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離開,高臺上的老頭們都恢復(fù)了自由,有些迷茫地看著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綰綰。
他們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張南。
“這位姑娘,大會報名還沒開始,你怎么跑過來了。”
其中一個老頭開口,不知道綰綰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過來的。
“不好意思,我這就回去了?!?p> 綰綰邁著小短腿蹦跶著回去了。
奪魁大會即將拉開序幕,薛綰和綰綰他們來到鬼城,還要從兩天前說起。
綰綰是老老實實帶著唐天星楚郇和薛明雪,直接奔赴鬼城,到達時鬼城已經(jīng)熙熙攘攘都是來參加奪魁大會的人。
“我記得達縣以前不長這樣吧?”
綰綰努力搜索著腦子里有關(guān)達縣的印象。
印象里熱鬧溫馨的地方,和眼前變成鬼城的地方,有些分裂式的差距。
面前的鬼城,充斥著詭異,黑灰色的建筑一座又一座,顯得死氣沉沉。
“應(yīng)該是被人改造過?!碧铺煨怯浀眠_縣曾經(jīng)的樣子,雖然經(jīng)過僵尸一事,大部分地方變成廢墟殘垣,也不至于是面前這幅像是地獄的場景。
唐天星摸了摸城墻的磚,“就城墻還是老樣子,是誰這么大手筆,改得面目全非?!?p> 確實,沒有進城,單從外表看起來,達縣還是達縣。
但是通過大開的城門往里看去,一眼就能明白,鬼城是多么貼切的形容。
“走吧,先找個地方住下。”
一行人準(zhǔn)備進城,卻被一陣妖風(fēng)迷了眼擋了路。
妖風(fēng)過去,綰綰睜眼就看見至軒轅站在她面前,頓時雙眼放光,沖了過去。
“軒轅!”
綰綰蹦噠到半空被唐天星揪了回來,綰綰要和唐天星掐起來。
“好家伙,這就是我徒孫,眼里只有男人,嘖嘖?!?p> 薛綰搖搖頭,裝得一副痛心疾首,下一秒搖身一變,將模樣換了。
“師,師傅!”綰綰正扯著唐天星的頭發(fā),扭個頭就看見變成官寧模樣的薛綰。
“不對,師祖,你怎么變成了師傅的模樣?”
“快點松手!”唐天星嘶嘶喊疼,死丫頭下手賊狠,不就阻止她去撲軒轅嗎?至于下此黑手?
綰綰哼了唐天星一聲,跑到薛綰跟前,上下左右一點也不放過,全方位打量,“師祖好厲害,竟然能變得一模一樣,就是氣質(zhì)上不一樣?!?p> 薛綰變的官寧正揚著笑臉,非常燦爛。
“要不要學(xué)?”薛綰捏住綰綰的臉。
綰綰搖頭,“我可沒有東西給您壓榨,您還是找別人吧。”
“哎呀,師祖這么好的人,怎么會壓榨你呢?”薛綰止住笑臉,彈了下綰綰的腦門。
綰綰捂著腦袋,哀怨地瞅了薛綰一眼,您是不是好人,心里沒點一二三數(shù)嗎?
不過很快又跑去糾纏至軒轅。
“軒轅軒轅,你和師祖在天水鎮(zhèn)做了什么?快和我講講吧。”
至軒轅再見綰綰,覺得她好像長高了一點,看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貪戀,伸出手摸摸了綰綰的后腦勺。
將事情簡略地和綰綰他們說了一遍。
“都牽扯到皇家了?說得我都好奇了?!碧铺煨菧惖骄U綰身后,隨時防止綰綰撲倒至軒轅。
至軒轅搖頭,他摸不到頭緒,不過這必定與程家有關(guān),他們來到鬼城就為了找到當(dāng)年的真相。
“讓我看看到了多少人。”薛綰在一旁數(shù)人,來的人越多越好。
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徒孫們除了綰綰都沒到,好家伙,放師祖鴿子?
到時候讓他們成真鴿子!
“師傅???”
就在薛綰想著怎么讓徒孫變鴿子之時,梁靖清脆的聲音,挽救了師兄弟們的命運。
“六師兄!”綰綰開心地蹦噠過去,“八師兄!九師兄!你們也來了?!?p> “師祖有令,我們怎么敢不來,沒想到師祖居然沒死,聽梁靖說和你長得一樣,師祖活到現(xiàn)在得有幾百歲了吧?變老版的綰綰,我還真想見見?!?p> 子敬和綰綰經(jīng)常一起胡鬧,熟絡(luò)得很。
“咳咳?!毖U清了一下嗓子。
“師傅您怎么了?您不是不下山的嗎?怎么會來鬼城?我知道了,一定也是師祖讓您來的,師祖可真厲害,連您都叫來了?!?p> 子敬的嘴喋喋不休,薛綰竟然一時找不到口子插進去。
“九師兄,她不是師傅,是師祖?!本U綰好心提醒子敬。
子敬愣了一下,看了眼薛綰,這不就是師傅?師祖不是長得和綰綰一樣嗎?難道是和師傅一樣?
不對,師祖是女子,怎么可能和師傅長一樣?萬一師祖是女的,但是長得一副男生相也不是不可能,嗯,有可能。
子敬在心里推理了一番,敲定了答案,乖乖地喊道:“師祖好!”
“你可真乖啊?!毖U皮笑肉不笑。
子敬覺得師祖比師傅和藹多了,師傅平日都冷冰冰的,哪像師祖這么有溫度。
“有溫度,非常有,讓你試試滾燙的溫度?!毖U擰住子敬的耳朵,子敬覺得耳朵都快被燙熟了。
“啊啊啊師祖你手是巖漿做的嗎?我好像聞到了烤肉的味道,文奇快救我!”
子敬想跑,但是跑不掉,感覺耳朵不保,不是,他心里感慨的,為什么師祖會知道???
“忘了說了,師祖會讀心術(shù),你剛剛是不是在說師祖壞話?”梁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
文奇看著子敬被擰耳朵,無動于衷甚至有點想笑。
“師祖,您老人家,??!啊啊?。 弊泳丛掃€沒說完,就感覺耳朵溫度又升高了一些。
“想想你哪說錯了。”薛綰已經(jīng)松開了手,但是依舊控制著溫度。
子敬捂著耳朵,躲到文奇身后,“師祖,您貌美如花,青春靚麗,這般神仙人物就不要和徒孫計較了?!?p> 薛綰得到彩虹屁,很滿意地降低溫度。
子敬覺得自己耳朵活過來了,一邊對薛綰感恩戴德敬而遠之,一邊對文奇拳腳相向。
“沒義氣!沒良心!居然不救我!”
文奇攤手,任由子敬招呼,“那是師祖,誰救得了你?”
“說得也是。”子敬頓時蔫了吧唧。
“其他人呢?”天官府十四個弟子,這才來了四個,她作為師祖,號召力這么差的嗎?
“師兄弟們不在一處,我和官新分頭找人,官新的仙鶴來過信,已經(jīng)和三師兄四師兄在路上了,晚上會到?!?p> 梁靖老實地和薛綰交代情況。
官長竺困在葫蘆秘境中,薛綰是知曉的,程采在皇城,涼陽躲起來了。
剩下陸涿,汐華,秋涯和畫墨不知所蹤。
薛綰捏了決,招來四只仙鶴,在仙鶴身上畫了咒,讓它們?nèi)フ也恢櫟乃娜恕?p> “師祖,您在仙鶴身上畫的什么?”子敬不怕死地又湊過來問。
“想知道嗎?”薛綰頂著官寧的臉?biāo)劳鑫⑿Α?p> “不,不了?!弊泳磻Z了,師祖太可怕了!
“人到得差不多,先行進城。”薛綰作為領(lǐng)頭羊,不,領(lǐng)頭人率領(lǐng)一幫人進城。
這氣勢,這顏值,簡直了。
光是官寧和至軒轅二人的樣貌就能碾壓全城。
一行人走到城門口被攔下,按規(guī)矩盤查。
守城門的是五人小隊,穿著黑色衣服,臉上戴著黑色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叫什么名字?進城做什么?”
薛綰看了眼他們登記的冊子,打了個響指,筆和冊子都到了薛綰手里。
薛綰洋洋灑灑地寫下鬼畫符般的字,將冊子塞回黑衣人手里。
黑衣人拿過冊子,雖然戴著面具,仍能看出他的五官已經(jīng)擰在一起,努力地辨認著薛綰的字跡。
剛學(xué)字的孩子都比這寫得好。
“有問題?”薛綰瞥了眼黑衣人,登記后領(lǐng)了令牌便能進去。
黑衣人不敢造次,生怕得罪來自仙門的弟子,只能好聲好氣地詢問道:“您這寫的都是什么?”
“怎么了?”看守秩序的黑衣人見薛綰一行人停在門口一直不動,便過來瞧瞧。
“這位公子應(yīng)是某個仙門的弟子,她自己寫的,我沒看懂?!焙谝氯饲穆曊f道。
“不管哪個仙門,到了鬼城,就要守鬼城規(guī)矩?!?p> 說罷,另一個黑衣人伸手就將薛綰寫的那兩頁給撕了下來,揉成團扔到地上。
“鬼城的規(guī)矩?我倒好奇了,鬼城有什么規(guī)矩?”薛綰也不生氣,笑瞇瞇地看著二人。
“凡進鬼城者,需交代清楚身份來歷,入城要做什么。”
“那是我寫得不夠詳細?”薛綰手掌一張一合,方才被揉皺扔在地上的紙張,平整如新地出現(xiàn)在她手里。
黑衣人瞧見薛綰的本事,仍舊不卑不亢,一副憑規(guī)矩行事的模樣。
“登記是我們守城人的事,自己寫的不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