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事情?
真要發(fā)生,那當(dāng)初的信誓旦旦堅決篤定不就顯得特別諷刺蒼白嗎?
就像電視機的那些情侶,剛開始的時候就連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來,可是到分手的時候,恨不得將對方吃肉蝕骨生吞活剝。
她葉懷遙,會嗎?
林佑卿思緒飄遠,凝視著天上瑩瑩的明月,好似就算它現(xiàn)在亮如烈陽,也無法照亮他心里那些潮濕的陰暗角落。
“媽,時間不早了,快休息吧,玥兒明天還得上學(xué)!”
孫瑞“嗯”了一聲,想掛斷電話卻又不放心:“你別一天像個悶葫蘆似的什么都憋在心里,你說說你都去濱海幾天的,身為你老婆的葉懷遙都不知道,阿佑,別怪我啰嗦,夫妻之間還是要好好溝通……”
林佑卿習(xí)慣性的抽出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玩弄,眼睛落在桌上不遠處的打火機上,想去拿卻又遲疑著:“知道了,媽,快睡吧……”
掛了電話,“啪嗒”一聲火焰燃起,直到濃烈的煙草味充斥整個鼻腔,林佑卿才覺得心頭的煩悶少了幾分,關(guān)了燈,他走出辦公室,跨進了電梯。
電梯里有舒緩悅耳的輕音樂,雖不是他喜歡的那類,但是在寧靜幽深的夜晚,聽一聽似乎也不錯,他轉(zhuǎn)頭看著玻璃外那些已經(jīng)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水泥堆砌的高樓大廈,此時像是荒原里的孤獸般靜靜蟄伏,睥睨著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
街角偶有漫步的情侶,他們拉著手有說有笑,女孩兒溫婉可人,男人談笑風(fēng)生,嘴角洋溢的幸福,在這曖昧不清的夜色里,自成一副美好的畫卷。
但在這副畫卷里,似乎有林佑卿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的柔情蜜意。
電梯走到一半,卻“?!钡囊宦曢_了門,男人習(xí)慣性的撣了撣煙灰又吸了一口,轉(zhuǎn)頭看向電梯門口。
此刻的慕染,整個大腦都是懵逼的!
她明明記得自己按的是員工電梯,怎么打開的卻是高層專用電梯,更讓她懵逼的是,電梯里的林佑卿靠在扶手上,神情中有些許疲憊,身影頎長卻慵懶,他的雙眼仿若星辰,定定的看著她。
慕染目光閃爍,尷尬的笑著:“總經(jīng)理,不好意思,我按錯電梯了!”
男人吸了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他直了直身子,道:“沒事,進來吧!”
慕染瞪大了眼睛,在原地躊躇了良久,還是邁步進入了電梯。
空間比員工電梯大了很多,兩個人站在里面并不局促,但是不知怎的,慕染無意識的就站在最角落的地方,背在肩膀上的包包不自覺的收緊。
許是那晚發(fā)生的一切讓她有些后知后覺的尷尬,慕染偶爾偷偷瞟一眼身邊的男人,見他依舊神色如常,好看的眉宇微微舒展,像是名家筆下意境縹緲的濃墨重彩般,她也就稍稍放了點心。
空氣中彌漫的煙草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品牌或者品種的緣故,并不似慕向遠抽的那般嗆人,反而有幾分好聞,夾雜著男人身上忽遠忽近的中性調(diào)香水,整個密閉的空間竟是讓慕染逐漸放松下來。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裁剪貼身,顏色雖單調(diào)卻有著一種青春稚氣,讓林佑卿不自覺的就想起那天她睡在沙發(fā)上的場景,或者是那副畫面從未在他腦海中消失,就像是定時的鬧鐘一樣,時不時的就在眼前晃一晃。
“今天排練得這么晚?”
他的聲音低潤飽滿,讓慕染想起了大提琴。
因為禮貌她側(cè)過身看著他,眼神卻一直不敢直視,假意看著玻璃外的星星點點,仿若這樣心中的緊張情緒就會減輕幾分:“嗯,明天就要試鏡了,想著多練練!”
她低著頭,臉頰泛紅,額角還有晶瑩的汗水未擦凈,薄唇宛若紅櫻,林佑卿突然就移不開了眼睛:“努力過就好!”
慕染自然認(rèn)同這點。
可是——
她突然就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咬了咬唇,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路易斯說那兩個角色已經(jīng)定了星輝的人,為什么還要重新選人?”
不就是覺得沒機會,路易斯才會讓她在那夜送他回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