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時候的我,起初接觸莫則立時總是帶著很深的抗拒,他也不介意,總是一遍一遍的用著爛俗地借口約我出去。
其實也不全是對莫則立,我對所有陌生不熟悉的人都帶著很深的抗拒??赡苁菑男∪狈Π踩械木壒?,從小我便是如此,也只有在稍親近的人面前我才能放松。
其實被莫則立喜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那時總是騎自行車在樓下等我上課,起初我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已經(jīng)等在了宿舍門口,門口又有那么多人圍觀,畢竟他是個風(fēng)云人物,騎虎難下不得不去。
那時的我不大想見他,而有時就是當(dāng)你越不想見到某個人時,那個人就偏偏好死不死的出現(xiàn)在你眼前。我無數(shù)次告誡他,他砸到我的頭,我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墒墙裉烀髅鞔饝?yīng)的好好的,他明天又會嬉皮笑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而有時他沒有刻意的去找我,但是我們總能在各種各樣的場合遇到。
比如我去食堂吃飯,比如傍晚去操場跑步,比如去小賣部購物。他總能突然蹦蹦跳跳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覺得這個校園時刻充滿了危險,就好像隨時莫則立會從天上掉下來砸落到我的眼前。
自從他公開表明追求我后,他每天都會給我發(fā)微信,早上中午晚上從不間斷。
起初微微覺得有些煩,但是出于禮貌,又或是并不討厭他,也會簡短的回復(fù)。但隨著越發(fā)深入的了解,我們慢慢成為了朋友。要知道,與一個公開表面追求你的人成為了朋友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但是事實上我們就是這樣做了。
他每天都會匯報他的行程,他每一天都做了什么,也偶爾會給我發(fā)發(fā)照片。但是我很少告訴他我一天做了什么,甚至幾乎沒有。他告訴我,我就隨著這個話題跟他繼續(xù)聊下去。我慢慢的了解到他的喜好,他的生活,雖然他并不時刻就在我身邊,但是我卻感覺他時刻都在。
他說,你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哦,或者你也可以看到什么好玩的東西你都可以分享給我哦。我只是應(yīng)承,實際我一次也沒對他講過。雖然我想,但是我克制了。
因為我總是會覺得這是個精心粉飾的夢境,夢過后就散了。我害怕。他多么優(yōu)異啊,他一直都生活在食物鏈的頂端,我覺得我夠不到。
可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我慢慢的開始依賴他,就任由他就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進(jìn)入我的生活,就像魚溶于水,不可分離。當(dāng)我意識到這點(diǎn)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了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不在我會在想要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回我消息我開始覺得焦慮,我開始變得不像我自己。
可是好在我會演,我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演員那般,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裝作我還是以前那般。
他總會輕易的看出我的不開心,每當(dāng)我難受他總是會表現(xiàn)的像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他使勁的想著他腦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冷笑話,雖然每次他講得笑話一點(diǎn)也不好笑,但是我總會配合裝做很好笑的樣子。我看到他那么努力的逗我笑我真的很開心,似乎所有的陰霾都消失不見。更重要的是,那個笑話是他講的。
莫則立于阿允不同。莫則立像是那種還未長大的男孩子,他渾身都充滿了熱情,身上有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他帶著男孩子的青澀與笨拙,大言不慚的說要將全世界都送給你。
而阿允,他自發(fā)地帶著安靜與沉穩(wěn),天塌下來都不慌不忙,他會讓你相信他能夠幫你頂著。他少話淡然,但是總是會有條不紊的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讓你安心,一切都有他來處理。
若說是性格,我和阿允很相像,我們都很安靜,很喜歡隱藏自己,對喜歡的親近,對不喜歡的人冷漠。
而我和莫則立,我們卻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他火熱我冷漠,他青春洋溢而我卻有時覺得自己實際年齡與心理年齡不大匹配。
可是他卻帶給了我很多的歡樂與能力,他就像是一束光照進(jìn)我的生命。
曾經(jīng)我會想,如果那段日子不是陪我走過,或者說換了一個人,結(jié)果會怎樣?
實際上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或許我也會喜歡那個人,或者只有這樣莫則立的才能讓我歡喜。
還記得畢業(yè)兩年后,因為同學(xué)會的緣故,又回到當(dāng)初我們走過的那些地方,又再次回到了學(xué)校。
我安靜的走在學(xué)校的小道上,看著這一草一木,覺得這里的任何地方都有著他的影子。
我被走這回憶撲面而來砸的險些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的大腦里瘋狂的充斥著一個信息:我好想他。
我從未如此的覺得,我是那么的想他。
我仿佛能看見當(dāng)年他騎著藍(lán)色的暗黑系自行車載我去過的一個又一個地方;還記得閑時他約我出來,騎著車載著我沒有目的地亂晃,跟我開心隨意的談?wù)撝炷系乇?,雖然我已經(jīng)不大記得當(dāng)年的談話內(nèi)容,可是當(dāng)年的開心卻是如何都難以忘掉的。
還記得他跟我一同愛去吃的那家麻辣燙的小店,還記得他坐在我對面被辣的滿頭大汗的場景;還記得我的腳崴了,他背著我走過的林蔭大道;還記得不小心摔跤,他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問我疼不疼。
這些我們所經(jīng)歷過的一點(diǎn)一滴都是湊成了一個個完整的我與他,完整的丁樂樂與莫則立。
可是我們之間還是有距離的,我們之間隔著陳欣,隔著一整個銀河。
我還記得我的夢被打破的那個下午,那是個秋季很清爽干凈的午后,溫柔的陽光灑在玻璃上,陽光又懶懶的透著玻璃傾瀉在地上。在埋頭苦攻專業(yè)課的我,被一通電話從知識的海洋里揪出來。那是一串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我不明所以的接起來。
“喂,你好?!蔽艺f。
“你好?!彪娫捘穷^溫柔的女聲也同樣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