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有一個想法”

　　以手機為節(jié)點，生成一個世界？小子你還真敢想……葉楠竹有些驚訝：這完全是想不到的領(lǐng)域。

　　“可以嘗試一下?！比~楠竹平常也看小說，但是看的都不是葉墨看的那種網(wǎng)文，他的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概念，但這不妨礙他從“測試上限”的角度去直接套用葉墨的想法。

　　閉眼在腦中光球中修改葉墨手機的內(nèi)部空間，這一回沒有像之前一樣瞬間完成，而是花費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不過葉楠竹并未閉眼一分鐘，而是得知該情況時就告知葉墨。

　　“看來應(yīng)該是看修改的東西的大小，或者說能量的多少，不過就算如此，創(chuàng)造世界就只需要‘一分鐘’能量嗎？

　　老爸，你再看看手機里面的世界中有些什么內(nèi)容，是不是什么都沒有？”

　　葉楠竹很喜歡葉墨的思維方式。他自己就比較局限，想不到這么多，更別說還懶得想。

　　如果一個人的自我認(rèn)知成型后，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子，并且懶得改變，懶得打破現(xiàn)有狀態(tài)的話，簡直無藥可救。

　　于是，“兒砸，這是個空白的世界，里面的狀態(tài)迷迷糊糊的，啥也沒有。”

　　混沌？或者說還未大爆炸？

　　看來‘一分鐘’能量是造出一個空白世界，想要一個自己想象的那種二次元、異界、位面世界等等，估計需要更多的能量，也就是更多的時間么……

　　不過兩人并未繼續(xù)研究下去，來日方長，且心態(tài)也可以轉(zhuǎn)變了。

　　“兒子，要不我把這個光球給你吧？我拿著挺無聊的?！?p>　　“哈？！”

　　這么好玩（強大）的東西，竟然給我嗎？

　　不怕我把這個世界玩壞掉嗎？

　　話說這個光球叫什么?。?p>　　你竟然覺得不好玩嗎？

　　你一定是失去了夢想。

　　你果然比我還咸。

　　老爸你好懶。

　　葉墨內(nèi)心激動，卻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妥，且心中充滿槽點。

　　“感情上講，我是非常想要這個的，不過爸爸，我覺得這個東西太危險了，我的年紀(jì)太小，很容易經(jīng)受不住誘惑，萬一釀成大錯，可能難以挽回……即使修改回來，也不是這個世界了?！?p>　　“哈哈，其實也給不了你，我前天也試過把這玩意從我大腦里拿出來，卻做不到。

　　而且目前只了解個大概，還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萬一對人體有害，或者這個‘金手指’的本質(zhì)是邪惡的，都由老爸來扛?！?p>　　葉楠竹嘿嘿一笑，略過了這個話題。

　　“這個光球沒有名字，要不你給起一個？”

　　“Emm……如果這個光球無所不能，只是看完成構(gòu)想/任務(wù)的‘難度’需要不同時長（能量）的話，不如就叫……萬能魔改器吧？”

　　一時間想不到什么好名字，雖然覺得有些中二，葉墨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聽著有點奇怪，不過好像挺符合它的能力，暫時就叫這個吧?！?p>　　“有這樣的東西在手里，老爸你有什么夢想嗎？想做的事，想完成的心愿，想彌補的遺憾之類的……”

　　“這當(dāng)然，誰都會有遺憾的，但是故去的事情，就讓它成為故事吧，沒有遺憾那也沒有可懷念的。

　　我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就挺好。我沒啥夢想，就這樣守著這個雜貨鋪，買賣東西，偶爾和幾個老朋友一起玩玩，挺好。”

　　葉墨覺得有點蛋疼。

　　有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大白菜喂了野豬，野豬還跑了的微妙失落感。

　　這種東西果然更適合我吧？更適合有年輕人的自大、無知、敢拼愛鬧、想象力豐富、愛冒險、有活力……的我吧？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爸活著，卻好像已經(jīng)死了。

　　不料葉楠竹還未說完。“不過我現(xiàn)在比較想做的事，一個就是讓你和你姐還有你媽過得快樂，幫助你們完成你們的夢想，給你們保駕護航……我覺得這樣就挺好，我不需要去想要做什么，只需要想能幫你們什么，如何幫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想和你媽緩和一下關(guān)系，還有，對我家善意的親朋好友，也可以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這一刻，葉墨仿佛看到父親身上散發(fā)著光芒。

　　這時樓下有聲音傳來，“老板？老板在嗎？買包云煙。”

　　葉楠竹和葉墨都聽到了。

　　“來了來了，等一哈~”喊了一聲，葉父和兒子交待起來。

　　“去超市叫你媽回來吃飯，等晚上咱們再合計合計，看怎么和你媽說這個事情能讓她收到的沖擊少一點。”

　　“那媽問我為啥回來，我咋說？”

　　“你要回來我敢不和你媽說？”葉楠竹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

　　說完蹬蹬蹬下了樓。

　　葉墨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其實和老爸吹胡子瞪眼這好一會，才過了二十分鐘？

　　回到自己房間，放好行李，看了看床，已經(jīng)鋪好了?？戳丝瓷砩?，也不需要怎么處理。便直接出了門。

　　母親蘇溪是一名理貨員，工作的聯(lián)華超市離家兩條街，出門右拐后直行六七百米差不多就到了，所以也不需要騎車。

　　走在路上，葉墨心里還想著萬能魔改器的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遠(yuǎn)遠(yuǎn)不像自以為的那么淡定——也只是接受這個事情而已。

　　等等，昨天晚上忘記了什么？

　　葉墨心里一驚，連忙順著記憶捋事件：昨天從接電話-訂機票-請假-摸魚-回宿舍-玩游戲-收行李-上床看小說-睡覺。

　　忘記了什么？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吧……

　　哦對了，這次回老家還沒有和好友們說！

　　嘿嘿。

　　快活呀。

　　葉墨掏出手機打開QQ群，“我今天回老家了，哥幾個有空的明晚聚？今天13號，明天周五，正好?！?p>　　收起手機，葉墨開始關(guān)注那些違和的部分：

　　那塊石頭有何稀奇？這光球從何而來？有何目的？綁定了老爸，是單純付出，還是等價交換？

　　我能利用這玩意做什么？

　　如果真的心想事成，是否會索然無味？

　　葉墨想不出來。

　　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東西。

　　其實葉墨也是個‘死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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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老媽工作的小超市。

　　葉墨走進超市，掃視一圈，在角落處看到老媽坐著休息。

　　“媽！”

　　超市的老板不在，這會兒只有一個女收銀，葉墨看了一眼，沒仔細(xì)打量。

　　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姿色一般。不認(rèn)識，也許是新招的兼職？

　　順便打了聲招呼。

　　“小葉你咋回來了？”蘇溪明顯有些高興，又掛著一絲擔(dān)心。不希望兒子回家事出有因。

　　葉墨打量了一下母親的狀態(tài)。

　　面部泛黃，皺紋明顯，耳鬢泛白，腰不彎，但看著便覺疲憊。穿著藍(lán)色偏黑的圍腰，手上還戴著那種工地上用的白線手套。

　　母親快老了。

　　不過想起老爸的金手指，葉墨喜從心起，開心甚至有點雀躍：“媽，我回來辦事，回家再說。今天的事可完了？我們先回去吃飯？”

　　“好”，蘇溪轉(zhuǎn)頭對那個女收銀說：“小文，今天我的事也差不多，我就先回去了？”

　　“嗯，蘇姨您先回吧。”

　　“你爸今天做菜？”

　　“聽說是做了。我剛回來，還沒去廚房看?！?p>　　“那直接回去吧，家里還有菜，倒是不用去市場?！?p>　　“好?！?p>　　……

　　才六百多米的路，母子二人就能從佛城干旱侃到桂省水澇。

　　回到家葉墨就直奔廚房。

　　廚房就在一樓。

　　葉墨早就餓了。飛機上雖然有供餐，但沒吃到飽，他也不好意思再要。

　　老爸葉楠竹正在炒番茄炒蛋。

　　不，應(yīng)該說蛋炒番茄。

　　因為自己家放得雞蛋甚至比番茄還多。

　　葉墨喜歡這個菜。

　　掃了一眼小餐桌，已經(jīng)有三五個菜。東坡肉、涼拌順風(fēng)、水煮青菜……葉墨覺得挺滿意。

　　葉父在葉墨回到家前就已經(jīng)做了倆菜。剛才又折騰這么一會，今晚的晚餐已經(jīng)可以應(yīng)付。

　　夏天，也不怕菜涼。

　　葉墨轉(zhuǎn)身去拿碗筷。

　　蘇溪先去自己屋里換了衣服，這會兒剛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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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葉啥時候回來了的？”蘇溪一邊夾肉到葉墨碗里，隨口說道。

　　“六點多吧，剛回來沒一會?！比~墨嘴里含著雞蛋，眼睛酸得微微瞇起。

　　“聽小葉說，是有事情要回來辦一下。”葉父提前把話題堵死，把鍋甩給兒子。

　　葉墨：“……”

　　蘇溪當(dāng)然不會就此停下?！笆裁词虑榘?，大老遠(yuǎn)的跑回來。做的高鐵還是火車？今天好像是周四，請假回來的？”

　　葉墨這次回來倒也準(zhǔn)備順便辦些不著急的事，這時回答倒是游刃有余：

　　“公司那邊讓把檔案遷過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回來這邊看一下能不能辦。

　　半年沒回來，我也想在家里稍微待幾天，就直接請了假。

　　這次買不到好點的票，我就干脆坐了飛機?！?p>　　咔擦咔擦，葉墨咬著順風(fēng)的脆骨，耳中都是清脆的爆響。

　　“家里那條黑狗呢？”

　　葉父終于逮到時機插話：“三月份前后吧，有一天自己跑出去就沒回來?！?p>　　怕是被捉去上了桌。葉墨嘆了口氣。有點可惜。

　　這條不夠聰明。

　　“媽，現(xiàn)在我自己工作，也不需要給家里要錢，要不你就別去那個超市做活了？我看挺累的?！?p>　　蘇溪卻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沒有事做了，不得勁?！?p>　　“你不用勸她?！比~楠竹有些無奈。

　　父子兩人心里都掛著事，也不好飯桌上多說。蘇溪覺得這幾天老葉有些奇怪，但兒子回家是頭等大事，已經(jīng)在計劃明天幾點去買什么菜了。

　　“兒子想吃點什么，我明天要去買點豆腐，我也買些你想吃的？”

　　“搞點泡雞jio，臭豆腐？”

　　“其他的呢？我看你現(xiàn)在有點瘦，想吃什么肉不？”蘇溪顯然覺得標(biāo)準(zhǔn)體重不標(biāo)準(zhǔn)。

　　“沒啥特別想吃的，隨便做點吃就行了。”反正不管什么菜，有媽媽的味道，吃著就是香的。葉墨不愛去想吃什么，但是基本上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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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時間一過，葉墨剛洗了碗，就見葉楠竹給他使了個眼色。

　　葉墨心領(lǐng)神會。“媽，我和老爸出去消消食?！?p>　　“別玩太晚了。車鑰匙在柜子上?！碧K溪去清點儲物間的貨物，即使夫妻二人近年有些不融洽，但也不會在財產(chǎn)上置氣。葉父進貨守店，葉母盤存核查。

　　三年來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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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很快來到附近的公園，七八點的時間稀稀拉拉有不少人，但也還有些偏僻位置老客才知。

　　父子倆打算統(tǒng)一口徑，之后好和蘇溪坦白。

　　小徑已盡，兩人腳步不停，轉(zhuǎn)過一棵樹，赫然有一被遮擋的圓形石桌，正好兩個石凳列在石桌兩側(cè)，可放得下一盤象棋。

　　兩人多年前也下過棋，不過都沒有很喜愛，都沒多少長進，這幾年也再沒翻出來玩過。

　　“有沒有好點的主意？”葉楠竹剛坐下就打開話茬。

　　之前一路無話，兩人心里顯然都在考慮此事。

　　“我媽的性子你知道的，一般事情還是可以變通，但是認(rèn)定的事就很難改變她的看法了?！?p>　　“是啊，如果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怕一下子接受不了。”

　　“嗯？這萬能修改器，也能修改人的身體狀態(tài)吧？”葉墨想到的是如果收到?jīng)_擊……好像，也不怕？

　　“我想過的，雖然這樣也可以，但是我還是想順其自然。

　　至少平常相處時，我打算只采用正常人的方式?！?p>　　“好吧，那老爸你覺得怎么說好一點？”葉墨覺得葉楠竹既然這么打算的話，應(yīng)該是早有打算，只是要跟自己確認(rèn)一下，從自己的角度來思考他的處理方式是否會有問題。

　　“我有一個想法！

　　我覺得可以先在店里設(shè)計一些不合理的現(xiàn)象，你媽那個性子肯定很快就會注意到的，一來二去的就會懷疑，然后我們再告訴她答案。

　　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的話，再知道這個事應(yīng)該就不會覺得有多離奇了。”

　　葉楠竹眉毛上挑，說出自己早就盤算好的想法，有些得意。

　　葉墨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但是還是有點慢了。

　　話說哪天回公司？

　　葉墨沒有細(xì)想這個問題。

　　“我倒是覺得我媽的接受能力挺強的，老爸你有點杞人憂天了。

　　上回她和我閑聊的時候，她還提過一個故事，說到七十年代，就這附近有個醫(yī)生能治怪病，什么一顆藥身治好了村民的殘疾之類的……我不記得細(xì)節(jié)了，但是我看我媽并不排斥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p>　　“嗯？這樣??？那我們倒是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不過老爸你的辦法挺好的，我覺得……

　　如果直接魔改個智能一點的手機給老媽？”

　　葉墨突然想到了這一個問題——現(xiàn)在的智能機老媽不太會用，以前的老人機，又玩不了微信——那搞一個有人工智能的手機不就行了？

　　現(xiàn)代科技還沒有，未來總是可以的嘛？！

　　“哎？這個好，你媽會喜歡的，那我們可以針對解決一下這個問題?！比~楠竹發(fā)現(xiàn)這可以兩全其美，有些皺紋的眼角開始下彎，濃眉瞬間透出一絲滑稽。

　　“對，爸爸，咱們盤它！”

　　“盤他？什么意思？”

　　“盤它！就是安排安排我媽那個手機?！?p>　　“嘿，這個可以有?！比~楠竹不由想起了看過的一些小品，里面也挺多梗。

　　說不定年輕人的東西，咱們也可以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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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步履匆匆，歸時不疾不徐。

　　打開天窗說亮話。

　　“蘇溪，來來來我們有個事跟你說?！比~楠竹仿佛看到了和妻子相處融洽的前景，不由笑容滿面。

　　“啥事？你倆？”蘇溪不動聲色，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三人去到葉墨的房間。

　　“媽，把你的手機拿出來一下?！比~墨快藏不住促狹的笑意，但還是努力裝作普通程度的笑容。

　　“哦。”蘇溪覺得可能乖兒子給她買了個新手機，有些開心，但是想到自己又不會用，又覺得有些破費。

　　但還是拿出手機，直接遞給葉墨。

　　“蘇溪你眨眨眼？”葉楠竹已經(jīng)開始搞事。

　　“嗯？”蘇溪覺得奇怪，但不經(jīng)意也眨了眨眼。

　　手機變了個樣，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小人，對著三人招手：“主人您好，我是本機智能小白。”

　　蘇溪原本的手機和這個外觀都是白色的。

　　蘇溪：“！?。　?p>　　葉楠竹葉墨你倆啥時候?qū)W了魔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