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瑾聽出這不是好話,又被林瑜的氣勢所懾,緊張地說道:“姐姐,你怎么能這么和娘親說話……”
他是讀書知禮的人,知道孝的重要性,為人兒女,是絕不能對父母親大吼大叫的,否則于名聲有損。
姐姐是女子,雖不走仕途,但已經(jīng)嫁了人,若傳出對父母不孝的名聲,后果一樣嚴(yán)重。
林瑜冷笑兩聲,大力扯了扯林初瑾身上的衣服。
領(lǐng)口差點被撕開,少年立刻臉紅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囁嚅著什么都說不出來。
林瑜倒沒在意這個,氣哼哼地對他說道:“你不生氣?父親官居五品,俸祿雖不多,卻也不至于讓你連身錦衣都穿不起!可是從小到大,你穿過綾羅綢緞嗎?最好的便是細(xì)布!”
林初瑾臉紅紅的,“我并不看重外物……”
林瑜冷笑,“你不看重,可別人看重!先敬羅衣后敬人懂不懂!同為官宦子弟,你的書友和同窗們衣食住行從不含糊,你卻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似的處處節(jié)儉,久而久之,他們會輕視你疏遠(yuǎn)你!這不是你自愿的選擇,而是因為家境窘迫而不得已為之,那父親的俸祿都哪兒去了呢?養(yǎng)活了一家子白眼狼!”
林初瑾驚呆了,曾氏也呆了,曾蕊兒氣得鼻子冒煙,抖著手說不出話來。
青葉和紫蘇都驚呆了。
她們從未見過如此能言善辯、伶牙俐齒的世子妃。
叉腰、冷笑、高嗓門、態(tài)度不敬……這些都不是世子妃的身份該做的,但是她們聽得好過癮怎么辦!
曾氏嘴唇發(fā)抖,不知道是氣得還是驚得,“瑜兒,你……”
林瑜把手一擺,“Stop!先讓我把話說完!”
她輕蔑地瞥了曾蕊兒一眼,才對曾氏說道:“娘親,舅舅一家五口人,從搬到洛陽來住,也有十來年了,他們靠什么為生?”
曾氏囁嚅道:“你舅舅有做過零工的……”
“是啊,只見出去‘做工’,從不見往家拿錢,一個手腳俱全五大三粗的爺們兒,連老婆孩子都養(yǎng)活不了,可真能干。”林瑜冷笑。
“那不是你舅舅運氣不好,掙的錢要么被人騙了,要么被人偷了……”
曾氏為曾松辯解。
“呵呵,娘親,敢問舅舅今年多大了?一次兩次被騙被偷就算了,都十多年了還這樣,這種騙人的鬼話也就只有你自己相信了!”
這時候曾蕊兒終于捋順了氣,氣急敗壞道:“林瑜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我們一家成了你們家養(yǎng)活的了?都是親戚,有必要斤斤計較嗎!”
林瑜不耐道:“你給我閉嘴!你媽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你們比我們清楚,你們家究竟是靠誰養(yǎng)活的,你爹媽也都清楚!少特么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不想被人說,就別伸手要錢!要了錢還不領(lǐng)情,覺得理所當(dāng)然,老子不當(dāng)這冤大頭!我告訴你,從今兒起,再想從我們家拿一分錢,門兒都沒有!”
她氣勢如虹,聲如洪鐘,一氣呵成,充分展現(xiàn)了自己以前在網(wǎng)上與網(wǎng)友罵戰(zhàn)的風(fēng)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