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怨怒
這樣的情況可謂是聞所未聞,但路菲因還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占卜,但在繼續(xù)追問可不是紳士所為。
“那么……你來試試,這一次換在下來向澤菲蘭你,試探我的命運……”
路菲因收回桌上的三張大奧秘卡,示意讓澤菲蘭拿出自己的星球儀。
澤菲蘭回絕道:“可是我沒有任何的經(jīng)驗,連每張牌代表的意思也都不甚理解。”
“沒有關系,你只需要按照順序抽出大奧秘卡,其他的含義由我來解釋?!?p> 澤菲蘭點點頭道:“那好吧,路菲因先生想要占卜什么?”
“在下,”路菲因頓了一頓,說道:“……在下想要占卜占星術士路菲因的死期……”
澤菲蘭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仿佛如同瞬間凝固一般,似乎凝聚成冰潔的顆粒,凝聚成整塊的冰塊,都砸在甚至做不出表情的澤菲蘭的頭上。
?。ㄎ衣牭搅说模_確實實……他在說什么?。?p> ——澤菲蘭,我的死期快到了,二十二歲,就是我的命中注定的死亡,你……有看到嗎?雖然你現(xiàn)在才六歲,但已經(jīng)是能夠照顧你母親的年紀了……你問死亡是什么……嗯……很難和你說清楚,但是我愛你,還有迪美爾,我愛你們……
“在下”
“你在想什么!蠢貨!”澤菲蘭厲聲道:“這是能夠從自己嘴里輕易說出口的話嗎?!你瘋了嗎!!”
喊聲驚動了周圍的客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暴跳如雷的澤菲蘭,澤菲蘭憤怒地抓起路菲因的衣領。
一塊懷表從路菲因的口袋里滑落,澤菲蘭側過身拾起懷表,并將它打開,里面是一個幼小女孩的照片。
僅僅是看著,就知道會是一個活潑靈動,招人喜歡的女孩。
澤菲蘭愈加難以自以,罵道:“這是你的女兒吧!”澤菲蘭把鐵質的懷表摔在路菲因的臉上,“沒有聽清楚嗎?你!這是你的女兒吧!”
“抱歉……”
路菲因看著面部猙獰扭曲的澤菲蘭,自己便也一言不發(fā),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懷表,背起背包,暗暗地就要離開了。
“抱歉?!迸R走前的路菲因低頭說道。
澤菲蘭在第一次與他路菲因見面時,路菲因便透露過他的死期將至,澤菲蘭也同樣在超越之力的視界下看到了不詳?shù)奈磥?。這次為什么會發(fā)那么大的火,是痛恨他經(jīng)過了一年,還沒有絲毫變化,還是真正接觸了占星術之后,才明白曾經(jīng)他口中的命運是多么不詳?shù)臇|西。
近些日子,夢見父親的概率越來越大,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見到了父親數(shù)次,但每一次都看不到他的臉。真正的他到底長的什么樣子。
拜德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道:“澤菲蘭……你們發(fā)生了什么嗎?你似乎非?!?p> “沒有!”澤菲蘭撥弄頭發(fā),讓自己的語氣放輕松,說道:“我并沒有很生氣……拜德,我們要幫他!不能夠讓他再這樣下去了?!?p> “怎么幫,僅憑我們幾個怎么幫一個來到伊修加德傳道的薩雷安人,去街上撒傳單嗎?這方面阿格莉絲肯定很擅長,我們也可以雇人,給他們一人兩金幣,半天就可以撒遍全城。”
“這種方法除了會把異端審問官吸引過來還有其他的作用嗎?……葉默爾,你有什么好辦法?!?p> “??!我嘛?”
“咳咳……”葉默爾用紙巾擦拭掉嘴上的果醬,開動自己富含人生經(jīng)歷的腦瓜思考,“有個辦法,不過現(xiàn)在也許需要拜德和你去挨一頓打?!?p> “阿格莉絲,別吃了!”拜德喊道,接著繼續(xù)問道:“那么說說你的辦法?!?p> *
吟游詩人隼巢行會
“真的就是這里嗎?”
“真的就是這里?!比~默爾回答道,“我在這里兼職過兩個月的吟游詩人,雖然已經(jīng)是七年前了。因為我的身高比起精靈族來說,太過格格不入了,參與不了團體性的演出,只能一個人賺小錢,最后我也就選擇了退出。不過吟游詩人不會在一個分行會干太久,你們也不要指望我在這里有熟人……”
面前的是一個大小中規(guī)中矩的兩層樓的建筑,兩邊擺滿了各式長青的盆栽,在墻縫當中生出經(jīng)由植生法師培育的花朵,每過一個月會變換一種新的顏色,現(xiàn)在正是代表著太陽神阿澤瑪?shù)孽r紅。雖然愿意接下替人傳播產(chǎn)品的工作,但吟游詩人本質上還是一群嘴賤又浪漫的生物。
“隼巢這樣大的城市,會有多少個這樣的吟游詩人行會?”拜德此時心里還抱有一絲的幻想。
葉默爾略微估摸一下,“一個,不過吟游詩人的四個住所會分布在城市的四個方向……你們放心吧,雖然之前的經(jīng)歷會讓那些人看起來有點可怕,不過放心,吟游詩人的口碑一直也都不錯。只要好好解釋的話……至少他們會下手輕點。還有其他想問的嗎?”
拜德?lián)u搖頭,它本身并不能感受到疼痛,就算挨打,也不至于把他打得皮開肉綻,長出鱗片。
“我沒意見……走吧,往前想的話,本來也是我們有錯在先?!?p> 拜德還是有點不放心,“澤菲蘭,要不然你回避一下,我和葉默爾兩人也能夠把事情解決。”
“不用,這是我自己導師的麻煩事,必須由我來表達!”
既然這樣,拜德也就無話可說。
“兩個人同意了,那我敲門了?!?p> 也許之前遇見的那批人住在城市的東邊,也許那批人只是一個團體的合奏團,并不屬于隼巢的行會,抱著這樣的想法,葉默爾輕敲幾下大門。
“門沒有關?!”
吱吱吱——葉默爾同拜德推開沉重的大門。
為了保證那種拜德期待的儀式感,拜德特地控制自己的力氣,讓大門被緩緩推開,這樣才像是上門救助的良善之人,而不像是來收租的。
門內(nèi)的空間正燈火通明,生長著火焰翅膀的飛蛾點燃了掛在高處油燈上的燈芯。四周各種樂器交織其中,身著全黑的鼓手意圖和背景融為一體,特地縮在黑暗的角落中。門兩側,手里捏著筆記本的詩人在記下他的靈感——無論是暴躁的行會分會長,還是聒噪的主唱,都在詩人的藍色封皮的筆記本種。
在正中間的巨大圓桌上,十幾人正圍著行會分會長起舞,而在中間露出一撮莫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