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年前的杭州城,是楊子沐生活的年代。對于她來說風(fēng)景如畫的杭州不單單是她的故鄉(xiāng)。在楊子沐還不是楊子沐的時候,可以說是杭州的大人物,哪家小女孩兒不聽話父母都會拿楊子沐來教訓(xùn)他們。那時候的楊子沐,叫郭嘉。
對于旁人來說,這杭州或許是一個與蘇州相媲美的美麗之地,是一個名滿天下之地,可對于郭嘉來說那是一個她最厭惡的地方。那一段日子是楊子沐逼迫自己回憶,以此來激勵自己的一段傷心又幸運(yùn)的回憶。
郭嘉是郭府的大小姐,父親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小官,母親郭夫人李氏溫柔賢惠,曾經(jīng)在郭老爺困難時幫助過他過不少事情,只是苦難不在之后郭老爺就不再記得這個糟糠之妻,另尋新歡。郭嘉還有一個姨娘,是郭老爺后來納進(jìn)府的妾氏郭苗氏,生了一個弟弟郭英。郭嘉的母親雖然是先入門的正妻但卻因為沒有生下男孩而不得郭老爺?shù)闹匾?,因為弟弟郭英,郭嘉對于郭老爺來說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孩子。
這一點郭嘉也明白,他郭英是父母掌中寶,而她郭嘉,只是個郭家的人罷了。
在郭嘉六歲的時候,郭夫人曾經(jīng)向郭老爺提議,送女兒去讀書習(xí)字,得到的卻是郭老爺?shù)姆磳Α?p> “女兒,讀什么書?好好學(xué)習(xí)女工才好,以后才可以嫁到一個好人家,這樣也是為我們郭家好?!惫蠣敽戎杪龡l斯理地道出他的道理,“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孩子家要那么多字做什么?在家從父,出家從夫。若是能嫁的一個好人家?guī)偷玫皆蹅兗也攀呛?!?p> “是啊,老爺說的是啊,姐姐你這可就不懂了,女子嘛只要對夫君好就行了,看那么多詩書又有什么用,你說對吧老爺?!倍蛉艘姶饲闆r立刻站在了郭老爺這一邊。
郭老爺滿意笑笑,稱贊到:“說的不錯!”
“是了,依我看,嘉兒也不必學(xué)什么詩書,學(xué)一些歌舞彈唱,女工刺繡,三從四德,豈不是更好?”二夫人又道。
郭老爺說:“還是你知道得多!”
二夫人挑釁看了郭夫人一眼,將自己的兒子推到郭老爺面前,柔聲說到:“老爺,姐姐這么一說,倒是讓我想到了我們的兒子,如今也四歲了,老爺是不是該為英兒找一個夫子教他寫字讀書???也好讓他早日為老爺分憂。”
“嗯,夫人說的不錯,是我欠考慮了,我這就安排下去,為英兒尋一個好師傅?!惫蠣?shù)溃鹆斯プ谧约旱拇笸壬?,逗弄著這個小兒子。
小小年紀(jì)的郭英什么都不知道,但從自己父親的話里,母親的教導(dǎo)中也明白他才是這家的老大,姐姐什么的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郭夫人不滿地看著這一切,卻還是笑著回答:“女兒家自然有女兒家要的禮數(shù),女工刺繡要學(xué),這讀書識字也要,否則日后出門豈非叫別人笑話我們郭府了?我這還是從老爺?shù)拿孀由现?,我們嘉兒是姐姐,做一個好榜樣給弟弟難道不應(yīng)該嗎?若是嘉兒不懂規(guī)矩,被別人議論我們郭家女兒不懂禮數(shù),這又怎么辦呢?”
郭老爺因為郭夫人的話遲疑了片刻,看了站在母親跟前的小郭嘉,思慮再三說:“夫人說的也對,是應(yīng)該也讓嘉兒學(xué)習(xí)一些,好給英兒帶好頭?!?p> “老爺說的對?!惫蛉说?。
郭老爺說:“那便這樣,嘉兒英兒是姐弟,就在一起學(xué)習(xí)好了,也可有一個督促的作用?!毕肓艘幌胗盅a(bǔ)充道,“男兒嘛,還是應(yīng)該學(xué)一些武藝,何況我們郭府的男孩,那一定要是文武雙全,不能讓外人小瞧了我們?!?p> 二夫人聽了也是開心,在一邊說著好聽著。而郭嘉這時候突然講話了。
“爹,我也想學(xué)武。”
“女兒家家,學(xué)什么武功啊,小心長大以后沒人要!”郭夫人瞧到郭老爺臉上頗有不滿之意立刻拒絕自己的女兒的提議。
可惜小郭嘉不知道母親的心思,只在一旁不停地喊:“不嘛不嘛,我也要學(xué)!我要和弟弟一起學(xué)?!?p> 當(dāng)然,這個意見沒有被郭老爺采納。
郭老爺對郭英嚴(yán)格的要求還是有一定的原因。郭家的祖上也曾是官宦人士,在杭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只是到了郭嘉父親這一輩,家中三個男丁都沒什么作為,郭家已是式微,卻也還算得上富裕。郭老爺從爺爺那兒接來了一份不起眼的小官職,大伯和二伯都是靠著祖輩留下來的錢財維持家中的事實在別人眼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當(dāng)郭老爺?shù)昧斯⑦@么一個兒子之后自然就把重振家族寄托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