剛才只是小打小鬧,憋著一口大氣留在后頭呢。
“這孤兒院條件還挺好啊,還有游泳池?!标愊⒛险履R,嘖嘖做嘆。
“這游泳池不是你家集團資助的嗎?”林澤棉斜倪了一眼陳息南。
“哦,是嗎?”陳息南有些尷尬,又把墨鏡帶了回去。
這些財團都是一個德行,做些慈善把自己集團的名號打出去,窮人們戴恩戴德的將他們當神供奉,實際上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這里是程暢園長大的地方?!?p> “什么?”
“她媽媽靠著鬼混活著,又怎么能撫養(yǎng)他?!?p> 林澤棉頓了頓,又接著開口:“當初,他本來是有機會離開的。
“什么機會?”
“有一個富商來這里準備領養(yǎng)一個孩子,就說過幾天進行一場游泳比賽,然后,程暢園為了能被領養(yǎng),日日泡在泳池里,就為了拿第一,后來比賽的時候他果然拿了第一,可是被領養(yǎng)的孩子卻不是他?!?p> “為什么?”
“因為當時有一個小孩溺水了,大家都忙著救他,忽略了程暢園在,后來,富商覺得愧疚,就把那個溺水的孩子帶走了,程暢園就被留下了?!?p> “這也是因禍得福吧,不然他以后也沒法和他父親相認啊?!?p> “不過,你怎么知道這事?”陳息南扭過頭,望著林澤棉。
“我們都是同病之人,當然互相依靠了?!?p> “那你們昨天……”
“我們本來是朋友,中間發(fā)生了一些變故,現(xiàn)在,我很后悔?!绷譂擅拊仍诒背堑臅r候阿布就跟說過,林澤棉還笑他可憐,直到今天才明白,為什么阿布總是躲在暗處,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阿布骨頭硬,又怎么會這樣。
“變故?何以至此?”陳息南試探的眼神掃過來,林澤棉半點心虛都沒有,壞人怎么能讓人抓到軟肋?
“轟隆……”雷聲響過,林澤棉走在陳息南前面,進了屋子。
“等等我啊?!?p> “快點?!?p> 這場雨下的很大,良久都不見雨勢有所減小,林澤棉坐在屋子喝著熱茶看著早就跟孩子們分享零食陳息南,翻了一個白眼,竟挑軟柿子捏。
林澤棉站起身,端著茶走到窗子前,瞧著一直不肯減弱的雨勢,嘆了口氣。
“你干嘛不來一起玩?”陳息南也走窗前,站在林澤棉身邊。
“幼稚,無聊,沒勁,理由夠充分嗎?”
“不是你要來這里的嗎?”
林澤棉沒理他,再次扭頭朝向窗外,只是想到這里解釋清楚她與阿布的關系,以防日后對陳息南下手的時候,有什么意外。
陳息南也跟著林澤棉裝模作樣扭頭朝向窗外,兩人都看到一只小奶狗正趴在窗外的草地上,因為淋了雨,身上的毛都貼在身上。
小狗努力向前移了移步子,似乎沒什么作用,林澤棉這才發(fā)現(xiàn),小狗腿上有一個血口子,此刻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林澤棉看著此景,并無過多反應,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陳息南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澤棉:“你不去救它嗎?”
“你怎么不去救?”
“我對狗過敏?!?p> “那就沒辦法了?!?p> “不是,你這么這么狠心呢?它都快死了。”
“生死在天?!?p> “你……”陳息南見勸不動林澤棉,準備轉(zhuǎn)身去找孤兒院的阿姨。
“你干嘛?”
“找人救它啊?!?p> “救它?你以為他們真會救它嗎?”
“你什么意思?”
“你沒看那小狗是被拴在院子里的嗎?”林澤棉又懶得解釋。
“怎么不……”
“你能一輩子管它嗎?還是現(xiàn)在讓它嘗到一點甜頭,然后再次把它放回去,繼續(xù)這樣。”
“與其見過光明,又回到黑暗,還不如一直就呆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