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王的眼神里充滿了渙散,這一瞬間,宇文懷動搖了,說到底,鎮(zhèn)南王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是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哪里還有惻隱之心可言。
“王爺,宇文懷已經下定決心,騰龍軍已經為我所用,其中一部分人馬正趕往魍魎山除去南境最大的毒瘤“劫天幫”!”
劫天幫?老王爺眼神突然囧囧有神!立馬開口道:“侯爺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鎮(zhèn)南王眼里模糊了起來?!坝钗膽眩闲嘟o你講一個故事吧。有一年春獵,一家老小興高采烈的前去魍魎山狩獵,因為要守城,老爺子留了下來,兒子帶老夫人跟妻子還有二個幾歲的孩童前去了,隨行的有3000士兵,三日后,老爺子見一家人還沒消息傳回,心里有點著急,但也沒多想,以為他們貪玩,所以忘記了傳信回來,又過來七日,還是沒有消息傳回,老爺子站在城樓上一直等,終于半月后,他等到了,等到了一位衣服破爛的年輕女子,旁邊隨行的二位自稱魍魎山“劫天幫”,他對站在城樓的老人說要黃金十萬兩,不然他的家人就要全部葬身魍魎山,老人沒有說話,他雙手握拳指甲刺破掌心,拳頭里都是血,那二位人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你知道是什么嗎?”
“王爺請說”
“對了,你的兒媳婦真不錯,我們三位當家很滿意”鎮(zhèn)南王渾濁的眼鏡里淚珠“啪啪”的往下落。
一位大半輩子為天穹國拋頭顱灑熱血的人,沒想到晚年落地如此下場,宇文懷感嘆到。
“王爺為何不出軍攻打魍魎山?據(jù)我所知,“劫天幫”不過五萬余人,而您傭兵十五萬?!?p> “我上報過朝廷,請求攻打魍魎山,可等來的卻是王上的一道旨意:靜觀其變,這南境城樓一等,就是三年?!?p> “一群喪盡天良的亡命之徒,把他們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宇文懷!”鎮(zhèn)南王拭去眼角的淚水,盯著宇文懷鄭重說道:“如果你能滅了“劫天幫”,別說反天穹,就算反天下,反五洲,我鎮(zhèn)南王也會用殘留之軀為你開辟道路!”
這一刻,他不在是鎮(zhèn)南王,而是一位痛失家人的老人,他心里也有恨,他心里也有一股壓抑了三年的熊熊大火!
“王爺,你安心在府上,我親自前去將那幾個為首的畜生給你捉來!”宇文懷也徹底情緒失控,他也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落的如此下場,他現(xiàn)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殺!
宇文懷修為已達地位合一境,雖無法像天位合一境那樣一個時辰御風三百里,卻也有一百里,不到四個時辰,他已經來到了三百多里外的魍魎山。
他看著魍魎山,這么風景秀麗的大山卻叫做魍魎山,這么山清水秀的大山,里面卻養(yǎng)著一幫無惡不作的亡命徒。他在等,按照龍騰軍行軍速度,不出三日應該便會抵達,他找了一塊空地便打坐修行。
炎洲烈火國,王殿內楊軒毅跟烈火王交談著?!巴跎?,這是令弟的天罡劍,恩師命我前來歸還,天罡劍圣事已至此,還望王上保重身體”
烈火國接過天罡劍,仿佛看到自己弟弟就在眼前,說著跟那天離別說的話,大哥,隕星我一定給您帶回來,我是誰?四大劍圣之一的天罡劍圣,所以你不必擔憂我的安全。
轉瞬即逝,天罡一去不復回。
“我弟弟尸首在哪?”
“不知,那夜最后留著的人是暝劍圣”楊軒毅回道。
“暝劍圣,有朝一日,我定讓你五馬分尸!”一股強大的氣息從烈火王身上散發(fā)出來。
天位合一境,楊軒毅心里震驚,看來高手榜上又多了一個高手了。
“王上,劍已送到,我還要返回閣中匯報恩師,便不久留了?!?p> “那孤就不送劍圣了,多謝劍圣不遠萬里送劍而來,來日我定還你天機閣一個人情”烈火王客套道。
“告辭”
“慢走”
鎮(zhèn)南王已經在城樓佇立了三天,就像三年前一樣,不過這次他要等的,是他的仇人,他忘不了死在魍魎山的一家子,更忘不了自盡在城樓上的兒媳婦,他那年邁的心,被仇恨徹底喚醒!
第三日傍晚,宇文懷終于等到了徐州與五萬龍騰軍。
“大哥,你怎么在此?”徐州問道。
“我見了鎮(zhèn)南王,答應了他把“劫天幫”三位當家給他活捉回去?!庇钗膽验_口說道。
“那其他幫眾?”
“殺,一個不留!”
五萬身穿制式鎧甲的龍騰軍密密麻麻的向魍魎山壓去,宇文懷獨身一人,奔向魍魎山腹地。
“咦?老二,你看那密密麻麻,閃閃發(fā)光的是什么?”山里巡邏的幫眾望著山下,騰龍軍的鎧甲在火光中反射出銀銀波光。
“不好,有敵來犯,趕緊點狼煙示警!”那位被叫做老二的男子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一桿銀槍飄然而過,巡邏的七人全部倒在血泊,正是宇文懷!處理完七人后,他極速奔向山頭。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房內年輕女子被一赤身裸背大漢按在桌上,身上的衣服被一塊塊撕扯爛,女子不停地哭喊,然而就像石沉大海,毫無波瀾。
片刻后,女子面不遮體,縮在桌下,眼里一片淚花,雙手抱著頭,頭發(fā)飄散,神智呆泄,嘴里一直喊著:不要,不要。
待大漢走后,女子拾起被撕破的衣服裹在身上,她望著房內的那把劍,這一刻女子心里覺得,下輩子她要做男人,如果世上真有鬼神之說,她愿意死后做這天上地上最厲的鬼。女子抽出劍身,她父親就是死在這把劍下,如今她也要死在這劍下。
女子緊閉雙眼,劍刃抵在脖椎上,卻遲遲沒有動手,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成不了鬼,怕死了后沒人報不了仇,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腳步身從外面?zhèn)鱽恚詾槭谴鬂h又回來了,她不愿還要被一次次侮辱,她要帶著她僅有的“貞烈”離開這魔鬼般的人世,下一刻,她終于動了。
宇文懷剛推開房門,映入眼前的是這一情景,女子倒在地上,血液從她脖椎噴涌而出,宇文懷看到她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他靠近女子說道:“別怕,你的仇我來報!”
女子聽到這句話,欣慰的閉上了眼睛,這句話是她除了她父親外給過她最溫暖的一句話。
唐棠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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