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新拿著長鳴神燈,翻來倒去,他是長鳴神燈的主人?他能操控?zé)粜荆?p> 官新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你別玩了,你快用長鳴神燈,把我們都帶到夢境里?!惫匍L竺忍不住催促。
官新苦大仇深地盯著長鳴神燈,不知道從哪下手。
忽然燈芯小人跳了出來,穿過幕籬,來到官新面前,張開手臂就要抱住官新的臉。
官新的眼睛睜到有史以來的最大,一臉驚恐地往后退,直接撞在了柱子上。
燈芯小人緊緊貼在官新臉上,還蹭了蹭他。
官新雞皮疙瘩都起來,聲音都有些變形了,“師兄救我?!?p> 官長竺也沒想到燈芯小人會跑去和官新貼貼,這就是神燈主人的待遇嗎?
換做別人肯定被燈芯小人萌住,但對官新而言就是噩夢!
程采出手極快,一把將燈芯小人薅了出來。
燈芯小人在程采手里,敢怒不敢言,只能生氣地雙手交叉在胸前。
官新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太可怕了!
“好了,沒事了,你命令它試試。”程采握著燈芯小人,放到官新的安全距離前。
“你帶我們?nèi)ニ麄兊膲艟忱铩!惫傩略囍f道。
燈芯小人搖頭晃腦有些不情愿,程采彈了它一個腦瓜崩,它馬上老實了,捂著腦袋瓜,飛到綰綰和唐天星面前。
“這是成了?”官長竺問道。
燈芯小人搖頭,指了指燈,又指了指官新。
“什么意思?”程采伸出手,做出彈腦瓜崩的動作,什么主人都不如腦瓜崩好使。
燈芯小人害怕地原地轉(zhuǎn)圈飛,然后快速地親了綰綰額頭,咻地一下又飛到官新的幕籬里,親了官新的額頭。
官新帶著極其驚恐地表情進入了夢境。
而在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燈壁上出現(xiàn)了畫面,畫面里有官新,綰綰還有唐天星,他們坐在一個小船上。
“你誰?”綰綰沒見過幕籬下的官新。
“我的幕籬!”官新驚慌失措地?fù)踝∧?,同時退到小船的尖尖邊,與綰綰和唐天星保持距離。
唐天星見他要掉下去,趕緊將他拉了回來,“你別掉下去了?!?p> 官新拍打著唐天星的手,試圖找個沒人的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你是官新?”綰綰瞧他這副不見人的架勢,十有八九是官新。
官新見實在無處可躲,將外衣解開,罩在頭上,抱著膝蓋,與他們保持距離。
“你怎么進到夢境里的?”綰綰很無語,這家伙,有多見不得人。
明明長得很好看嘛。
驚鴻一瞥,雖然表情很差勁,但不妨礙那份美貌。
“長鳴神燈?!惫傩卤某鏊膫€字。
“我知道了。”綰綰的腦袋瓜聰明,已經(jīng)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怎么不讓其他人進來,你進來又沒用?!?p> 官新沒支聲。
綰綰沒得到答案,繼續(xù)問道:“軒轅能不能看到我們的夢境?長竺師兄他們呢?”
官新繼續(xù)保持沉默。
“憋死你算了!”綰綰無語。
船身又開始晃起來,那個怪物又要來了,唐天星覺得再來幾次,他可以免疫了。
這次怪物是破開了船體,觸手瘋狂地?fù)]舞著,模樣惡心嚇人。
官新被掀翻到空中非常生氣,撩起袖箭,嗖嗖嗖地連發(fā)了好幾箭,全都扎進了怪物眼里。
似乎是不夠解氣,官新又從懷里拿出飛鏢,一個勁地往怪物身上招呼。
怪物吃痛,縮回了水潭里。
綰綰和唐天星趕緊游到岸邊,上了岸交換感想,“太虎了,這就是初生牛犢吧。”
“奇葩,絕對的奇葩!”
官新頭上還罩著外衣,平穩(wěn)落在草地里。
怪物暫時不會出來,綰綰和唐天星試圖往外走,但是走到一定范圍,會有透明的屏障擋住他們,不讓他們通行。
官新走了過來,摸了摸透明屏障,二話不說舉起拳頭,一拳狠狠砸在透明屏障上。
透明屏障沒事,官新的手出血了。
好家伙,這得多大力。唐天星看著都手疼。
官新卻沒放棄,又舉起拳頭,砸了下去,這下拳頭帶著官新直接穿過了屏障,消失不見。
綰綰和唐天星都想給官新鼓掌,跟著他穿過了屏障,來到一個非常黑的環(huán)境。
伸手不見五指。
“天星,你在哪里?”綰綰出聲。
“我在這里。”唐天星回應(yīng),“誰踩我腳?”
“不是我。”綰綰還在摸索著,連頭發(fā)絲都沒摸到。
“官新?”唐天星順勢摸了過去,沒有反抗,唐天星有意外,“你要是怕,就牽著我的手?!?p> 沒有回答,唐天星順著衣袖往下摸,官新怎么這么硬,皮膚和木頭一樣。
摸著‘官新’的手,唐天星終于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哪是人手,這就是個刺球,扎得他又癢又疼。
唐天星將這不知道什么的東西踹開,往反方向走,“胖綰,小心一點,有奇怪的東西?!?p> “天星,你還活著嗎?”綰綰聽不見唐天星的聲音。
官新低頭看著瞎摸的兩個人,也不提醒他們。
這里是他的夢境。
而至軒轅,官長竺他們正在外面看著。
“他們是不是進了更難出來的夢境?”官長竺嘴角抽搐。
“官新的夢境為何如此黑?”至軒轅問道。
官長竺和程采一齊搖頭,官新是自己找上山的,上山后跟他們都沒有什么交流,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畫面稍亮了一些,官新又將外衣拉了拉。
綰綰和唐天星也能模糊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在一個坑里。
坑里修了很多上下旋轉(zhuǎn)的樓梯,他們一直在樓梯上走個不停,卻碰不到彼此。
而他們的身邊都有些滲人可怕的木偶。
有些木偶的臉是完整的,臉頰兩團火紅的腮紅,有些木偶少嘴,少眼睛,少鼻子,用稻草隨意堵塞著。
有些穿著白衣服,有些穿著黑衣服。
綰綰朝唐天星走去,一個人置身木偶中總覺得毛毛的,背后寒毛都要立起來了。
“上來。”官新居高臨下,站在坑上。
“他什么時候上去的?”唐天星抬頭瞇著眼才能看清官新的位置。
唐天星抱著綰綰,直接飛身上去,他不想挨著木偶走,剛才也不知道是摸到了哪個木偶,真晦氣。
三人都到了坑上,唐天星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火折子,撿起來吹燃。
官新來不及阻止,只好將火折子打掉,踢遠(yuǎn)。
鱗片摩擦地面的聲音,悉悉索索。
唐天星手臂上的寒毛豎立,躲到官新背后。
綰綰也躲到官新背后,“不會是蛇吧?”
官新點了下頭,火折子的微光被壓滅,光線又暗淡下來,蛇吐信子的聲音猶如在耳。
“它不會吃了我們吧?”唐天星壓低聲音,盡量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
“會。”官新難得回答他們。
綰綰覺得蛇就在她身邊,她不怕蛇,但她怕被蛇吃。
“快想想辦法出去。”綰綰的聲音顫了顫,剛剛蛇信子好像撩到了她耳朵。
綰綰動作幅度小但頻率快地拍著唐天星的手臂。
“蛇,蛇在我邊上?!?p> 綰綰不想變成蛇粑粑。
唐天星也不想,“你不是能跟動物交流嗎?你快和它交流交流?!?p> “那是師祖身體的能力,不是我,我要可以,早叫它走開點了?!?p> 綰綰扯了扯官新,“你快點想想法子?!?p> 官新摸了摸拳頭受傷的地方,將綰綰拉到另一邊,半跪下來,一拳打在腳下地面。
刺目的光芒亮起,將四周照得亮堂,綰綰和唐天星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這哪里是一條蛇!這就是個蛇池!除了他們站的地方,到處都是蛇。
“走?!惫傩掠忠蝗蛟诘厣?。
地表裂開一條縫,連人帶蛇往下落。
蛇在半空中消失,他們落在了泥地里,摔在松軟的泥土上面并不疼。
但指縫間流躥的白蛆卻讓兩人跳了起來,他們剛剛不知道壓死了多少只白蛆。
白蛆扭動顧蛹著身軀,糾結(jié)打團。
唐天星有些反胃想吐,綰綰也忍著。
官新看著滿地的白蛆,想到個法子,一點也不怕地伸手抓了一大把,左右手開弓往唐天星和綰綰嘴里塞。
唐天星和綰綰瞳孔地震,全都嚇醒了過來,大顆的冷汗落了下來,幸好逃得快,讓他們吃蛆,不如要他們命。
“你們終于醒了?!敝淋庌@松了一口氣。
官新也從夢境里出來,看見眼前的幕籬,心一下子安了,幕籬就是他的安全感。
“太可怕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夢了。”綰綰心有余悸。
唐天星贊同地點頭,“太要命了?!?p> “你們是怎么陷入夢境的?”官長竺問道,他是到了天星這里才知道,他們兩個睡下后發(fā)熱出汗,叫不醒。
“不知道?!眱扇水惪谕?。
兩人的病來得突然詭異,毫無頭緒,只好先放一邊。
眼前要緊的是白天要再進鬼城尋人。
地震后,官長竺帶綰綰返回香滿樓卻發(fā)現(xiàn)花奴芙雙還有花依都不見了,又到招云客棧,謝成祖,程筱筱也都不見了。
客棧的廢墟都被官長竺翻了個遍,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而且后續(xù)逃出來的人都在談及尸山血海,鬼魂索命,潭中怪物。
他們要去瞧瞧,到底是有人故弄玄虛,還是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