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人的出現(xiàn)或者離開都是突然間的,毫無預兆的??傆腥讼矚g把人生比喻成一輛飛馳中的列車,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人不斷上車又不斷下車,可身邊的座位卻只有那么幾個,有多少人踏上了這輛列車,直到下車也從未相遇過,短暫且匆忙。
大部分人都從未真正的思考過究竟我們要的是什么,我們喜歡什么樣的人,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們一直在渴望與追求的是什么。這似乎是一個永遠都找不到正確答案的題目,于是沒有人想要深究,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煩惱與困惑之中。
對于思淼而言,她從未想過或者說是從未懷疑過韓宇的出現(xiàn),她只是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朋友,一個不要對她有太多的了解,也不要對她有太多的好奇,只需要讓她能夠感到放松和舒服便已足夠。她沒想過也許韓宇的出現(xiàn)會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感情,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把韓宇用異性之間的眼神來看過,她把他當做一個哥哥,一個讓她感到舒服又安全放心的哥哥。
(一)
“你有女朋友嗎?”
“現(xiàn)在沒有,不過以前也有過。”韓宇和思淼并肩坐在咖啡廳的長沙發(fā)上,韓宇玩著手機,而思淼則翻看著手里的雜志,至于內容嘛,根本沒看進去。
“是嗎?她是什么樣的女孩???”思淼突然來了興趣,將雜志甩一邊,蜷起腿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模樣。
“你怎么也有這么八卦的時候?”
“給我講講唄,我想聽。”
“講什么呀,都分開好幾年了?!表n宇猛地吸了一大口冰咖啡,“估計人家現(xiàn)在都當媽媽了?!?p> “你們沒有再聯(lián)系嗎?”
“都分手了還聯(lián)系什么呀。”表面看起來韓宇說的輕描淡寫,但他還是突然想起了前任。
“快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彼柬邓坪醪⑽床煊X到韓宇的表情,反而越發(fā)的興致盎然。
“從哪兒說起呢,我們倆是高中同學,后來去了不同的大學,但是反而聯(lián)系越來越頻繁,然后也不知怎么了,就在一起了。我們倆都喜歡爬山,所以只要一有機會,我們就去到處爬山野營什么的,她比較男孩氣。對了,你喜歡爬山嗎?”
“我?我最討厭爬山,太累了?!彼柬祵χn宇做了個鬼臉。
“嗯,其實我都不知道要講些什么,反正后來就分手了,然后沒多久她就嫁人了?!?p> “為什么分手?”
“感覺她想要的幸福自己好像給不了,有種無能為力的失落。不過聽說后來她結婚后過得挺好,也不錯?!?p> “你不愛她嗎?”思淼說話總是這樣直來直往,絲毫不顧及對方的感受。
“當時愛,現(xiàn)在嘛,已經(jīng)放下了?!?p> “當時愛為什么還分手?你好奇怪。”思淼揚起臉,靠在沙發(fā)上,“既然愛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會放他走,不會舍不得嗎?心不會痛嗎?”她開始小聲嘟囔。
“那你呢?”
“我不會放手,除非不愛?!?p> 其實韓宇很想知道思淼口中所說的不會放手是不是與她此刻的感情有關,但與此同時他好像又很不想聽到和她有關的感情事。此刻的他多少有些自私,他享受與思淼在一起的每一刻,但當他想到也許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思淼心里正想著別人時,他感到有點胸悶,有點不舒服。他甚至早就忘記了當初想要接近思淼不過是因為她和謝童在一起。
“人家不都說愛一個人,就應該希望他幸福嘛?!?p> “我好像沒你那么想得開,我覺得只有我的愛才能讓對方幸福。愛是牽絆和糾纏?!?p> “你個小丫頭,從哪兒學來的這么一套一套的。”韓宇順勢去摸了摸思淼的頭。是啊,面對年長自己幾歲的韓宇,從思淼口中說出這樣的話,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小孩過家家的感覺。
“心靈雞湯,哈哈?!彼柬低蝗皇掌鹆松弦幻脒€留在臉上的陰郁,一下子又明朗了起來。
?。ǘ?p> 客廳的燈并未打開,思淼換了鞋子,正準備躡手躡腳的溜進臥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嚇了她甚至不敢發(fā)出呼吸聲。
“你最近總往外跑?!蓖高^窗外的余光,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
“嗯。”
“這么晚去哪兒了?”男人緩緩起身走向思淼,當熟悉的味道慢慢靠近之時,思淼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讓她感到緊張,又讓她感到害怕。
“我,在咖啡廳?!彼穆曇粜〉阶约憾紟缀趼牪坏健?p> “那天是我不對,”當男人修長的指尖輕觸到思淼的臉頰時,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還在生我的氣嗎?”男人在為那天在帝豪都會門口與思淼發(fā)生爭執(zhí)而道歉,但顯然思淼已經(jīng)不記得了。她滿腦子都在想剛才與韓宇講的那套愛情理論。
“沒有。”
“那就好?!蹦腥藢⑺柬递p輕地擁入懷中,思淼被他炙熱的體溫包裹著,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這讓她感到迷戀的同時,也感到了多少的陌生。男人清晰硬朗的側顏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如此迷人,是她所愛的那個謝童。
思淼洗完熱水澡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謝童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
“過來,我?guī)湍愦殿^發(fā)?!敝x童一把將思淼拉了過來,坐在梳妝臺前,乖巧的低著頭。
思淼看著鏡中的自己,總有那么一瞬間就恍惚了,她覺得自己像是謝童手中的玩偶,他喜歡什么樣,自己就變成什么樣,只是這樣以來,難免會讓她感到混亂。究竟謝童喜歡的是自己還是自己偽裝的玩偶模樣?
今夜謝童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留在了思淼的房間。他們并排躺著仰望天花板,謝童平穩(wěn)有力的呼吸聲讓思淼感到很不踏實,明明身處同一個空間卻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遙遠。
夜深人靜的時候,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聲就顯得格外刺耳。不知過了多久,謝童輕輕地起身,離開了房間。若大的床上只留下了思淼一個人瘦小的身軀,這樣的夜晚也曾上演過很多次,每次都會讓她感到緊張和不安,這樣的失落感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