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公布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綰綰的眉頭皺得能夾筷子。
所有人的對手都不強,連薛明雪都幸運地遇上一個水平相當(dāng)?shù)娜恕?p> 青鸞派大師兄,天才劍客,壓得綰綰心慌,連午飯都只吃了五碗。
官長竺勸解綰綰想開點,不要琢磨著怎么贏了,琢磨琢磨怎么輸?shù)煤每葱?p> 氣得綰綰追著官長竺打,居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fēng)。
編寫名單的人是不是和她有仇,天才劍客這種人物就該安排給官長竺,強強對決才有意思。
出發(fā)會場前,綰綰特意找齊一要了點東西,又找薛神商量了一陣,最后憂心忡忡地去了會場。
心里揣著事的綰綰,看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直到至軒轅上了第三高臺,才打起精神,瞪大眼睛。
四個高臺同時進行比賽,按照安排好的名單進行對決,有實力相當(dāng)?shù)闹苄S久,有差距懸殊的一招定勝負。
“軒轅加油!我們軒轅最厲害!”綰綰在臺下用盡力氣地呼喊,差點將嗓子喊劈了。
唐天星在邊上耳朵快聾了,“省點力氣,這會兒喊累了,待會兒你上臺都沒力氣?!?p> 綰綰啞著嗓子說道:“我自有妙計,你等著拔師祖頭發(fā)吧。”
“好好好,我等著,你喝口水吧?!碧铺煨菍⑺疫f給綰綰。
綰綰接過喝了幾口,視線沒離開過臺上的至軒轅。
至軒轅如今是御物之界,對付青鸞派的小師弟,游刃有余。
青鸞派的小師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輸?shù)?,只是眼前一花,他便躺在地上動彈不得?p> 真是撞了鬼了。
下臺后青鸞派的小師弟還和自家大師兄念叨,指著至軒轅不知道說了什么,青鸞派的大師兄看至軒轅的目光多了幾分敵意。
綰綰瞧見了瞪了回去,把青鸞派大師兄瞪得后背發(fā)毛,不知道哪里得罪綰綰了。
直到看見綰綰撲到至軒轅懷里,才明白自己剛剛對人家情郎不善的眼神被看到了。
小師弟下臺后,正好接的是大師兄。
于是青鸞派大師兄看著綰綰一步一步走上來,臉上表情寫著你死定了。
在客棧調(diào)侃綰綰是一回事,看到綰綰真的上臺了是另一回事,官長竺他們?yōu)榫U綰捏一把汗。
程采都想直接上臺替綰綰比。
“青鸞派,沈聶,請姑娘指教?!鄙蚵櫺斜Y。
綰綰輸人不輸陣,也行抱拳禮,“天官府,綰綰,請賜教?!?p> 天官府三字砸得沈聶一愣。
方才至軒轅在場上沒有自報師門,看見綰綰和軒轅站在一起,以為兩人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人。
完全沒想到綰綰會是天官府的弟子,而且這副樣子一點也不像傳說中天官府弟子該有的樣子。
沈聶謹慎地拔出佩劍,不能以貌取人,說不準這姑娘的武功已經(jīng)能做到內(nèi)斂的地步。
綰綰見沈聶拔劍,緊張地咽下口水,心里鼓勵自己可以的,不要怕,開口道:“在賜教前,我有話要對你說?!?p> “姑娘請說。”沈聶將佩劍背到身后,等待綰綰的下文。
綰綰往前走近了一些,小聲地說,“我給你萬兩黃金,你能不能輸給我?”
沈聶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姑娘剛剛是說給他萬兩黃金,讓他估計輸給她?
“你沒聽錯,我在賄賂你,你看你是天才劍客,一路打下去確實有機會奪魁,但是太辛苦了,不如我直接給你萬兩黃金,你輸給天官府的弟子,既有面子還有錢拿,多好啊?!?p> 綰綰說到后面已經(jīng)完全不緊張了。
綰綰說的小聲,其他人可能聽不見,但官長竺他們能聽見,賄賂一個名門正派的大師兄,真虧綰綰想得出來。
沈聶冷哼一聲,“姑娘是在侮辱沈某嗎?”
“不是,當(dāng)然不是了,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我是為你好,真心實意地為你好,為你著想。”
不等綰綰繼續(xù)說下去,沈聶挽著劍刺了過來,綰綰嚇得掉頭就跑。
“你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接受就不接受,怎么能趁我不注意發(fā)起攻擊,無恥!”
綰綰早料到會失敗,但是不氣餒,她還有第二個方案。
齊一想別過臉,他覺得綰綰不會成功的。
在客棧的時候,綰綰找他要了石灰粉,還有袖箭,撒人石灰,暗箭傷人,這都是江湖下三濫的招數(shù),別問他為什么都有。
綰綰忽然蹲了下來,沈聶腳尖點地,側(cè)身下壓,劍尖離綰綰只有五公分的距離。
官長竺和程采差點就沖上去了,被文奇和子敬一左一右拽住。
只見千鈞一發(fā)之際,綰綰趴了下來,就地滾了出去,在滾的過程中不忘朝沈聶撒石灰,她瞅準眼睛撒的。
沈聶右手提劍擋臉,左手朝綰綰方向拍了一掌,動作快狠準。
綰綰本來緊接著要發(fā)射袖箭,但被打了一掌,氣血翻涌,她是靈泉身,很抗揍,沒什么大礙,只是袖箭卡住了,氣得她跳腳。
“你怎么回事,哪有人反應(yīng)這么快的!”綰綰氣得開罵。
沈聶有些懷疑自己剛剛那掌沒有拍中綰綰,一般人中了他一掌,都該吐血了,瞧著綰綰還活蹦亂跳能罵他。
“你真是天官府的弟子?”沈聶沒理回綰綰的咒罵,他聽過更難聽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大師兄還在底下站著呢?!?p> 綰綰指了指官長竺,趁著沈聶現(xiàn)在沒提劍砍她,趕緊修一下袖箭,并用眼神求助齊一。
齊一無奈地指導(dǎo)她,是箭弦松了,要重新擰一下。
沈聶不清楚是不是綰綰聲東擊西的招數(shù),沒有往下看,便看見綰綰光明正大地修袖箭,這位姑娘不知道袖箭是要出其不意的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了,袖箭便沒用了。
沈聶再度出劍,綰綰很快就放棄了第二方案,她修不來袖箭,緊急啟動第三方案。
綰綰不躲不閃地站著,將腰帶一松,她穿的衣服腰帶松了就會散開。
至軒轅和唐天星已經(jīng)邁出沖上臺的腳步,被文奇和子敬拉了回來。
沈聶丟了劍,準確無誤地抓住綰綰的衣領(lǐng),防止衣物散開。
“天官府的弟子都你這般無恥嗎?”沈聶說得咬牙切齒,眾目睽睽之下脫衣服,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嗎?
很顯然,綰綰做得出來。
名門正派的好處就是這點好,不會趁人之危,被綰綰拿捏得死死的。
“謝謝你夸我?!本U綰說話間,握住沈聶的手。
沈聶察覺到不對,但已經(jīng)來不及,眼前一黑,跪了下來,手上還不忘捏住綰綰的衣領(lǐng)。
綰綰憋住笑,這個沈聶還真是個好人。
“我贏了?!本U綰對記錄結(jié)果的鬼差說道,同時系上腰帶,掰開沈聶的手。
沈聶昏迷,結(jié)局既定,青鸞派的小師弟最先沖上來,抱著沈聶,探他鼻息,“你對他做了什么?”
“一點點迷藥啦,沒事的,待會兒就醒了?!本U綰覺著沈聶和他小師弟的關(guān)系有點不一般。
探鼻息正常,但摸臉,公主抱,不讓其他同門碰,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而青鸞派的弟子看起來是習(xí)慣了。
綰綰下了臺,興奮地說道:“我贏了!我贏了!天星,記得我們的賭約。”
嘶,唐天星倒吸涼氣,這種下三濫手段贏得太不光彩了,但確實贏了。
“知道了,我會去拔薛綰的頭發(fā)?!碧铺煨钦J命地說道。
“你是怎么迷暈沈聶的?”
齊一確定自己沒給綰綰迷藥,而且他也沒有這種立竿見影的迷藥,他都想要一點。
“我讓大神在我身上做了個保護結(jié)界,只要肌膚觸碰,就能迷暈對方?!?p> 綰綰沒有直說是要對付沈聶,而是跟薛神說,自己武功太差,怕上臺受傷,求著薛神給她做個這樣的保護結(jié)界。
“真有你的?!?p> “嘿嘿嘿,我聰明吧?!本U綰得意洋洋。
至軒轅臉色卻不好,若沈聶是個為了贏不擇手段之人,綰綰當(dāng)場就要被劍捅穿。
綰綰發(fā)現(xiàn)至軒轅好像有些生氣,趕緊過來哄他,“軒轅?!?p> “下次不許再將自己置于險境。”至軒轅臉色緩和過來,摸摸綰綰的頭發(fā)。
“嗯嗯,下一場是五人對戰(zhàn),我肯定躲最邊上看他們打架。”綰綰蹭蹭至軒轅的手心。
其他人的對戰(zhàn)并不用擔(dān)心,金麒,齊一,文奇,子敬都順利進入第二場。
唐天星、薛明雪和楚郇他們要明日才比。
程采和官長竺在后日。
“師祖讓我把五師兄的名字報上,不知明日五師兄會不會出現(xiàn)?!?p> 到現(xiàn)在為止,涼陽都沒出現(xiàn),明日上臺夠懸。
“師祖既然讓你報上,定是有把握讓五師兄來?!弊泳春芫脹]見涼陽,還有些想念。
他們最想的其實是師傅,但縹緲峰布了結(jié)界,他們回不去,想也沒法子,只能回客棧多看幾眼薛神變的官寧。
和薛神變的官寧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感覺很奇妙,雖然薛神睡在最邊緣,和他們差著好幾個位置,但四舍五入就是一張床了。
子敬很樂意和陸涿分享這種感覺,到時候陸涿估計要恨死師祖,為什么讓他去送信,錯過和‘官寧’睡一張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