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鎮(zhèn)城南五十里處的山脈。
常年被霧氣籠罩,潑墨地烏云就像找到了歸宿般不舍得離去,由于地處背陰,瘴氣密布,幾乎鮮少能夠看到生命活動的跡象,除了那些遍布山脈叢林深處的毒蛇、猛禽、毒蟲等原住民外,生人一旦進入,必然落不得好的下場。
…………
炊煙裊裊升起,山脈邊緣處一個人工搭建的殘破帳篷里,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人正在里面酣睡,似乎這里危險的環(huán)境并未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反而在這種環(huán)境下讓他整個人的心態(tài)更加放松,睡的那叫一個踏實。
沙沙沙……
細微地響動伴著風聲徐徐而來,不多時,那人酣睡地帳篷旁出現(xiàn)了一個翠綠的身影。一雙鳩毒的雙眼正冷漠地昂首而起,漠然地觀察著不遠的獵物。
鮮少有活物活動的這里對它來說無疑充滿了誘惑,鮮血配合鮮肉的大餐它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嘗過,想到這些,它那鳩毒的雙眼中不覺散發(fā)出貪婪,在它看來,此時那個酣睡的男子已經(jīng)成為了它的囊中之物。
嘶——
巨大的蛇口中吐出扁長的信子,也許實在無法忍受遠處的誘惑,使它放松了警惕準備進攻。
毒蛇的速度極快,十米的距離只用了不到兩秒的時間,放在常人的眼里這幾乎是致命的攻擊,森然地獠牙吞吐間已經(jīng)豁然張開,那張不成比例的巨口直奔著帳篷中的頭顱狠狠地咬了上去。
一時間,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彌漫開來,帳篷旁的雜草被那股惡臭觸碰下立即枯萎了起來。毫無疑問,這條毒蛇所攜帶的毒性極大,若是被它咬中必死無疑。
噗——
但是,就在毒蛇猛攻的瞬間,一張枯槁的手掌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迅速探出,駕輕就熟般不費吹飛之力就鉗住了它的七寸,令人驚奇的是,那張手掌雖然孱弱可力量極大,眨眼間就將其死死地捏在了手中,然后用力一抓……
碰——
悶響聲霎時而起,毒蛇頃刻間失去了氣息,幾乎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唔……”
手掌的主人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微瞇的雙眼粗略地打量了一下手上的獵物,表情似是不屑般地打了個哈欠。
“又是這種小玩意,看來這里的大家伙已經(jīng)被我抓的差不多了?!?p> 被毒蛇襲擊的倒霉蛋正是那個在帳篷里酣睡的人。而他所謂的酣睡不過是裝睡,為的就是引誘這片山脈邊緣智商不高的毒蛇猛獸,讓它們自投羅網(wǎng)。
“小寶貝,開飯了……”
嘴里道了一句,中年男子從帳篷中緩緩地爬了出來,但見他起身將掛在帳篷旁的一個不起眼地竹簍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后把那條已經(jīng)死去的毒蛇看都不看直接丟了進去。
“慢點,慢點吃,別著急……”
滿是欣慰之意,男子一臉寵溺地望著竹簍之中,仿佛隱藏在竹簍中的神秘生物就是他的孩子般讓他親昵不已。眼看著那條半米多長的毒蛇逐步消失,最后只剩下了一張蛇皮,這才將探手進去將殘余的蛇皮拿了出來隨意地丟進了之前架起的篝火里。
耳旁傳來了噼里啪啦地響聲,蛇皮混合著樹枝很快被燒得只剩下了灰燼,眼看著天色將要亮了起來,男子微瞇著雙眼看向不遠處,似是回過神來,將手中的竹簍放在了地上,走到了篝火旁將那些殘渣灰燼撿了起來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口袋里。
“小寶貝啊,小寶貝,也不知道你的夫人怎么樣了呢!”
咧嘴怪笑,神秘男子揶揄地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恐怕現(xiàn)在周邊城鎮(zhèn)的百姓們還沒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邊有個核彈吧。將食腐蟲用秘法封印到人的身體里,再用人體將其帶到人口密集的地方,在適當?shù)臅r候突然引爆……這樣既能夠躲避那些人族的探查,又能夠出其不意地突然發(fā)難爆發(fā)大范圍的瘟疫,使那些人族死傷無數(shù)。
我簡直就是個天才!
想到這里,神秘男子的臉上笑容更甚,顯然他對自己的絕妙計劃不無得意。這種天才的手段除了他還有誰能想到,天邊肚白逐漸浮現(xiàn),那人的面貌也跟著漸漸地清晰起來,原本被黑暗隱藏的身形逐漸明朗,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遮體的黑色長袍,那件長袍幾乎覆蓋了他身體的所有角落,僅僅露出了他的那張容貌,他……竟長著一張奇丑無比的臉。
扁寬的額頭下是一雙渾然慘白沒有眼仁的雙眼,塌陷的鼻梁上凹陷著兩個碩大的鼻孔,夸張的大嘴橫跨了半張丑臉……當他咧嘴發(fā)笑的時候,那張巨口的嘴角竟然能夠咧到耳根上看起來既恐怖又詭異……
“嘖嘖,美味啊,美味……”
不知什么時候,神秘男已經(jīng)開飯了。他在隨身攜帶的口袋里鼓搗著拿出了一罐不知道裝著什么的黑色瓶罐,枯槁的手掌順著瓶口摸索進去從里面抓出了一把黑色的顆粒往嘴里塞著。
“咦?竟然還有活的?”
眼中閃過驚喜,神秘男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樣怪笑了起來,只見他手捧的黑色顆粒中竟然還有蠕動的跡象,那些黑色的顆粒狀的生物正以詭異地動作不斷地搖擺蠕動,那竟是一種奇怪的蛆蟲。
“嘖嘖嘖……”
如獲至寶般品嘗著美味,大口大口地吞噬下模樣詭異異常。也許對手里的食物有著特殊的執(zhí)著,他在狼吞虎咽地情況下竟還能將那些正在蠕動的蛆蟲挑出放在另一個手里然后又將其放在嘴里咀嚼了起來。
他的吃相非常地難看,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神秘男手里的食物絕對會惡心的吐出來,三四天也別想再吃下去任何東西。
……
五分鐘過后,神秘男進食完畢。他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手里已經(jīng)澄空的黑色瓶罐打了個飽嗝,隨后挺了挺腰板伸了個懶腰,粗喘了口氣,空洞的雙眼望向了北方自語地說道,“吃飽喝足,開始干活了!”
…………
昏沉地腦袋終于慢慢清醒,張白馬已昏睡了許久。
他感覺自己像是睡了整個世紀一樣渾身酸痛難耐,睜開雙眼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暈眩感沖擊過來,讓他一陣地頭暈目眩。
“我這是在哪?”
楠楠地自語,張白馬精神有些恍惚,似乎在這一秒他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里。窗外是那么的寧靜祥和,潔白的窗紗隨風飄蕩,淡淡花香劃過,一股香甜沁入鼻息,讓他心曠神怡。
不過,迥異地場景還是將其拉回了現(xiàn)實,逐漸清晰的畫面讓他明白,此時的他依舊在這個世界里,想要回去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腦海中浮現(xiàn)地片段正在告知他,他已經(jīng)死了可也活著,他活在了另一個世界,一個雖然相似但卻不同的未知世界。
……
“噯?少爺醒了!”
粗獷地聲音中伴隨著驚訝,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不經(jīng)意間推門而入正巧瞧見了清醒地張白馬,只見他表情有些愕然地看著和他對視的張白馬愣了兩秒,旋即嘴角微微上揚,語氣有些揶揄地笑道,“少爺,你這一覺睡得有點長啊!”
“……”
看著正在怪笑的陳皮,張白馬不由翻了個白眼,從對方的表情里他可以看得出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的昏迷當回事,不然以他們的交情,怎么說這些人也應該在他昏迷的時候進行陪護,再不濟也要有個人陪在他的身邊時刻的照顧他吧?
可是現(xiàn)在,病房里除了他自己以外空無一人,要不是不知道陳皮因為什么原因進入了這個房間,恐怕就算他清醒了過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恩,醒了!”
點了點頭,張白馬有些失落地說道,不過這種情緒很快一掃而空,眉頭微挑輕聲道,“那些病人怎么樣了?”
“他們啊,都送走了!”陳皮很輕松地說道,“丁香回來了……”
“哦。”聽到這個名字張白馬本來擔心地情緒瞬間消失。
丁香也是張白馬身邊的隨從,不同于陳皮和青皮,丁香對醫(yī)術(shù)方面的天賦異稟,如果丁香回來的話,那些病人的確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哦,對了少爺?!笨粗€要說些什么的張白馬,陳皮忽然想起了個事情,可正當他開口準備說出來的時候,門外傳來的大吼讓他脖子一僵猛地回頭。
“陳皮,你個王八蛋,你給老娘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