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酒樓雖然不大,但菜品倒是非常豐富。
陳北雪瀏覽著菜單,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讓李夜放一次血,那他必然不會客氣。
照著菜單,點了幾道最貴的菜,然后悠悠地看著李夜,想看看對方的神情。
結(jié)果讓他很失望,李夜沒有什么變化,依然安靜的坐在那里。
陳北雪心想:這小子莫不是在充大頭?
看對方傻傻的樣子,估計也是不會直說的。想到剛才的對話,陳北雪搖了搖頭,暗嘆:真是個呆子。
陳北雪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欺負(fù)一個書呆子有些不厚道,于是開口輕輕地說道:“這菜如果不好咱可以換?!?p> “嗯?不必,你喜歡吃就好。”
李夜并不在意這些,他身上的錢財不少,雖然有些貴,但至少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他在意的是點這么多菜,他們兩個能不能吃完,他不太喜歡浪費。
不過既然是客人,而且還是自己剛交的朋友,他覺得多一點也無妨,所以他即使有意見,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這是禮貌。
陳北雪見他這樣說,也就沒再多言,如果對方付不起,自己請他也不過小事,他很有錢。
陳北雪端起茶慢慢地喝著,等了一會菜還沒有來,他感到有點無聊。
于是找了個話題,說道:“現(xiàn)在我是你的朋友了,你能不能說說昨天晚上是怎么贏的劉七?”
陳北雪對昨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因為劉七是開湖境界,就算是他也要費上一番周折。
李夜聽到對方又提起這件事,心中倍感無奈,只能解釋道:“他的招式出處,我在書中看過,然后我用的是另一套能克制的劍法這才贏過他?!?p>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
“筑星上境?!?p> 陳北雪更奇怪了,就算招式再如何克制,實力碾壓之下,也不可能有還手之力。
但是他沒有多說,因為這是對方的事情,作為朋友,他要尊重對方的一些秘密。
這時候菜被伙計端了上來。
大唐國的人們有一個特色,各類鳥獸都會被拿去做成菜來嘗嘗味道。
所以大唐國所有大小酒樓,最貴的菜永遠(yuǎn)是一些珍獸之類的肉菜。
此時擺在兩人面前的,便是一桌的各類奇珍異獸的肉食。
陳北雪隨意夾了一筷子,放到自己碗里,象征性地吃了幾口,其實這種東西他吃過很多,這個不過是他報復(fù)一下。
吃了一會,陳北雪隨意地說道:“聽說你今年十五?”
李夜看著他,想著這應(yīng)該算是朋友之間的閑聊了。
于是回答道:“是的,你如何得知?你今年多大了?”
他連著問了兩個問題,也算是閑聊。
陳北雪說道:“你師兄說的,我與你同歲,也是十五。不過你這般大,便已經(jīng)是筑星上境,天賦倒是很好?!?p> 師兄還會和他說這些,想必確實挺熟的。
李夜想了想,客氣道“過獎了,你現(xiàn)在什么境界?”
“比你高一點,開湖下境?!?p> 陳北雪用這一種很自豪的語氣,雖然筑星上境一突破便是開湖下境,但破鏡還是要看機(jī)遇天賦。
雖然李夜天賦很不錯,但是陳北雪認(rèn)為他想要達(dá)到開湖境,也有著一段距離,所以他覺得自己天賦更好。
李夜吃了一口菜,并沒有在意陳北雪語氣的變化,很隨意地說道:“嗯,你天賦挺好的?!?p> “一般啦,我當(dāng)初正好十歲的時候才洗髓完成的。話說你多少歲洗髓的?”
“也是十歲。”
“那你用了多久?”
李夜回想了小時候的經(jīng)歷,然后說道:“應(yīng)該算是花了一天吧。”
“我當(dāng)初啊,才用了……你說多久?”
陳北雪本打算繼續(xù)在李夜面前炫耀一下,停了一下就接著剛才的問題繼續(xù)說著。
沒想到聽到李夜這樣一句回答,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夜以為他沒聽清,繼續(xù)回答道:“一天?!?p> 陳北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天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單位錯了,應(yīng)該是一月。
他覺得李夜在說大話,懷疑的問道:“你……沒騙我?或者說你沒記錯么?!?p> 李夜很奇怪,這有什么好騙他的。
于是沒想其他,肯定地說道:“我當(dāng)時中午開始的,晚上便完成了,算起來就是一天吧,畢竟還要休息。你用了多久,難道不是一天么?”
陳北雪幽幽地說道:“我用了半月?!?p> “你每天洗髓只花了那么一點時間么?”
“和你一樣久。”
“這么慢?”
“是啊,這么慢?!?p> 李夜本以為洗髓而已,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天賦只體現(xiàn)在之后修煉速度上,他沒想到洗髓也存在著差異。
這一點他師父并未同他說過。
陳北雪又悶悶地說道:“你知道現(xiàn)在天賦公認(rèn)最好的那兩人用了多久嗎?”
“多久?”
“十天?!?p> “這么久?”
“是啊,這么久?!?p> 好生氣,他快控制不住了。
陳北雪本來認(rèn)為自己十五天便完成洗髓,相比南邊那兩人,天賦也算是非常好的,但是今天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嚴(yán)重的傷害。
但他又想起一件事,馬上開口道:“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筑星境界?”
李夜覺得就算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也不能說太多。
于是省略性地解釋道:“我?guī)煾刚f太快了不好,所以我放慢了一些?!?p> 擔(dān)心太快了所以慢一點?
陳北雪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了。
聽李夜的意思,這里面應(yīng)該是另有隱情,他并不想打探,同之前的想法一樣,這是對方的秘密。
而且作為朋友,他還要為對方保守秘密。
所以他心里有些悶。
頓時陳北雪覺得這些菜沒有點錯,虧得自己還想著幫對方結(jié)賬,他現(xiàn)在只能從這上面來找尋一些報復(fù)的快感。
不多時他想起過兩日便是神諭學(xué)院的招生時間了,便問道:“過兩日神諭學(xué)院就招生了,你是不是也會去神諭學(xué)院?”
“是的。”
“那你加油,祝你考試順利?!?p> “謝謝?!?p> 陳北雪違心地說著祝福的話,雖然他知道對方肯定能考過。
他現(xiàn)在真的有點累,身心疲憊,也不想吃飯了,他現(xiàn)在就想看對方付賬時候的難堪樣子。
陳北雪突然覺得這并不過分。
于是他說道:“你吃飽了么?”
“吃飽了?!?p> “那你結(jié)賬吧,說好你請客的?!?p> “好的?!?p> 李夜喚來了酒樓伙計,讓他算一下賬。
伙計過來說道:“這頓飯不用錢?!?p> 陳北雪突然坐不住了,難道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
然后看向摸著錢袋的李夜,他此刻也是一臉驚訝。
陳北雪不敢相信地問伙計:“你們酒樓吃飯免費?”
伙計恭敬地說道:“這位公子住的是酒樓最好的房間,只此一間,每日可隨意點餐一次?!?p> 陳北雪看著李夜仍舊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忍不住說道:“你不知道?”
李夜一臉無辜地回答道:“確實不知道,我昨天剛來這里,昨夜是在虹橋吃的,今早也是散步的時候在外面吃的早點?!?p> 陳北雪放棄了,他一句話都沒說,拂袖離開了這里,雖然這樣對一個新交的朋友而言太不禮貌。
陳北雪心想:去他媽的禮貌。
他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這段時間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李夜看著陳北雪堅決離去的背影,沒有想通為什么對方這么生氣。
撓了撓腦袋,等得酒樓伙計都已經(jīng)把桌面都收拾干凈了,還是沒有想通。
他覺得這陳北雪有點不講道理。
不過既然對方生氣了,那應(yīng)該是自己哪里做錯了,下次見到他再道個歉。
想好之后李夜便上了樓,掌柜送的上好茶葉,方才泡好之后只嘗了一口,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涼了。
浪費了,李夜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