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武道義士!”
“陳紹榮,生于大秦2300年,卒于大秦2341年?!?p> “其人一生,有功有過?!?p> “二十三歲成為任俠,三十六歲成為義士。”
“其人十三歲時,義殺同街弄武之輩!”
“被殺之人,遛狗于街而不系狗繩,其所養(yǎng)泰迪主動挑釁同街遛狗老人,老人使?fàn)恳K帶自家金毛散步,金毛因被殺者之狗欲咬老人而動,剎那間取了被殺者的狗命!”
“被殺人因狗死,使木棒一類物品追打金毛,期間使金毛暴斃,金毛主人乃一對老夫婦,其中老婦受傷,其夫失去行動能力,陳紹榮看在眼里,心中不忿,暴起殺人,自擔(dān)責(zé)任!”
“經(jīng)政法司義士調(diào)查,陳紹榮有義在先,義之所至,無罪有功!”
“其后,陳紹榮一生資助三百七十八名貧苦少年修習(xí)武道,共積攢功德一萬七千點(diǎn),成就武道義士之名,又有武道義士之實!”
“更于前日踏上戰(zhàn)場,死于敵手,血染邊疆!”
“其人一生并非完人,但其人一死重于泰山!”
“故……今日我等聚在一起,諸位與我,為他默哀!”
臺上為陳紹榮閱讀禱詞的人說到這里,當(dāng)先低下了自己的頭。
白逸輕輕捏了捏小玉滿是汗水的手,他低下頭去。
默哀?
沒錯,哪怕陳紹榮死在他的手里,他也愿意為陳紹榮默哀一次!
畢竟,陳紹榮死的并不卑微,也不丑陋。
他終究死在了大秦的敵人手中,哪怕那個敵人就是自己,也改變不了他為大秦而死的事實!
在白逸身邊,許佳憶同樣低下頭去,白逸拿余光掃了一眼,許姐并沒有流淚。
默哀結(jié)束時,白逸隨眾人抬起頭,那一瞬間,白逸看清了許姐毫無表情的精美面龐。
也許,許姐會為他感到難過吧。
隨著葬禮的不斷持續(xù),直到太陽西下,陳紹榮的衣冠被放進(jìn)了墓地里。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踏上那片戰(zhàn)場的武者,或許有人曾活著歸來,但從沒有尸體能運(yùn)送出來!
倒是真應(yīng)了土歸土,塵歸塵……。
四周有不少前來拜祭的人都認(rèn)識白逸,在葬禮結(jié)束之后,那些人中有幾個靠過來,和白逸,以及陳紹榮的遺孀打招呼。
白逸機(jī)械式的和他們說了很多,大都是些節(jié)哀之類的廢話,但有三個人,白逸印象很深。
一個自然是曹璐,陳紹榮的所謂忠實狗腿,歸墟的殺手之一,更是陳紹榮死亡背后的推手!
他悲痛的站到白逸面前。
“白逸,我真沒想到,僅僅一天,踏上戰(zhàn)場不到一天的陳老大就這么走了?”
聽曹璐的話,白逸跟著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但他心里卻想:“這曹璐莫非是在試探自己,難到曹璐已經(jīng)有所猜測,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影響那片戰(zhàn)場的能力?”
他這樣想著,但他嘴里卻滿是悲傷的說道。
“他是個英雄!”
“沒錯,他就是個大英雄,不然我曹璐也不會甘附驥尾,為陳老大拾遺補(bǔ)缺!”
曹璐說著說著,猛然嚎啕大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吼。
“白帝少昊,祥瑞鳳鳥,你等是我大秦的守護(hù)神,為何不讓我替我陳紹榮大哥去死……為什么!”
他就這樣大吼著走遠(yuǎn)了,卻不知白逸被他的話驚呆在那里!
“白帝?”
這神名和他的名字太像了,他難免不多想起來!
“少昊?這會不會是我背后的身份?”
他簡單猜測,隨后就把精神從猜測上搬了回來,后面還有不少人要來安慰陳紹榮家屬,自己作為陳紹榮名聲在外的義弟,可不能露出心不在焉的樣子。
也正是這時,白逸看見了一個女人,她的臉讓白逸覺得熟悉,白逸想想,這女人居然是自己和小玉第一次吃飯時,飯館里遇見的那兩個女人之一!
白逸抬眼看看女人四周,當(dāng)初和這姑娘結(jié)伴的黃毛女人不在,只有她自己。
“你也來了?”白逸輕聲問道。
“當(dāng)然,陳先生是個英雄!”女人回一聲到,同時朝白逸拱了拱手。
“你說的沒錯!”
白逸點(diǎn)頭說道,緊接著那女人轉(zhuǎn)身便走,居然沒有再說點(diǎn)兒什么。
白逸忍不住思索起來,如果這女人和陳紹榮真的有什么聯(lián)系,那她當(dāng)初和自己在飯店的偶遇,真的會是偶遇么?
如果是偶遇的話,那今天就是巧合而已,可如果不是,自己是不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白逸,好久不見!”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白逸從思考中拽了回來,白逸看向身前,如今那里站著一位身穿青色長袍,腰佩利劍的男人。
這人比白逸稍矮一點(diǎn),大約一米七五左右,他染著一頭白發(fā),那頭發(fā)染色的痕跡格外嚴(yán)重。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白逸還是按照武者的規(guī)矩朝他拱手,看到白逸的動作,白發(fā)人嘿嘿笑了笑。
“你倒是夠灑脫,哪怕面對我,居然也是面不改色,哈哈!”
“不然呢,我該怎么做?”
白逸淡然問道,他的話讓白發(fā)人猛的抬起了手,那只手稍微后揚(yáng),繼而狠狠扇向白逸!
白逸愣了一下,他本能的握住了手里的刀,但他恐怕來不及了,同那只手相比,他拔刀的速度太慢!
眼看那只手就要轟在自己臉上,眼看自己就要莫名其妙挨上一巴掌,白逸咬緊了自己的牙關(guān),他不喜歡挨揍,尤其是被打臉!
他想殺人!
“啪……!”
一聲翠響,白發(fā)男人的手狠狠扇在了許佳憶擋過來的胳膊上,白發(fā)人顯然比許姐更強(qiáng),許佳憶被他扇的后撤了兩步!
“徐達(dá)開,我家老陳方才入土,你不要太過分!”
站穩(wěn)的許佳憶憤然喊到,聽見陳紹榮遺孀的聲音,四周眾武者紛紛看了過來!
被無數(shù)不滿的目光包圍,白發(fā)人徐達(dá)開嘲諷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家老陳,你說的是連你床都沒爬上去過的陳紹榮,還是背著你在外面養(yǎng)女人和私生女的陳紹榮?”
他的話惡毒至極,許佳憶的臉徹底難看起來,可他仍然說個不停!
“又或者,你說的是那個傳承之恥,是那個出賣自己家傳絕學(xué),只為帶上義士帽子的陳氏太極棄兒?”
“住嘴!”
看到許姐眼眶里不斷醞釀的淚水,白逸終究大喝出聲,他將自己并不擅長的繡春刀放回刀鞘,隨后雙手伸到腋下,拔出了兩把手槍對準(zhǔn)徐達(dá)開。
“姓徐的,我們的帳日后再算,總要給逝者一份尊重!”
“就憑你?”徐達(dá)開不屑的笑了:“你這沒了修為的瘋子,究竟是想被我日,還是想站過來日我,去他媽的日后再說,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就憑那兩把槍?”
“憑什么?”
白逸眉毛跳了跳,沒人能形容出他的憤怒,原本他生氣,只因為徐達(dá)開險些扇了他一巴掌,而他卻不知道自己和徐達(dá)開的仇怨!
而現(xiàn)在!
他只想這個人去死!
只見白逸左手將槍放回腋下槍套,緊接著他到衣兜里掏出了兩枚黑金。
“這值不值你的命,如果不值,我就親自來取!”
他說到,同時他將黑金朝眾人展示一下之后,在此揣進(jìn)了兜里,其實他只是為了給曹璐看看黑金,因為他知道曹璐清楚黑金的價格,誰知他拿出黑金那一瞬間,全場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變得炙熱了兩分!
“該死!”
白逸放下金幣的瞬間,徐達(dá)開的表情就變了,他惡狠狠的朝白逸喊到!
“你這沒種的混蛋,每個人都知道,當(dāng)初就是你斬斷我叔叔的三根手指,他才死在了陳紹榮的手里,現(xiàn)在我來和你算這筆賬,你居然對我出了花紅!”
“算賬可以,不是今天!”
白逸回應(yīng)道,同時他將另一把槍放回原位。
“今天是英雄的葬禮,你可以恨他,可以恨我,但不要放肆!”
“滾,放肆,真是他媽的該死的放肆,艸……草草草!”
他慌了,徹底慌了,他想跑,現(xiàn)在就跑,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跑到能容納他的地方!
他跑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