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美則美矣,只是這心思也太過刁鉆了!是的,在心里邊兒,梁默俟已經(jīng)直接叫人家美人了,反正除了自己也沒別人能聽得到,要不說和明玉公主是一家人呢,這看臉的毛病都一樣。只不過人家明玉公主毫不掩飾,見著心喜的帥哥就收于石榴裙下,而梁默俟只敢小心翼翼的在心里過過臆想的癮罷了。
“那,不如就請公子先開始?”雖說袁引這張臉殺傷力挺大,不過梁默俟這么多年過著與自己本身不相符的日子,早就練就了心思和表象不同的兩張面孔,什么可以想但不能說,梁默俟清楚得很,該反擊的時候也一樣。
“自然?!贝藭r的袁引目不能視,這也意味著五衰之劫是真的開始應(yīng)驗了,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袁引的結(jié)局就是注定的那個。放在旁人身上早就自亂陣腳的低潮,袁引的身上卻看不到半點兒慌亂。除了視線確實因為沒有焦點而略微飄忽之外,一舉一動都與平日里無異,還是那個足以蠱惑人心的貴公子。這不動如山的樣子倒是讓梁默俟很欣賞。
只不過這人一開口說話,就把溫文而雅的貴公子形象打的碎碎的?!拔沂钦l,我從哪來,我到云州府干什么,我又為什么會遭遇狙殺……這些我都不能告訴你!”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的讓梁默俟忍不住自我懷疑難道竟然是自己要求過分了?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對你要做的事情有幫助,你需要我?!?p> “哦?那公子不妨說一說我是誰,我又要做什么事情,你又能怎么幫我呢?”被氣笑了的梁默俟決定看看眼前這個美人是真的有本事還是故弄玄虛呢!袁引這張好看的臉在梁默俟這里就是占便宜,要是別人這么干早就挨揍了,哪還有機會說話。
“公子身懷絕技……”
梁默俟翻了個白眼搶白道。“沒你厲害!”
袁引微微一笑,這算是默認了?臉皮真是有夠厚的。“公子手中的寶劍,我聽人說過。塵焱劍,劍身由從天而降的玄鐵打造,漆黑如墨,收則柔軟如金帛,放則橫掃天下,是難得的異寶!出世已有兩百余年,是當年的武圣人玄一僧所鍛,也只有他的獨家內(nèi)勁功夫能夠驅(qū)使,而這門功夫現(xiàn)在最后一個傳人應(yīng)該就是郾城的梁家少將軍,也就是公子了!我說的沒錯吧!”
塵焱劍三個字一出,梁默俟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這個人怎么會知道塵焱劍的?
要知道,這塵焱劍跟自己的時間不短,但就是郾城里的人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把劍,或者即使知道自己有此劍但也不知道這些根底。就連自己的父親梁帥也只知道自己這把寶劍是師父和師娘給的罷了!這件事情按理說應(yīng)該只有自己和師父師娘三個人知道,可師父師娘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這個人又是從哪里知道了玄一僧的事情呢?
“你怎么知道……”梁默俟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認識眼前這個人還不過一個時辰,可已經(jīng)能猜出來不少東西來了。比如說當這個人像現(xiàn)在這樣,左邊嘴角微微上牽高過右邊,右邊的眉毛尾巴也抬高了這么一丟丟的表情,就是不能告訴你的欠揍表情了!“行行,又不能告訴我是吧?既然你這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幫了我對于你又有什么好處呢?”
這種別人把自己了解的很清楚,但是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要是在戰(zhàn)場上那是最大的忌諱。更何況,反正梁默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天上白掉餡餅兒的好事兒,此時忍不住把袁引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打量了幾遍,琢磨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別人圖謀的。
“憑你這身本事,只怕不只是你自己,你師門都絕不是凡俗之輩,若是你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雖然是郾城少將軍,但是也并無什么特別之處。而且,我是絕對不會做任何與郾城不利的事情的。老實說,我并不覺得你幫我有什么利可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說,也算是掀了自己一小部分的底牌,若是心術(shù)高手自然不會干這種事兒,但梁默俟的性格在大多數(shù)時候相比于兜圈子更喜歡直球,也省的浪費時間,有時候倒也有奇效。
“你現(xiàn)在既然暫時看不到,最好還是跟自己人在一起。今日確實已晚,明天一早我送你過去。你先在床上休息好好休息吧!”梁默俟說完話就想起身坐回到桌邊去,畢竟心里還有其他事情牽掛。雖然對于袁引很感興趣,但是此時自己要辦的事情確實也不適宜留這么一個自己不知道他的秘密可他卻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在身邊。索性就按照素媛希望的,明天一早把他送到指定的地方,這種人出門身邊肯定是有跟人的,也算是仁至義盡。
“等一下!”梁默俟看了一眼自己被準確的一把抓住的手腕,心想這個家伙是真的目不能視了吧?“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梁公子再多陪我聊兩句?”
梁默俟皺著眉頭回想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是了,沒去過幾次妓館的梁默俟上次去還是因為要給忌之收拾爛攤子,當時那個不省心的家伙好像就是這么跟人家頭牌說話的。唯一的差別就是現(xiàn)在自己被抓著手,那時候忌之是挑著頭牌的尖下巴。
要是問梁默俟怎么對付不聽話的家伙,動手可比動口快多了!梁默俟左右手同時動了起來,先是被抓住的右手腕往外翻折帶動袁引抓人的手跟著向外,空著的左手則直取袁引正好露出來的極泉穴,該穴位于腋窩內(nèi)側(cè),正好是少陰心經(jīng)聯(lián)通心臟和手臂的必經(jīng)之處,若是被戳中了袁引的手臂至少會麻上一刻鐘。自然也就沒辦法抓住自己了。
梁默俟知道眼前這人功夫極好,所以出手也不猶豫。果然,這是個不懂得什么叫適可而止的家伙。自己的左手還沒碰到袁引的衣服邊兒,袁引的右手也到了。仗著手長腿長,順著自己的小手臂就從內(nèi)側(cè)纏了上去,極泉穴是點不成了。梁默俟中途變手,改指為掌,順著袁引糾纏的反方向推出去,意欲攻擊袁引的肩頭。這期間梁默俟也沒忘記掙扎自己被抓住的右手,只覺袁引的手就像是郾城打鐵作坊里打出來的精鐵一般,竟讓自己沒有絲毫的掙扎之力。這種力量的壓制讓梁默俟的心里有些小火苗蹭蹭的冒了出來,遂,左手更是用了七八分的力打了出去。
這兩人功夫都極高,雖然此時并非性命之搏,且只是用了手,可也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也交上七八招,往往一招還沒有使老,對方就拆解開來,另外一方也早有后手變化,這期間的變化倒極是有趣,有來有往。
只不過空間就這么大,梁默俟畢竟吃虧在身型小了袁引一圈,手沒人家長,這糾纏之間兩個人的手臂就像是繩子一樣的纏在了一起,左右較勁兒之間,帶著梁默俟下盤不穩(wěn),微微往前送了一下,兩人小手臂正好撞在了一起。這梁默俟的右手拳頭也正正順著力道打在了袁引的肩膀上,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悶哼。
“抱歉,梁公子,是我唐突了,你不要著鬧。只是我確實有難言之隱,今晚若不是碰到了你,只怕……”
過了好幾招下來,兩個人不只手臂糾纏在一起,梁默俟也下盤不穩(wěn),一條腿支著半跪在床沿邊兒,手臂借力依靠在袁引的肩頭才穩(wěn)住了身型。與人過招難免有身體接觸,只這次袁引退了一步,讓梁默俟靜默了一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暴躁了?。?p> 可下一句話就讓梁默俟暗恨自己怎么就功夫沒這個家伙高呢,不然就應(yīng)該一巴掌把他扇出去?!安贿^梁公子今年二十有八了吧!是兄長,可不能以大欺小哦!”這人的臉皮難道是長到天上去了嗎?什么沒臉皮的話都說得出來!
“哼!”袁引這次總算是沒得寸進尺,在梁默俟再次抽手的時候送了力道,仿佛剛剛那個不是他似的又是一副端方公子,只不過這裝腔作勢的派頭徒讓人心里冒火罷了,梁默俟嘴頭上沒有袁引這么無遮攔,自然也說不過他,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
“梁公子!不知你是否已經(jīng)去沙漠中軍糧失竊的現(xiàn)場看過了呢?”袁引這個家伙一句話就又把梁默俟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只不過此次袁引也不打算再賣關(guān)子把人給惹毛了,遂也不用梁默俟問,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也算是交個投名狀,求著能留在梁默俟身邊,證明自己確實有些用處。
“我觀梁公子處事細致沉穩(wěn),且從郾城一路過來云州府正好經(jīng)過沙漠,所以我推測你們應(yīng)該是也去看過了的?!绷耗棺⒁獾皆f的是也,難道他也去看過了,還是聽誰說過的呢?只不過梁默俟把疑問放在心中,且聽下文。
“云州府和郾城之間的這塊兒沙漠延綿幾百里,但狹長橫亙,如果直線而行穿越的話也不過是兩日的路程。且近十幾年來,每年押運部隊都要來往幾次,走的都是既定的探查過的路線,且沿途還有一處綠洲可作為補給點,有地圖,指南和向?qū)г谑?,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危險。但這次,卻偏偏發(fā)生了軍糧被劫一案?!?p> 到目前為止,袁引說的,都是梁默俟已經(jīng)知道的。但正因為是這樣,說明兩個人有同樣的疑問。
“押運的部隊本應(yīng)該是由三部分人組成,第一是朝廷派的軍士,一路先沿水路把軍糧護送到云州府南邊的平漕終點渡口,再由云州府的護城軍一起接應(yīng)運到云州府,最后合上郾城來的押運軍一起穿過沙漠送到郾城交割。查驗清楚后朝廷的人再攜郾城蓋章的驗收文書返京復(fù)命。但是,我卻是知道,往日里朝廷派的人并沒有進入到沙漠,所有的交割都是在云州府完成的。不知道梁公子可知道此事?”
梁默俟在想這話該如何回答。因為身為郾城少將軍的她是第一次知道朝廷的人應(yīng)該到郾城交割,而不是在這云州府。畢竟在記憶里過去這十幾年從來都是郾城的押運軍到云州府來把軍糧裝備運回去的。聽袁引這話的意思是,之前的朝廷的人從來沒有進過沙漠,但是這次反常的要履行自己的職責(zé)矜了沙漠,卻正好遇上了此次軍糧的劫匪,反而遭了難的意思嗎?
“有話不妨直說?!?p> “軍糧失竊這件事情,看起來是發(fā)生在云州府,但是牽涉到的卻不僅僅是云州府和郾城的人?!边@話說的有意思,顯然袁引不是郾城的人,而梁默俟雖然并沒有多少人手在外,可云州府畢竟離得近,若是有這么一位公子梁默俟相信自己多少是應(yīng)該有聽說過的。如果都不是這兩個地方,卻又對于軍糧失竊一事兒關(guān)心的話,正像他自己所說的,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朝廷的人咯?想到這里,梁默俟心里也不由得盤算起來。
“整個押送隊伍,三方的人加在一起差不多幾百人。而連接云州府和郾城的通路上,來來回回的只怕大家也都找了個遍,奇怪的是,只剩下幾輛推車,無論是軍糧物資還是人都消失無蹤,據(jù)說云州府派出去找人的人只找到幾件軍裝碎片,后面再去就連這都找不到了。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如果目標是軍糧,為什么連人都不見了?難道那些劫匪還準備了車輛把尸體也運送出去?這些尸體難道對于他們有什么用處?又或者這些都是活人呢?”
“你這是什么話?”這個家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梁默俟第一直覺是否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聲音可能有些高了,夜深人靜的竟然有些炸耳,遂壓低才接著說?!叭羰侵挥幸环竭\送倒還有這個可能。可三方在一起,彼此之間如果做了什么都有另外兩邊的人盯著,怎么可能一起消失呢?這說不通?!?p> “但,若是有兩方一起消失了,剩下的那一方怕被扣上一個莫須有又說不清的罪名的話……梁公子你想一下,若是你帶著人,頭一晚一起正常大家夜宿在綠洲想著明天就能到達目的地,可第二天一早一睜眼,軍糧沒有了,其他的人也不見了,只剩下你們這一群人在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這個可能性是梁默俟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你有什么證據(jù)?”沙漠中的現(xiàn)場梁默俟當然帶著素媛他們?nèi)タ催^了,事實上也確實想袁引說的這樣,沙漠中風(fēng)沙大,一晚上的風(fēng)刮下來有時候山丘都能移為平地,就算有什么東西留下來也只怕會被沙塵所掩埋,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證據(jù)?”袁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讓梁默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傲汗?,我都說了這么久了,著實口干舌燥,總能喝口茶吧?”嘴巴上說的可憐兮兮,袁引伸出來的手可是半點兒都不客氣,大有你不給我端茶倒水我就不說了的意思。讓正等著聽袁引到底有什么證據(jù)的梁默俟后槽牙實在癢癢,就想把桌上的茶壺一把澆滅袁引臉上好看又好氣的笑容。
梁默俟此時倒是萬分懷念在軍營的日子,哪有人跟自己提這么多要求講這么多條件啊?誰敢!
想是這么想,可事實上,梁默俟也只得幫袁引到了一杯茶,心里安慰自己,就當照顧殘障人士了!“你若是確實有證據(jù),不妨就拿出來。我們郾城雖然是苦主,可并不想追究任何人,也絕不想冤枉任何人。當下最重要的是把失竊的軍糧找到,畢竟這關(guān)系著邊關(guān)的安寧和郾城百姓的生活?!?p> 梁默俟希望袁引能聽進去自己說的話,這并不是權(quán)宜之計,而是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出來這幾天梁默俟坐在小車上一耳朵聽著素媛和秋平拌嘴,但其實腦子里想的都是這次的軍糧失竊一事。里面的花頭肯定是有的,但是到底有多到,又牽扯到了多少人,這是現(xiàn)在根本說不清楚的,若是想查個水落石出,只怕是難上加難。但反過來說,對于郾城而言,就算知道這背后是誰搞鬼,重要嗎?也是重要的。但是必要嗎?并不是。
對于郾城而言,最重要的是拿到實實在在的軍糧,讓戰(zhàn)士們不用餓著肚子打仗,讓軍心安穩(wěn)。所有的一切都是服務(wù)于這個最重要的前提條件。這是為了郾城的穩(wěn)定,為了整個大衍朝不得不做的妥協(xié)。梁默俟不是不關(guān)心真相,但是相較于真相,實實在在的軍糧更重要。
從這一點來說,那個與溫家人見面的陸公子的判斷并沒有錯。
袁引把喝光了的茶盞拿在手里把玩,知道梁默俟說的沒錯,這確實是當前情況最好的奢望?!澳銊倓傇谶@間屋子里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對自己遮遮掩掩,我又為什么要告訴你呢?你看,我甚至不知道我面對的到底是誰。”
“你可以叫我仇奕?!痹蛄税胩?,似乎也只有這個名字還算與自己有幾分關(guān)系。
梁默俟本想問這是你的真名?可話到了嘴邊想想這種傻話似乎也沒有說的必要,不管仇奕是不是這個人的真名,自己就當他是就好?!昂?,仇奕,你說。只要你能夠幫我找到被竊的軍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只要,一不損害郾城百姓的利益,二不傷天害理,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那么,現(xiàn)在,是不是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了?”
“我確實有求于你,也承諾絕不損害郾城百姓的利益,亦不會讓你為非作歹,也一定是你能做到的,或者說只有你才能做到的。現(xiàn)在不急,你只要記得就好。而至于我手中的證據(jù)……暫且還不能交給你,不過……”說到這兒,就算是厚臉皮如袁引也難免要氣弱一下,趕緊加了一個討好的不過。
“不過,我可以帶你過去。我知道有一個人,這云州府里發(fā)生的樁樁件件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只要找到他,我們就能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雖說目不能視這件事之前確實并沒有擾動過袁引的心緒,可此刻,袁引倒是有些忐忑了!梁默俟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袁引不由得微微側(cè)過一邊耳朵,想聽聽看梁默俟到底有什么動靜呢?是在咬牙切齒打算揍自己一頓呢還是打算把自己掃地出門?似乎這兩個結(jié)局那個都不太體面咯?
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袁引決定要自救?!按巳嗽谶@云州府做了快三十年的教書先生,多少人的啟蒙都是他做的,這云州府的人也大都知道他,卻不說他惹眼的話,不是學(xué)問多么高深,倒是心胸開闊,桃李滿天下不說,這云州府中大大小小各行各業(yè)里都有他的學(xué)生,有教無類。雖然沒教出什么狀元之才,可教人講道理,有機會往上走,這些年來還一直收養(yǎng)了不少孤兒,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卻是從上到下沒有他不清楚的事情。不管那些高門深院里的人有什么計謀,最后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而這些人中就有他的學(xué)生,你說他是不是很厲害,也很可怕?”
梁默俟倒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人,可是轉(zhuǎn)念一下,有何奇怪呢?如果換一種說法就變成官場常情了。官場講究的就是同氣連聲,一屆座師的門下要互相關(guān)照,只是時人都道讀書人高貴??蛇@仇奕降到了根本,再精妙的計劃也是要有下面的人去操作。當大家的眼睛都緊盯著上面的時候,從下面入手倒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只是,梁默俟還有個疑問?!澳闶窃趺粗肋@個人的?”難道自己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云州府有這么一號出眾的人物???可如果他是從朝廷派過來的,又是怎么能知道自己這個云州府近鄰都不知道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