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九重天時,滄梓瞳馬上就去找了葉一辰。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那個女仙是寶靈仙子,是天宮出了名的收藏名人,專門收集一些難得的寶貝。葉一辰不是送給那個女仙手釧,而是從女仙手中接過手釧?;痦档钌仙裆扑苹?,葉一辰一直希望能送給滄梓瞳一個獨(dú)一無二的禮物。想了很久才決定用自己的水火能力制造一串手釧,但要能承載水火之力的載體,必然不普通,所以啊葉一辰找那位女仙其實(shí)就是為了要這個載體罷了。
自從滄梓瞳得知這個手釧的來源之后,整日隨身攜帶,還時不時喜歡給我顯擺顯擺,看著他們兩個恩愛模樣,我真是連飯都不用吃就直接飽了。
后來某一天,滄梓瞳和大哥他們說了梅三娘的事情。
“沒有用高明的計策,只是抓住了兩個人之間的間隙就一擊即中,真是高手?!?p> 完全沒有注意到雷千行和梅三娘才是故事主要人物嗎?大哥竟然在一旁贊賞起花媚來。唉!
“大哥,你沒有看到重點(diǎn)啦?!睖骅魍燥@嫌棄。
“他還是抓到了一點(diǎn),起碼他知道這個局成功就成功在布局的人抓住了雷千行不相信梅三娘這一點(diǎn)?!北壁で宓?。
“對了,落落你是怎么知道梅三娘的事情?一個小小的花妖,不勞煩你這位上神親自出手吧。是不是還有什么故事???”嚴(yán)斯谷道。
每次看見四哥這副“圖謀不軌”的樣子,我都覺得他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準(zhǔn)還以為我喜歡雷千行。這種時候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嘆氣了。
唉!并不是!
十年前雁舍
我親自煮茶,親自替她們倒上,獲得如此殊榮的,是兩個上了年紀(jì)的妖。勞煩她們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給我講了一個下午的故事。從她們一開口我就覺得這個故事可能很悲劇,聽到最后真的就是個悲劇。
“這就是你們來找我的原因?”我端起茶杯,聞一聞茶香芬芳,再喝下。
梅夫人的手摸著茶杯:“不瞞您說,我們曾經(jīng)偷偷去過一趟冥界找過,那里沒有三娘的魂魄,我們也知道,枉死的冤魂是不能轉(zhuǎn)世輪回……”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銈儯銈円矌筒涣怂??!蔽业馈?p> “求你了,我們聽說你和冥王有交情,只要你能幫三娘,無論你開出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yīng)?!狈蛉讼嗲?。
“即便我出手幫忙,梅三娘也不可能輪回。留在世間的這點(diǎn)執(zhí)念必然會阻礙她輪回。我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蔽业?。
一語既出,這空氣剎那間變得凝重,寂靜。耳邊有輕輕的風(fēng)聲,有樹葉的沙沙聲,有細(xì)水的潺潺聲。僵持許久之后,兩人相視嘆氣。
“我們知道了。多謝上神?!泵贩蛉说?。
兩人起身欲離開。
我突然發(fā)問:“你們說,你們定居在云州城對吧?”
梅夫人和夫人轉(zhuǎn)過身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大概是被我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弄暈了,有點(diǎn)不知道什么情況。
梅夫人答:“是。上神可是有什么事嗎?”
“無事。一向聽人說云州好風(fēng)景,可惜殿中事務(wù)繁忙,一直不能去瞧一瞧?!蔽业?,“聽說那兒的梅花酒很好喝,不知數(shù)年后,我能否有幸一嘗?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那店家的手藝會不會因?yàn)檫@幾年的游歷增進(jìn)或退步了?”
梅夫人笑答:“若是上神有機(jī)會一品,他日有緣相見,還請上神告知這酒是否好喝?!?p> “一定?!蔽掖?。
隨后二人便離開了。
“落落!落落!”
嚴(yán)斯谷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拉出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在那邊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可是我一直在想事情沒發(fā)覺。
“喊了你這么多聲都沒聽見,你在想什么?”嚴(yán)斯谷手在我眼前晃,“不會真的讓我猜中了吧,你喜歡雷千行!”
一手打在嚴(yán)斯谷的手上:“別亂說!”
“就是了!四哥,我們落落可是從來不相信人間情愛,何談喜歡??!”滄梓瞳道。
“小瞳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么多年好像落落連一個心動的人都沒有遇到?!北壁で宓?。
“連子珊殿下這種鐵樹都開花了,落落肯定也會,就是不知道這花落誰家?!比~一辰也附和上。
“好了好了,你們都越扯越遠(yuǎn)了好嗎!”我道,“我才不呢。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多好?!?p> “唉,其實(shí)我也不錯?。 彼母缣裘?。
“走開!落落才不喜歡你呢!”滄梓瞳道。
“誒小瞳,你這么說不對,四哥我難道不好嗎?”嚴(yán)斯谷道。
“好是好,但就是紅粉知己太多了!防不勝防啊!”北冥清打趣道。
“你們扯遠(yuǎn)了!”我又道,“這不是說梅三娘的事嘛。三哥你也不幫幫我!”
白易瀟擺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道:“我也剛巧一個人,可不想惹禍上身?!?p> 他們都笑了,大哥二哥他們笑沒什么,他們這種談情說愛幾千年,當(dāng)然覺得那樣好,但是連嚴(yán)斯谷都笑了這就不對了。他笑什么?不是和我和三哥一樣?。?p> “四哥你笑什么!”
這時弄玉端上了七個杯盞,一個陶瓷罐。不知是不是在土里埋久了,這陶瓷罐上面都是土,剛剛拿到的時候弄玉還清理了好久這些泥土。
“不是茶,今日這是什么?莫不是酒?”東方初猜測道。
“這是梅花酒,是我從梅夫人那兒拿來的,你們嘗嘗,看看和天宮的酒有什么不同。”看到好吃的,我兩只眼就在放光了。
梅夫人守諾,說了一壇酒便是一壇。弄玉一掀開封在上面的布,梅花香氣散步我千機(jī)殿里各處。雖然還沒嘗過,但光聞味道我就知道它一定很好喝!
之后我偶然路過云州城時,看見夏家在嫁女兒,而迎親的人正是雷樺。都不用掀蓋頭我都猜得到這夏家姑娘一定笑顏如花,雷樺就不用說了,喜樂全擺在臉上。再仔細(xì)一看,夏家姑娘的手上已經(jīng)帶著那對玉鐲。
聽說在梅三娘離開的那天晚上花媚死了,面容十分的安詳,被病痛困擾了數(shù)十年的花媚那一刻臉上卻沒有一點(diǎn)兒的痛苦,從那一天之后雷千行不再有倒霉事纏身。城外的山上的異樣與雷府的事情又一次成為了百姓們茶余飯后的樂談。而夏家與雷家從親家變仇家,又從仇家變親家,讓人們都感嘆人生如戲,分分合合。不僅如此,這場婚事最后也成了云州的一個神奇故事,因?yàn)闀r隔兩百年,牡丹花瓣又一次如微雨飄落人間。
看著他們,我想這對鐲子可以如愿以償?shù)赝瓿稍?jīng)那些對她許愿的人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