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藥性的確溫和,即使雙倍的快樂,不,雙倍的藥力沖擊之下,這樣的異狀也只持續(xù)了不到半分鐘便平復下來,孫凡大口大口喘息著躺回了病床,很快緊皺的眉頭恢復平和,全身只覺一陣舒適,剛才的奇怪感覺反倒像是錯覺一般。
酒童子小正太一臉不解,尋思一二沒有答案,又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這種新配方大概好像真的沒問題?
許飛在書上飛快記錄著剛才孫凡的反應,第一手的祛毒反應不容有錯,即使雙倍藥力,也能類比著推測出一些東西來。
記完之后他才上前伸手輕輕搭在孫凡手腕處,一絲溫和靈力順著經(jīng)絡檢查一番,沉思著點了兩下頭,“嗯,毒已經(jīng)祛除。調養(yǎng)一番即可?!?p> 孫凡卻不信:“我并未吐出什么毒血或者毒液,那種毒藥應該還在我體內(nèi)……”
許飛搖頭嗤笑:“自然還在體內(nèi),但已經(jīng)剝離出來,沒有沾著五臟六腑,隨你之后排泄自會離開。有些解毒方式的確是口吐毒血毒液,但如果能做到溫和排泄,自然更佳。你放心好了?!?p> 酒童子眼睛一亮:“小爺?shù)亩疽部梢越獠唬俊?p> “自然,你倆一樣的毒,不過劑量要好好算算?!?p> “對,一定要好好算!”酒童子想喝酒,想重回健康身體的狀態(tài),早已迫切,看許飛還在沉思,不由急道:“快算快算!”
許飛正在心算,本來也不是多麻煩的事,被他吵嚷著有些心煩,但又不想對著一個小孩發(fā)脾氣,只好裝模作樣提筆在書上寫寫畫畫,很快出了結果,起身調配。
一份小號的藥碗擺在酒童子面前。
酒童子哆嗦著接過藥碗,望著黑乎乎的液體,又有些發(fā)憷,弱弱道:“這個量沒錯吧?”
許飛眉角有些不耐,但還是盡量壓著情緒平靜道:“無妨,你喝便是了,喝完?!?p> 酒童子湊到嘴邊,先喝了一小口,感覺沒有想象中的苦澀感,小手一揚幾口喝完,遞出藥碗,便耐心等待起反應。
果然要溫和得多,起碼算不上太難受,能感受到有藥力在體內(nèi)竄走,四處找尋殘留的毒,找到便‘以身飼虎’,與毒素結合到一起后,變成了不被消化的物質,不刻意去感受已經(jīng)感受不到,這下體內(nèi)的靈力漸漸能夠調動,小屁孩松了一口氣,身子一縮躺了下來。
這下身體中沒有那種壓制靈力的毒,即使不在這里修養(yǎng),最多一兩天也就好了。
許飛見他無事,又在手書上記錄一二,肅容道:“感謝二位配合,已經(jīng)無恙,不過煩請在此逗留兩天,一來觀察排除隱患,二來……”
許飛做了一個抬頭的動作,朝著外界遠遠望了一眼,“即使出去,找得到的醫(yī)師也不會比我更好?!?p> 見孫凡點頭,許飛帶著已經(jīng)收拾好的兩個跟班離開。
桌上放著兩份飯,應該是才打開了蓋子,香味彌漫出來,孫凡一看,營養(yǎng)似乎十分豐盛。
酒童子嘟囔道:“臭屁啥……”又聞到飯香味住了口,“老兄……”
“嗯,吃飯吧?”
“嗯!”
……
另一邊,小馬車一路朝藝坊駐地行去。
鄴城的街道似乎比康城窄一些,葉墨一路看過來,即使他也不算很熟悉康城風貌,也看出了些區(qū)別。
通俗來講,康城給他的感覺是文化氣息濃郁,娛樂業(yè)發(fā)達,比較繁華。鄴城就更接地氣一些,人,少了點,街道,小了點,但民風又感覺剽悍許多。
這里的建筑稱不上更接近原始風格,但也有些粗獷,給人一種不是做不到而是懶得搞的感覺。
像是這里的人生活的理念直接就是其他內(nèi)容,而不是美觀、藝術、娛樂等。
街上見到的平民很少有空手游蕩的,那種痞子混子更是少見,除了披著獸皮背著藥筐的男男女女,牽牛拉馬的老漢,運送幼獸的車等之外,偶爾見到的,還有一席席白衣從旁經(jīng)過,引來葉墨好奇:
“這些白衣是什么人?”
允兒不知,實際上她的作用甚至都不是導游,而是充當聯(lián)系上藝坊的中間人。
經(jīng)驗豐富的老漢在車簾子外耐心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鄴城周圍兇獸更加密集,但由此衍生出來的馭獸師也更多。”
“哦?”
“鄴城的馭獸師不一定只能是藝師,也有很多武者通過養(yǎng)育、馴養(yǎng),不簽訂契約便已經(jīng)擁有自己的靈獸,可以馭使。這樣的人很多,且基本都入了軍籍守衛(wèi)城防,其中一部分安排成小隊負責城防,眼下應該是輪換時間?!避嚪蛱ь^看了看漸漸西斜的夕陽。
該吃飯了。
“他們?yōu)槭裁创┌滓??”葉墨倒是沒意識到這一點,不過允兒姑娘說東來小樓正好可以吃晚飯,便已經(jīng)做下了打算。
“因為崇拜?!?p> 葉墨:“……???”
“大人有所不知,鄴城最出名最令人信服的不是城主,而是言靈大家依葉大人。”
言靈者?葉墨想起之前在某個書店買的那本書《各職業(yè)分析》,上面有過介紹,好像是什么‘自然之子’、‘溝通萬物’的天賦才能修習的一種職業(yè)。
馬車一路往前,老漢說到這個人,一下子來了精神,語氣激動起來,
“大人,有句話叫‘馭獸之技,盡頭便是言靈’,路上的馭獸師身穿白衣,是因為依葉大人喜穿白衣。他曾經(jīng)冒著生命危險,孤身闖入王獸巢穴與其談和,讓當時正在被附近三處兇地派出的獸潮沖擊之下已經(jīng)危如累卵的鄴城緩過氣來。貢獻頗大,名望之高可見一斑……”
葉墨聽得心神搖曳,恨不得自己也……
假的,他才不愿意干那種事。
不過車夫的文采還可以,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車夫?葉墨反而思維發(fā)散到的其他地方。
也是,車行知道是他,怎么會配一個普通的二階車夫?
想來也有理,這波操作朕心甚慰,朕心甚慰!
“原來如此?!比~墨回了一句,不再說話。
又走了幾分鐘,允兒素手一揚,葉墨隨之抬頭。
“少爺,那就是東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