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大名府,燕青向朱武辭行,朱武一點也不覺得詫異。所有兄弟之中,燕青最是人間清醒,遲早有一日會無所羈絆的浪跡天涯,這也符合他的“浪子”秉性,對此朱武早有預感。
朱武道:“是該去看看盧員外了,小乙哥替我上一炷香,就說我很想他?!?p> 燕青眼圈兒瞬間紅了,說道:“我家主人若有燕王一半洞悉人性,也不會落到如此這般下場。”
朱武道:“人無完人,盧員外武藝蓋世,乃龍鳳之資,傲世獨立,自是不屑于揣度他人之心,只可惜命運多舛?!?p> 當夜,燕青與眾兄弟依依惜別,離開了燕軍隊伍。次日,燕軍繼續(xù)北上。
一路無話,燕王朱武等人率軍跋山涉水,不一日,來到河北東路雄州。
朱武命全軍在駐扎雄州城內,派出“鐵叫子”樂和前往南京道析津府附近探查遼國軍情。
自從遼國東京道、上京道、中京道在短時間內相繼陷落,遼國郎主答里孛才驀然警覺,一直處于遼國奴役之下的女真人已經(jīng)悄然崛起。
遼國軍師“智多星”吳用急忙派出快馬,日夜兼程抵達中原大地京西北路滑州,召喚都統(tǒng)軍兀顏光火速率軍救援遼都。
此時金軍大元帥史文恭已經(jīng)率軍攻到了遼國南京析津府,吳用設計固守城池,皇室宗族大將耶律宗云親自在城墻上指揮戰(zhàn)斗,勉強守住析津府,支撐到兀顏光、耶律得華率領的六萬援軍歸來。
盡管這支長途馳援的部隊已是疲憊不堪,但對守城軍的激勵作用立竿見影,遼軍士氣大振。兀顏光、吳用調兵遣將,內外夾擊,耶律得華、耶律宗云身先士卒,奮勇拼殺,居然大破金軍,逼得史文恭退避三舍。金軍攻勢受阻,遼、金進入戰(zhàn)略相持階段。
這種局面正是朱武想要的,他希望在大宋北疆有兩個相互敵對,而又勢均力敵的國家出現(xiàn),他們互相制衡、互相消耗,對大宋最有利。
有意思的是,史文恭原本是朱武遣入金國,用以對付遼軍的一顆棋子,現(xiàn)在卻又放生了兀顏光,用來對付無人可擋的史文恭。朱武主導了當今世上最優(yōu)秀的兩員超級武將直接對決。
當樂和把兩軍目前的情況傳回雄州,朱武放下心來,看來一時半會兒遼、金兩國都騰不出手來騷擾大宋疆域。
朱武將十萬燕軍展開,分別調遣,在東至乾寧軍、信安軍,西至豐州、云內州,北至儒州、歸化州的漫長邊境線上,陳兵布防,修筑工事,以為長久之計。
燕王朱武駐扎在霸州,防御東線;幽安王柴進駐扎在儒州,防御北線;云安王卞祥駐扎在云內州防御西夏國東侵。
遼、金兩國得知朱武領兵十萬駐守邊關,都不敢輕舉妄動,戰(zhàn)略戰(zhàn)術變得保守起來,遼國南京道戰(zhàn)場暫時呈現(xiàn)出平衡態(tài)勢。
金主完顏阿骨打聽說過朱武的厲害,令史文恭退守薊州。遼主答里孛這才緩過一口氣,急忙重新布置遼境防御。
上京道、中京道失守,令遼國元氣大傷,綜合國力其實已被金國超越,幸虧答里孛身邊文有吳用、太真胥慶、葉清侍郎,武有兀顏光、耶律得華、耶律宗云,金軍急切間也無法擊敗遼軍。
朱武數(shù)次想去薊州九宮縣二仙山拜見羅真人,順便看看久別的妻子玉嬌枝和尚未謀面的兒子。無奈眼下薊州在金軍的控制之下,只有想辦法奪回薊州,才能如愿。
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金主完顏阿骨打親自率領三萬精兵從中京道出發(fā),攻占檀州,從北方威脅遼國南京析津府,策應薊州史文恭軍。
兀顏光聽說完顏阿骨打親自領兵,不顧吳用的百般勸阻,執(zhí)意親率遼軍出析津府,直奔檀州,要活捉金主,結束這場遼金戰(zhàn)爭。
豈知這正是完顏阿骨打跟史文恭聯(lián)手做下的一個局,專門用來獵殺兀顏光。就像兀顏光曾經(jīng)專門研究朱武一樣,完顏阿骨打也專門研究過遼軍中最難對付的兀顏光,利用兀顏光求勝心切,引誘他冒進。
兀顏光來到檀州,正遇前來應戰(zhàn)的完顏阿骨打,兀顏光率軍左沖右突,追殺金主,不料中了圈套,遭到完顏阿骨打和史文恭的前后夾擊,墮入險境。
史文恭挺一枝方天畫戟親自來取兀顏光性命,兀顏光的主戰(zhàn)兵器恰巧也是方天畫戟,兩枝戟展開繼大宋第一高手盧俊義和淮西戰(zhàn)神杜壆之后,絕無僅有的一場曠世之戰(zhàn)。對陣雙方正是遼國第一高手與金國第一高手。
大戰(zhàn)過程異常激烈,兀顏光、史文恭都不要人相幫,激斗二百余合仍然不分勝敗。直到二人都進入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神清”境界,直打得戰(zhàn)場上愁云慘霧,鬼哭狼嚎。兩軍將士將二人驚為天人,就差跪在地上頂禮膜拜。
戰(zhàn)至三百余合,兀顏光力竭,史文恭大喝一聲,一戟刺兀顏光于馬下。金軍趁機掩殺,大破遼軍。
這一戰(zhàn),兀顏光陣亡,遼軍被金軍屠殺近五萬人,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
完顏阿骨打、史文恭經(jīng)過短暫休整之后,合兵一處,準備畢其功于一役,攻下遼國南京析津府。
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遼郎主答里孛、軍師吳用只好向朱武求援。
“智多星”吳用親自來到霸州求見朱武,闡述如今遼國與大宋唇亡齒寒的現(xiàn)狀。
朱武焉能不知,于公于私都沒有不幫答里孛和吳用的道理。于是他動員起五萬燕軍,同“九紋龍”史進、“病關索”楊雄、“拼命三郎”石秀、“錦豹子”楊林、“鐵笛仙”馬麟五員將領一起,殺奔析津府。
為了配合燕軍行動,遼軍由耶律得華、耶律宗云率領,兩路齊出。金軍不敵燕、遼聯(lián)軍,步步后退,燕軍趁機相繼收復了順州、檀州和薊州。
完顏阿骨打忌憚朱武能打,與史文恭退守中京大定府,以避其鋒芒。朱武與答里孛重修“澶淵之盟”,約為兄弟,共抗金國。
薊州重歸大宋,朱武讓楊雄、楊林、馬麟、樂和留守,自己迫不及待地帶上史進、石秀踏上二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