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是青鸞派小師弟,也是青鸞派最狠的人,面對蕭黔望,神色不改,手中的長劍直接劃破了蕭黔望的脖子。
“再往前一步試試?!?p> 蕭黔望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這種口氣,很久沒人對我說過了?!?p> 綰綰怕蕭黔望再傷人,“讓他過來吧,于澤已經(jīng)沒事了?!?p> 靈泉能為綰綰捏造一具完整的身軀,也能為于澤修復脊骨。
只是綰綰自己還要靠靈泉活命,見于澤脫離危險了,便將血止住,神色有些虛弱。
這種把命分給別人的事,換做從前,綰綰絕不會做,但她用陰招贏了沈聶,有些過意不去,就當是給沈聶道歉了。
于澤性命無憂,但消耗太大,昏睡了過去。
沈聶將于澤交給一位師弟,鄭重地向綰綰鞠了一躬,“多謝姑娘救我?guī)煹芤幻?,青鸞派上下無以為報,今后姑娘有何吩咐,沈聶聽從姑娘調(diào)遣?!?p> “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贏你贏得不光彩,你個天才劍客輸給我一定很不舒服,當我給你賠罪了?!?p> “姑娘所言差矣,沈某輸給姑娘,是沈某閱歷不深,不怪姑娘,而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p> 綰綰笑了笑,沒接話,這沈聶還真是個大好人。
許弈走到沈聶身邊,虎視眈眈地看著蕭黔望。
“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擁有靈泉身,不怕有人惦記上嗎?”蕭黔望捏住綰綰的下巴,他之前居然看走了眼,沒發(fā)現(xiàn)靈泉。
“他們?nèi)舨慌聨熥?,師尊,盡管來送死?!本U綰掰開蕭黔望的手。
蕭黔望的目光逐漸變得癡迷,“你沒有多少時日了?!?p> “你說什么?”至軒轅皺著眉,急急問道。
“別聽他的,軒轅,我餓了,我們?nèi)ベI點吃的吧?!?p> 綰綰不想聽蕭黔望繼續(xù)說下去,拉著至軒轅和唐天星下臺。
下了臺,唐天星一直盯著綰綰看,“你真的沒多少時日了?”
“我這身軀是師祖幫我做的,沒那么弱啦。”綰綰拐彎抹角地轉(zhuǎn)移話題。
“你不能說謊,所以你回答我,是真的,還是假的?!碧铺煨潜砬閲烂C,一改之前的玩笑模樣。
“想不想吃栗子糕?我們?nèi)ベI些。”至軒轅溫柔地摸摸綰綰的腦袋,牽著她的手往賣栗子糕的攤位走去。
綰綰滿足地牽著至軒轅的手,走路都帶蹦。
唐天星還想追問,但被謝成祖攔了下來。
“待會兒就你上臺了,她不想說,你何必逼她。”
“我去問蕭前輩?!碧铺煨切木w不寧,他不想失去綰綰。
蕭黔望早就不見了,唐天星找不到人,有些急躁地撓頭。
謝成祖讓他先別想這事,上場比完再說。
唐天星被謝成祖推上臺,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臺下,沒有注意對手。
直到一道寒芒閃著他的眼,下意識拔出破云刀抵住寒芒,心口突突地跳,什么情況?
“殺?!?p> 對方穿著極其鮮艷的顏色,身上布料清涼,臉上紋滿火焰,眼中透露出狠意,有取唐天星項上人頭的意思。
“偷襲人就是你們琉璃教的本事?”唐天星不屑地推開琉璃教弟子的軟劍。
琉璃教弟子的招數(shù)綿軟,卻處處透著銳利,被這寒芒撩上一下,便是一道血口。
唐天星認真起來,說來他昏迷到現(xiàn)在,還沒痛痛快快打過一場。
今日正好活動活動筋骨,看看自己是進步還是退步。
唐天星起手架住破云刀,凝神盯著琉璃教弟子,“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p> 琉璃教弟子表情兇狠,像狼一般呲牙,軟劍如游蛇朝唐天星的腰間刺去。
唐天星腳尖一點,翻身躍過琉璃教弟子,落在他身后,刀身一橫,劈了過去。
刀風先至,琉璃教弟子轉(zhuǎn)過頭,看著破云刀劈來,卻不躲,甚至等著刀落下。
唐天星皺起眉,他沒打算傷人性命,使得力也不過五層,刀身入了琉璃教弟子的左胳膊,再深一些就要砍到骨頭。
琉璃教弟子將左臂用力一推,撞上破云刀,將刀身卡進骨頭里,右手舉著軟劍朝唐天星面中去。
軟劍細長,彎著弧度即將刺中唐天星。
唐天星罵了句變態(tài),松開破云刀,急急后退,避開軟劍。
破云刀卡在琉璃教弟子的左臂上,見唐天星退遠,拔出破云刀,扔下臺,點住左臂的穴道,止住血。
失一臂換唐天星的兵器。
唐天星無語了,有必要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以為沒了兵器,就奈你不何,未免太小瞧他了。
唐天星站定身子,一邊盯著琉璃教弟子,一邊尋找能用的東西。
瞧見高臺上的一捆繩子,快速翻身去取,帶著繩索朝琉璃教弟子奔去。
琉璃教弟子無所畏懼,手中軟劍刺了過去。
借著軟劍鋒利,唐天星將繩索斷成好幾節(jié),在周旋期間用繩索纏滿左右手。
“軒轅,天星這是要做什么?”綰綰手里拿著一袋栗子糕,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你且看下去。”至軒轅嘴角向上,明白了唐天星要做的,但那軟劍鋒利,他擔心繩索不夠堅韌,便悄悄將手腕上的造化繩派了去。
唐天星纏好繩索,自信地一笑,近身琉璃教弟子,軟劍再度刺來,抬手接住劍身,在手上繞了一圈。
琉璃教弟子再用力也拔不出來,而天星一手抓劍,一手握成拳,砸在琉璃教弟子的鼻子上,將他的鼻血打了出來。
琉璃教弟子松開了軟劍,捂著鼻子后退。
唐天星拿著軟劍,將纏的繩索割斷,發(fā)現(xiàn)有根割不斷,索性留著它在手上,反正是在左手,不礙事。
“你扔了我的刀,我奪了你的劍,我們扯平,赤手空拳,一比高下?!?p> 說罷,唐天星將軟劍釘入隔壁高臺的柱子。
琉璃教弟子看著自己的軟劍飛出去,竟然跟著飛了過去,把隔壁高臺比武的兩人嚇了一跳。
離了臺子便是認輸,唐天星無語,這就贏了?不過癮啊。
“天星,你的刀?!敝x成祖早幫唐天星將刀撿了回來。
唐天星道了謝,眼睛看的卻是那名琉璃教弟子,不過是失了軟劍,為何跟丟了命一般?
接下來是楚郇上場,以楚郇的本事,贏是注定的,所以綰綰他們沒去看,只有薛明雪陪著去了。
“五師兄怎么還不來,對手都上場了?!本U綰東張西望,楚郇已經(jīng)在隔壁高臺對上招。
“別急,還有一炷香時間?!敝淋庌@安撫綰綰。
遲到一炷香,便會宣判對方贏。
與涼陽對上的是全天山的弟子,不知實力如何,不過看這渾身肌肉,應該是走體術方面。
全天山弟子靠在柱子上,悠閑得很,不論對方來與不來,他都會將人打趴下,跪在地上求饒。
一炷香時間過半,蔚藍的天空,忽然飄來一片比其他云更白凈的云朵。
綰綰盯著那朵漂亮的云,忽然激動地扯著至軒轅的衣袖,指著那朵云喊道:“是五師兄!”
眾人看去,那朵云飄到他們的正上方,盯了一會兒便見著一道白色的影子落下。
姿態(tài)宛若天官下凡,衣袂翩躚,青絲如瀑,眼上蒙的白布更為神秘。
涼陽落在高臺上,負手而立,耳邊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以及綰綰那激動高上幾度的聲音。
全天山弟子差點看傻了,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對手。
“你個瞎子怎么和我打?不要讓別人覺得我欺負一個瞎子。”全天山弟子撩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
涼陽根本看不見,只是平淡地回道:“我不動,你出招。”
好狂妄的小子,全天山弟子也不客氣,舉著拳沖了過去,拳頭帶風。
涼陽頭也不偏,拳頭擦著耳邊,拳風帶起鬢角的發(fā)絲。
涼陽的膚色一向白得發(fā)光,與全天山弟子黝黑的皮膚一對比,襯得他更似仙子。
臺下看熱鬧的人們,此時看著全天山弟子的眼神非常不友善,似乎全天山弟子要真打到?jīng)鲫?,他們就會手撕了他?p> 全天山弟子卻不懂什么憐香惜玉,一個小子長這么漂亮有什么用,花拳繡腿。
而這花拳繡腿動也沒動,他的拳卻永遠落不到實處,急得他開始出汗。
“認輸嗎?”涼陽還是站在原處,微風陣陣,陽光傾灑,好看的人,風也遷就他,光也愛倦他。
全天山弟子不信邪,一套拳法全使在涼陽身上,但就是碰不到?jīng)鲫?,拳頭到了涼陽跟前自動拐了彎。
見了鬼了!
全天山弟子最終是挫敗地認了輸。
“小兄弟是哪個門派的?”全天山弟子終究忍不住好奇。
“天官府,涼陽。”涼陽沒有多留,腳步輕盈,下了臺,人們自覺地給仙子讓道。
全天山弟子給了自己一巴掌,怪不得這么邪性,原來是天官府的弟子,真的是仙子。
涼陽走到綰綰身邊,“師祖在何處?”
“師祖閉關,還沒出來呢?!本U綰嘿嘿一笑,五師兄從天而降,好看極了。
“罷了,帶我去客棧。”
“五師兄你是怎么從云上跳下來的?”綰綰的眼睛定在涼陽身上,不舍得眨。
“師祖開的傳送陣就在云上。”他是被迫從天而降,幸好他天官決學得到位。
綰綰忍住笑,師祖太壞了,而且算得也太準了,不偏不倚地開在高臺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