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頭猛地朝后退了好幾步,幾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眼神迷離,神情頹然,嘴里不斷重復(fù)著:“我不是韓連生,我不是韓連生,我不是。。。”
一旁的鐘小綿厲聲道:“那你是誰?報上名來?!?p> 老韓頭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鐘小綿道:“我是韓,我是韓。。。我是。。?!?p> 說到一半,他像是突然卡住一般,干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仇都報了,還在這個院子里晃悠這么些年,執(zhí)念真重啊?!辩娦【d顯然不想和他廢話,玉手一揮,一把桃木劍已經(jīng)握在手中,她沒有半刻停留,徑直走向了老韓頭。
此時老韓頭已經(jīng)嚇得魂飛魄散,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綿。”林蕭然一聲輕呼,示意鐘小綿等一下。
他自己走到,老韓頭身前,緩緩蹲下,拿出了一個八卦鏡。
“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
而老韓頭卻不回答他的話,只是木訥的重復(fù)著:“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p> 林蕭然見狀長吁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鏡子拿到了老韓頭的面前。
老韓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一愣隨即仰天大笑起來,聲音之尖利幾乎能劃破天際。
“刷”的一聲,早已等的不耐煩的鐘小綿手起刀落,老韓頭的頭顱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口中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他的臉迅速干枯變黑,嘴角也一直裂到了耳根處,一雙沒有了眼白的黑目正“汩汩”流著血污。
“小嬛,小嬛。”那腦袋孤零零的在地上,不斷重復(fù)這個名字。
林蕭然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個通體暗紅的葫蘆,那老韓頭的頭顱和尸體忽然化作了一陣青煙,緩緩地被吸入了那葫蘆中。
“惡與惡緣淵源恨,善與善緣一念間?!绷质捜豢粗┰伦匝宰哉Z道,“愿你忘記仇恨,帶著那一絲善念,去投奔下一世的輪回吧?!?p> “哥,這妖孽殺業(yè)這么重,為什么你還要布迷魂陣,還和他廢話那么久,直接讓我一劍斬了不就好了。”鐘小綿嘟了嘟嘴,顯得有些不高興。
林蕭然收起葫蘆,也不理她。徑直走到了已經(jīng)是斑斑銹跡的大鐵門前,用手指在上面輕扣了三下。
那大鐵門晃了一下,“哐”的一聲打開了。
“干凈了嗎?”門那邊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腦袋從門縫探了進來,那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眼窩不停的轉(zhuǎn),似乎在打量院子里的情況。
“曹管家,放心吧,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绷质捜粨u了搖手中的葫蘆。
那姓曹的管家聽罷,腦袋“呲溜”一下縮了回去,緊接著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只見門外站著兩排家丁,少說也有二十人,每個都是人高馬大,膀大腰圓,每個人手中還都握著一個火把。
而剛剛的曹管家和一個胖子站在門前,曹管家干枯矮小的身材,硬生生把身邊的胖子襯托成了一座“肉山”。
那胖子長得肚滿腸肥,但卻滿面紅光,一雙大眼睛配著掛在嘴上的笑容,給人一種慈眉善目之感。
“林道長果然名不虛傳,不枉我家老爺大老遠把您請來?!蹦遣芄芗覞M臉諂媚的看向身旁的“肉山”。
林蕭然輕笑道:“哪里,哪里,都是雕蟲小技而已。”
“哈哈哈。”那胖子聲如洪鐘,“林道長謙虛了,這片祖宅一直是賈某的心病,如今終于可以舉家搬回來住了?!?p> “是了,是了,我家老爺可念舊了,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做人不能忘本?!辈芄芗疫B忙見縫插針的拍起馬屁。
“賈老爺,宅子已經(jīng)清干凈了,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兄妹二人就先告辭了。”林蕭然朝二人拱了拱手,那二人也立馬還禮。
可他一轉(zhuǎn)頭,卻看見鐘小綿還站在院里發(fā)呆。
于是走到她身旁,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發(fā)什么呆呢?”
鐘小綿瞅了瞅遠在門口處的賈老爺與曹管家,把嘴貼在林蕭然耳朵上輕聲道:
“哥,有點不對勁啊,這地縛靈走已經(jīng)送走了,可是我為什么覺得這宅子里的陰氣更重了,會不會還有什么東西?。俊?p> 林蕭然也不回答她,只是從懷里摸出一些碎銀子,遞到鐘小綿手中道:“已經(jīng)這個時辰了,再等等醉仙樓就打烊了,趕快去點一桌菜,燙一壺酒,今晚上哥陪你好好喝一杯。”
“可是,這宅子的風(fēng)水確實有極兇之氣,絕對不能住人啊,要不要告訴賈老爺?”鐘小綿還是有些遲疑,她一雙妙目不停地四處張望著。
林蕭然打斷她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亥時了,這個宅子里陰氣只會越來越重,要仔細勘驗風(fēng)水,只能是白天。這樣吧,咱們明天一早再來看看。”
說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可是聽說了,醉仙樓的玲瓏醉蝦一過亥時準(zhǔn)保賣完。”
林蕭然話音剛落,鐘小綿“嗖”的一聲,從墻頭翻了過去,等她落地了才聽到她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哥,我先去點菜了,尾數(shù)你別忘記收啊?!?p> 賈老爺見狀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肮?,令妹真是俏皮可愛啊。”
林蕭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林某疏于管教,讓賈老爺見笑了?!?p> “不知這小綿今年多大了?!辈芄芗乙矞惲松蟻?。
林蕭然想了想道:“年方二八。”
“哎呀,十六歲了。那有沒有物色好婆家啊?!辈芄芗铱粗娦【d翻過去的墻頭若有所思。
“多嘴!人家修道之人怎會貪圖塵世姻緣?”賈老爺?shù)闪瞬芄芗乙谎鄣馈?p> 曹管家嚇得趕忙對林蕭然賠不是:“是了是了,林道長,我真該掌嘴,您看我這熱心腸就是老用不對地方。”
林蕭然微微一笑道:“不打緊,不過天色也不早了,如果沒什么事,在下先行告辭了?!?p> 賈老爺臉色突微微一變,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林蕭然道:
“林道長,剛剛我看您和令妹又聊了半天,什么事?。渴遣皇沁@宅子還有什么問題???”
林蕭然微笑道:“賈老爺放心吧,宅子已經(jīng)干凈了,我們剛剛只是再討論這宅子的風(fēng)水?!?p> “那就好,那就好,這是尾數(shù),您拿好?!辟Z老爺頓時喜笑顏開,把一大錠銀子塞入林蕭然手中。
“多謝,那林某就告辭了?!绷质捜痪従彴雁y子塞入懷中,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您慢走,慢走啊。”曹管家趕忙讓門口的家丁讓出了位置。
突然,賈老爺好像想起了什么,連忙道:“林道長,依您所見,我這老宅風(fēng)水如何?。俊?p> 林蕭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賈老爺,揚聲道:“聚風(fēng)藏氣,四平八穩(wěn),是有名門望族之氣的風(fēng)水寶宅啊?!?p>
一語心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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