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九條水屬性的游龍沖擊之下,冰封的沙塵陡然崩碎。
而獨眼也是抓著這個激活,便是從那支離破碎的風暴冰塑之中一躍而出。
落地之際,先前還沒能緩和過來的恐懼,還是令他腳底一軟而踉蹌一步,險些摔倒。
不過緊隨其后,他扶正了扛在肩上的白衣少年,便立刻是駕馭著風沙而朝著極遠處迅速逃去,轉(zhuǎn)眼之間便是沒入了他自己用靈力制造出來的漫天風沙之中。
而當他沒入風沙中的同時,冰封了那七名白袍人的靈力才是隨之散去,冰封迅速破碎瓦解。
“不好,那廝跑遠了!”
解除冰封之后,一名白袍人兜帽之下語氣有些慌亂。
話音剛落,其余幾人便動身欲追。
“別追了,他也是沙屬性,一旦放跑,追他也是徒勞?!?p> 不過,她們還沒跑出幾步,為首的白袍人便立刻開口,制止了她們無意義的追擊。
而前一句話音剛落,兜帽之下她的視線便又看向了九龍飛出的方向,繼而道:“況且身后還有強者阻撓,我們更加無法追擊了。”
聽著這番話,眾白袍人也是紛紛轉(zhuǎn)身望去。
眾人這才看到,一道人影正從那個方向走來。
那人,正是東方朔。
東方朔的步調(diào)看似緩慢,實則卻是一步數(shù)丈,不過轉(zhuǎn)眼間便已經(jīng)抵達了那七名白袍人的面前。
望著逼近的東方朔,回憶著剛才那股席卷全場的森寒靈力所帶來的壓迫,這七人便是如臨大敵,幾要擺開陣勢與東方朔一戰(zhàn)。
不過憑借她們的實力,也完全無法斷定東方朔到底有多強。
筑基十一重,到底不是這群凝練了仙根的五重筑基能窺破的。
“我早該料到你會追上來的。”為首的白袍人凝視著東方朔,警惕萬分,“你們究竟是誰,為何非要與我沙丘狐族過不去?!”
東方朔抿了抿嘴,無奈道:“別問我啊,我和他們可不是一伙的?!?p> “可我終究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何不明搶,卻還要用調(diào)虎離山這種費時費力的卑劣伎倆?”
“我都說了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了吧,你這人咋不聽人說話呢?”
“真是不明白你們?nèi)祟惖男乃?,不論實力多高,卻總是喜歡玩一手陰險骯臟?!?p> “我……”
東方朔欲哭無淚。
可轉(zhuǎn)念一想,算了,隨她去吧。
“不過不論你們是誰,都不要以為搶走了我沙丘狐族派往天陽皇朝的使節(jié),就能打破我沙丘狐族的計劃了,癡心妄想!”白袍之下,為首者露出玉手,只想了東方朔而如此說道。
東方朔一聽一愣,嘴角一抽。
被綁票的家伙,是風昊吧?
使節(jié)?
沙丘狐族?
派往天陽皇朝?
一臉懵逼的東方朔思考著前因后果,可終于還是放棄了思考。
“我……”東方朔開口。
可他才一開口,話剛到嘴邊,那為首的白袍人卻又分明是退了一步。
而后,搶先開口道:“什么,你竟然還能夠如此不動聲色,難道你不為自己的計劃破滅了而感到懊惱嗎,可惡,人類竟然這么難以對付嗎?”
這話,讓東方朔更加懵逼了。
可隨即,白袍人低了低頭,含怒道:“好,既然不起作用,那我可以承認,剛才的話只是嚇唬你的。但你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得逞了,我沙丘狐族是有尊嚴的,即便你實力高強,我們也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誒?
這就妥協(xié)了?
東方朔嘴角又是一抽。
原來書上說,妖族善力而不善智,是真的啊……
為首的白袍人繼續(xù)道:“的確,我們打不過你,但是,為了我沙丘狐族的存續(xù),我們可以付出的東西遠比你想象得更多!”
“額……”
“我……我十分了解,你們?nèi)祟惖男坌圆徽摾仙?,最大的期盼都是……都是與雌性媾和……所以……”說話間,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平穩(wěn)了。
而東方朔聽著,不由得挑眉,甚至感覺氣氛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所以,只要你愿意放人的話,我們可以用身體來與你交換……”這半句話道出口的時候,七名白袍人便已經(jīng)在東方朔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而東方朔的臉,更是在這一刻,因為茫然擠成了一團,臉上的龍臉面具也歪了一些。
這么突然的嗎?
交換?怎么交換?
感覺再說下去,就不可描述了啊喂……
“不過你不要以為占有了我們的身體,就能夠得到我們的心,我們的心永遠屬于沙丘狐族!”隨即,為首的白袍人一語落定后,便是緩緩抬起了玉手,將要摘下兜帽而褪去白袍。
東方朔一手無奈地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滿頭黑線,另一只手則對著幾人搖了搖。
他道:“我說了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被綁走的家伙,我也還不了啊?!?p> “什么,不是一伙的?”
捏著兜帽帽檐的女子一愣,隨即語氣立即著上了幾分羞怒,而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說了啊……”東方朔欲哭無淚。
隨后,女子低了低頭,便又問道:“可既然如此,在商隊時你為何要引開我們,剛才又為何要放跑那個人?”
“商隊的時候,只是一個巧合。”
“巧合?”
“至于剛才,你們那樣的手段雖然兇猛,但也不能完全保證那個被挾持的人質(zhì)不會被意外傷及吧?”
“這……”
女子沉吟,東方朔說的的確沒錯。
隨后,女子又問道:“可即便如此,你放走他做什么,豈不是放虎歸山,日后更加麻煩?”
她的話音剛落,東方朔便是笑了一聲。
“我放走那個家伙,可并不是放虎歸山?!睎|方朔頓了頓,繼而說到,“而將會是先禮后兵?!?p> “先禮后兵?”
“放他回去,讓他松懈,然后,再一鍋端掉。”
話畢,東方朔便瞇了瞇眼,望了望獨眼離去的方向。
很顯然,那個裹著一身白衣的家伙,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利用三大傭兵團來牽制皇朝,而后他們自己則趁亂伺機綁走目標。
回想著那家伙六親不認的逃亡步伐,東方朔就知道,他就是想要讓那三大傭兵團為他去送個死,而先前承諾的十倍于見面禮的回報,自然也不過是他給傭兵們畫的一張大餅罷了。
而即便三大傭兵團能活下來,最后也還是會成為替罪羔羊,而遭到皇朝的通緝。
出于任務(wù)需要,東方朔幫他逃了,但可絕不會一幫到底。
再怎么說,風昊可不能死在這幫家伙手里頭。
“可人已經(jīng)被你放跑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怎么一鍋端?”女子疑惑。
東方朔又是一笑,沒有開口,右手指尖便是輕輕搓動了兩下。
隨即,一道繩索瞬間自袖扣飛出,如一道閃電一般掠過虛空。
轉(zhuǎn)眼之間,這縛妖索,便是直接將還沒能溜遠的刀疤五花大綁,到懸著臉擦地一路拖到了東方朔的面前。
“這不還有一位內(nèi)部人士嗎?”
東方朔微微一笑,便伸手揭開了刀疤臉上的黑面巾,蹲下來問道,“我說刀疤臉大叔,這兒和個烤爐似的,你還穿一身黑不嫌熱啊?”
可刀疤臉卻傲氣得很,一扭頭冷哼一聲,便道:“這用不著你管,士可殺不可辱!”
“嘖,挺有骨氣?!?p> 東方朔冷笑一聲,隨后便從腰間掏出了打狗棍,在他臉上拍了拍,“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大不了我慢慢找就是了?!?p> 話音落下,東方朔的一棍便是高高揚起,而一股力道迅速涌入。
“別別別……別殺我!”
就在這個時候,仍然還倒懸著的刀疤一下子慌了神,不住的搖頭。
東方朔收力,又蹲下身來笑問道:“你不是說士可殺不可辱嗎?”
“我是莽夫,又不是士,隨便侮辱,只要不殺,愛咋咋,嘿嘿?!币姷綎|方朔收力,這刀疤也是暗自松了口氣似的。
東方朔挑了挑眉,便是起身又收好了打狗棍。
“那你告訴我,你背后是誰?”
“背后?”
“綁架皇朝商隊里的人,這可不是一般的賊徒干得出來的事兒,而這樣的賊頭,顯然不會親自來抓人吧?”東方朔直勾勾地盯著刀疤。
刀疤抿了抿嘴,便點頭道:“說的不錯,不過我如果告訴你了,你不會過河拆橋,殺了我吧?”
“你說了,你死不死要看我心情?!睎|方朔摸了摸腰間的打狗棍,道,“可你要是不說的話,你怎么死,要看我心情。”
這話,頓時令刀疤一個激靈。
“我說,我說?!?p> “誰?”
“趙一火。”
“……嗯?誰?”
“趙一火啊?!?p> “……趙一火?”東方朔皺眉。
隨后,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冷色。
“看你臉上的刀疤,你對外的名號,應(yīng)該是叫銀川刀疤吧?”東方朔問道。
“不錯,世人的確都稱呼我銀川刀疤?!?p> “這么說,你也算是個大賊了。”
說著話的功夫,東方朔便又抽出了打狗棍,“作為大賊,滿口說胡話,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我沒說胡話??!真的是趙一火啊!如今青州人都知道我銀川刀疤投靠到趙一火手底下了啊!”刀疤看著棍子,頓時也急了。
東方朔甩了甩棍子,冷哼一聲。
隨后,他抬手捏住龍臉面具,而緩緩將其摘了下來。
“你說你是趙一火派來的,那我怎么不知道?”
話音落下之際,他的臉便立刻暴露在了刀疤的眼前。
這一刻,刀疤的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