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的冰封能力,是源自于靈魂的能量,此時剛好克制黑貓的幽靈形態(tài)。即使這樣,水晶之中的幽冥之火依然翻騰不休,時不時凝聚成一只野貓的模樣,對著幾人齜牙咧嘴。
“費慳?!”
吳項天沖到費慳身旁,一把將他的身體抱起。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搖晃對方,費慳就像是癡呆了一般,無神的目光隨著擺動而漂移。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費慳的靈魂早已經(jīng)被黑貓吞噬殆盡,如今的費慳只是一具沒有思維的活死人。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出手......”白威慚愧的低下了頭。
痛失伙伴的吳項天,早已經(jīng)到了火山爆發(fā)的邊緣,扭頭看向白威,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看到吳項天的狀態(tài)不對,夜梟趕忙出來打圓場,插在兩人中間說道。
“這不怪你,誰也不知道,這只貓會有如此詭異的能力?!?p> 聽到夜梟的解釋,吳項天這才冷靜下來,別說白威只是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高中生,就算是他這個血海尸山爬出來的老兵,都沒有想到黑貓會如此厲害。
其實吳項天想的沒錯,若不是剛開始黑貓沒有任何準備,第一個倒霉的應(yīng)該就是他了。
想到這里,吳項天懊惱的一拳砸在地板上,絲毫不顧碎石將手臂刺破,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中的悔意。
也許是感覺到黑貓遇到危險,亦或者是黑貓向著外面的怪物下達了命令,小樓周圍的怪物,紛紛仰頭嘶吼起來,并且蜂擁向這邊沖來。
“咱們得趕緊離開了?!币箺n抓住吳項天的肩膀。
吳項天點了點頭,二話不說抬起了毫無知覺的費慳,將其掛在了自己的背上。
正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我家?”
吳項天剛剛抬起的匕首,又緩緩放了下去,敞開的房門外站著一個小女孩。
這女孩的身高不足一米,上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羽絨衣,下身則是一條花紋板褲,頭頂上還帶著一頂畫家帽,背著一個小號畫板,手中提著一個塑料小桶,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幾人。
不等眾人說話,小女孩一眼就看到了,被封在水晶里面的黑貓。
“你們對西斯做了什么!放開我的西斯?!?p> 看到小女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眾人全都傻眼了,一個如同鬼城的小區(qū)里面,居然還有一個如此生動的孩子。
“這個......那個,夜梟,你來解釋!”
吳項天殺人的時候,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如今面對一個可愛動人的小女孩,卻是有點麻爪了。到了最后,干脆放棄思考對策,直接交給了夜梟來處理。
夜梟無奈的苦笑一聲,聽著樓外怪物的嘶吼,只能硬著頭皮,蹲在小女孩身前,軟聲細語的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俊?p> “我......我叫瑞可嚴,警察叔叔放開我的西斯好不好?”小女孩有些驚慌的后退兩步。
此時夜梟幾人都穿著黑色的武警服,小女孩顯然是將他們當(dāng)成警察了。
夜梟也認出了小女孩的身份,她正是相片里的小公主。只是相比照片里,眼前這個小女孩顯然長大了不少,尖尖的下巴,長長的睫毛因為害怕抖個不停。
“它是叫西斯嗎?哥哥并不是想要抓走你的貓,而是西斯得了病,我們要帶它回去看病?!?p> 夜梟一邊哄騙小女孩,一邊側(cè)耳傾聽著樓道外的動靜,凌亂的腳步聲告訴他,那些怪物已經(jīng)沖進了樓道。
“你騙人!我要告訴我爸爸去!”瑞可嚴顯然不買賬,看到白威抱起水晶,直接擋在了門口。
“跟她費什么話,直接沖出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吳項天有些煩躁的說道。
夜梟回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難道你要把這個小姑娘,扔給那些吃人的怪物嗎?”
“貓是她養(yǎng)的,難保不是她在背后搗的鬼!”吳項天怒道。
“你還算是人民警察嗎?!”夜梟大聲質(zhì)問道。
“我本來就不是警察......”吳項天雖然反駁,但是氣勢卻弱了不少。
其實這也不能怪吳項天,費慳生死不知,吳項天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拖著一個累贅大殺四方。外面就是成群結(jié)隊的怪物,他們要是再不走,估計整個樓道都會被怪物所淹沒,到了那個時候,就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然而讓幾人更加驚訝的是,正在這時,兩個人影緩緩走到小女孩身后。
這兩個人與小姑娘一樣,同樣是衣著鮮亮,根本不像是那些吃人的怪物。
夜梟剛想說話,待看清楚兩人面孔之時,卻是嚇得連續(xù)后退數(shù)步。
這兩人正是相片中的恩愛夫妻,應(yīng)該就是小女孩的親生父母。不過讓夜梟駭然的是,這兩個人眼窩深陷,臉色青紫一片,領(lǐng)口的脖子上還有幾塊尸斑!
居然是兩個死人!
這兩個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夫妻,居然就站在小女孩身后,男人還伸出了手,看似愛憐的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
難道真被岳東那張烏鴉嘴說中了,這小區(qū)里面的人類,全變成了行尸走肉?
但是看兩人的打扮,根本不像是吃人的怪物啊。嚴格來說,更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想到這里,夜梟心頭猛然一驚,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被困在水晶之中的黑貓。
男人雖然臉色枯槁,卻像是擁有自己的思維一般,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可嚴,跟叔叔們走吧,爸......爸爸,呃,想跟你媽媽休息一會?!?p> 尸體居然還會說話!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用砂輪摩擦著地面,刺耳難聽不說,還帶著呼哧呼哧漏風(fēng)的響聲。
吳項天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詭異的事情,他見過的死人不計其數(shù),但是會說話的干尸,這還是頭一遭。哪怕他的膽子再大,此時也被嚇得渾身哆嗦,手中的突擊步槍,直接指向了男人的額頭。
吳項天并不相信鬼神,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死在他手上的那些怨靈,估計早就把他吞噬殆盡了。但是眼前的場景,幾乎推翻了他所有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