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盛長寧收拾完以后,傅瑾言就帶著她到了療養(yǎng)院。
盛父已經(jīng)被火化了,只剩下灰燼。
當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你并不會立即感知到,仿佛他還在,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直到某一天,你想起了和那個人有關的事物,想要找他,才會清楚地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在了。
盛長寧愣愣地接過骨灰盒,不知道應該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只聽見傅瑾言在問她:“想把父親帶回中國還是讓他留在德國?”
她又聽見自己的聲音:“回中國?!?p> 他們的家,一直都在A市,后來為了脫離傅家才到的S市。相比S市來說A市更算是傅家的天下,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
“好。等下就送你回去?!备佃缘?,“不過這次我在德國還有點事情,就不能陪著你一起回去了。我會讓于特助和你一起,有什么事就找他幫忙。”
盛長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聽出傅瑾言語氣中的凝重。
倒是一旁的于特助聞言急了:“總裁!您自己……”
“在這種事情上江卓成比你留在這更合適?!备佃源驍嗨脑挕?p> 江卓成是傅瑾言的保鏢之首,另一位心腹。
江卓成比于特助更不愛說話,像塊木頭似的筆直地守在傅瑾言身后,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于特助放心。
盛長寧只覺得這次回程有點奇怪,傅瑾言并沒有像以前一樣讓很多人跟著她,只有于特助和她一起,另外他們也沒有乘坐傅家的私人飛機,而是真的去乘的客機。
“夫人,這次我們先回S市,我已經(jīng)著人在A市安排了,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后,您再過去吧?!庇谔刂f的隱晦,怕戳中盛長寧的傷口。
“好的,謝謝你了?!?p> “這是我應該做的?!?p> “傅瑾言這次要在德國待很久嗎?”聽著于特助的囑咐,她有種會很久見不到傅瑾言的感覺,略有些不安。
信任也好,不信任也罷,她到底,還是太依賴他。原來變得成熟,并不是你自己有了工資可以養(yǎng)活自己就可以的,你還必須學著自己處理事情。
“這……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庇谔刂馈?p> 盛長寧沒有再說話,拉了拉身上蓋著的薄毯,她閉上眼睛小憩。
……
此時,傅瑾言已經(jīng)回到了度假村。
原本安安靜靜的花園小道上此時卻整整齊齊列著一排黑衣人,他們左耳上都帶著一枚薔薇花狀的金紫色耳釘,和機翼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二少,老爺子請您先回傅家一趟。”為首的那個人站出來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
“呵,就憑你來叫我?!”傅瑾言笑得尊貴又狂妄。
“二少,那不知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有一個頭發(fā)胡子都花白的老人從屋子里走出來,笑瞇瞇地同樣上來行禮。
“祝伯伯?您居然在這里?!备佃钥辞宄砣?,態(tài)度可以說是恭敬。
其實祝文岐也只不過是傅家的一個下人,但因為他救過傅瑾言的爺爺一命,又可以算是傅家的元老,所以地位頗高,傅家后人對他都很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