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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決

197 婚禮與煉魂鍛體

天官決 末軒閣w 3160 2021-08-07 20:35:33

  薛綰又?jǐn)嗥?dāng)她醒來看見自己和沈清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枕邊還放著昨日買的那本書。

  深刻懷疑昨晚自己喝醉了,稀里糊涂把沈清上了。

  “阿綰,不再睡會兒嗎?”

  沈清攬著薛綰的腰,摩挲著她的背。

  薛綰羞紅了臉,阿這,難道真做完了?她怎么就斷片了,什么感覺都沒有呢?

  沈清脖子和鎖骨上都是薛綰留下的吻痕,紫紅一片,看著有些嚇人又羞人。

  她這么饑渴的嗎?

  薛綰深深地懷疑人生,瞅了瞅書又瞅了瞅吻痕,她不敢問。

  “師尊,我,我去找下井寶寶!”

  薛綰帶著書落荒而逃。

  小井一臉著急地問她成了沒。

  “應(yīng),應(yīng)該成了吧?!毖U把書捂在懷里,一點(diǎn)書角也沒露出來。

  “太好了!你做得很好!”小井開心地拍拍薛綰的肩膀,這是小井第一次主動碰薛綰。

  “一般般好吧?!毖U謙虛地說道。

  隨后找地方要將懷里的書藏起來,除了她誰也找不到。

  “藏什么呢?”顧泉極看薛綰鬼鬼祟祟,懷里揣著什么重要東西。

  薛綰嚇得心臟要跳出來,“教主,你怎么在這?”

  這里是沈清的小花園,這片的花草是沈清親自照料的,長得極好。

  “你偷偷摸摸的樣子,很難讓人無視?!?p>  顧泉極背著手,像個老大爺。

  “姑娘家的事你少管?!毖U有些緊張地抱著書,絕對不能被顧泉極發(fā)現(xiàn)。

  “我才不管你,明晚來絕情塔?!?p>  顧泉極話帶到,扭頭就走。

  薛綰趁著他移開視線將書隨便往草叢里塞,追了上去。

  “你要讓我進(jìn)絕情塔了?”

  “明晚絕情塔前,你等著就行。”顧泉極走得很快,生怕薛綰追問。

  薛綰撓了撓頭,怎么突然就愿意給她鑰匙了?他自己想明白了?

  顧泉極走后,蕭黔望跑來薛綰面前邀功,“明晚,我?guī)氵M(jìn)絕情塔?!?p>  “是你說服教主讓我進(jìn)絕情塔?”

  蕭黔望愣了一瞬,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我這么厲害,你要不要嫁給我?”

  “還是那三個字,滾犢子?!?p>  進(jìn)絕情塔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薛綰覺得有必要提前婚期,免得她從絕情塔出來后,師尊被某個小妖精拐走了。

  薛綰和沈清提了,沈清沒意見。

  “阿綰,我想見見你?!鄙蚯逵檬置枘≈U的五官。

  薛綰想著她從絕情塔出來,便能恢復(fù)靈氣,還能更進(jìn)一層,到時候治好沈清的眼睛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于是薛綰笑著同沈清保證,一定讓他重見光明。

  當(dāng)夜薛綰住在小井的房間里,小井去和顧泉極擠一間。

  鎮(zhèn)上為薛綰梳頭的婆婆,天沒亮就趕到絕情教,把睡得正香的薛綰拉起來梳洗。

  “婆婆,這也太早了吧?!毖U閉著眼,實(shí)在睜不開。

  “小娘子,待會兒還要化妝,梳頭,戴冠,不早些可趕不上吉時?!?p>  婆婆很有經(jīng)驗(yàn),薛綰全程閉著眼,等她睜開眼,看見鏡中的她,穿著正紅的婚衣,頭上戴著燦金的冠,臉上施著濃妝。

  “婆婆,這妝會不會太重了些?”薛綰想摸摸臉,被婆婆阻住了,她感覺自己走路都會掉粉。

  “不重不重,小娘子上了妝好看多了,好了,將珠簾放下來,等新郎官來接你?!?p>  婆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薛綰坐在屋里有些忐忑,頭次成親沒經(jīng)驗(yàn),不知道干什么好,只能聽婆婆指揮。

  他們的婚禮很簡單,沈清從他自己屋里出發(fā),穿過院子,到小井屋里接她。

  沈清是溫情父親撿回來的孤兒,薛綰的父母遺棄了她,他們兩個都沒有高堂。

  薛綰不拜天,不拜地。

  于是他們的三拜只剩夫妻對拜。

  沈清穿著婚衣,紅色很襯他。

  薛綰牽著沈清遞來的紅緞子,偷偷瞄著沈清,穿紅衣的師尊,太讓人心動了。

  顧泉極充當(dāng)司儀,為他們主持對拜儀式。

  “夫妻對拜,永結(jié)同心,恩愛不疑?!?p>  夫妻對拜的原詞被沈清改了,將白頭偕老,同生共死都去了。

  他只愿阿綰安好。

  薛綰聽著珠簾撞擊的清脆聲響,她真的嫁給了沈清。

  好似做夢。

  蕭黔望沒出現(xiàn)在婚禮上。

  晚上要進(jìn)絕情塔,薛綰克制得只和沈清喝了交杯酒。

  沈清沒陪薛綰去絕情塔,薛綰只當(dāng)他舍不得分別。

  修仙者壽命長,她不會進(jìn)去很久的,師尊養(yǎng)養(yǎng)花,澆澆水,很快就能等到她出來。

  薛綰穿著婚衣站在絕情塔前,環(huán)繞絕情塔的冷泉依舊冷得刺骨。

  蕭黔望在薛綰快凍死前出現(xiàn)了,手里拎著一個人。

  “你將顧泉素帶來做什么?”

  蕭黔望把顧泉素扔在一邊,“阿綰,很快我們就能一起進(jìn)絕情塔了。”

  “你也要進(jìn)去?”薛綰皺著眉,大神說過,除了她,沒人能從絕情塔里出來。

  “阿綰不想我陪著你嗎?我可以先進(jìn)去幫你探探路?!笔捛槌鲐笆祝踢M(jìn)顧泉素的手腕里。

  顧泉素吃痛地掙扎著,越掙扎,冒出來的血越多。

  血液流進(jìn)冷泉中,地表輕震,冷泉發(fā)出紅光。

  “你是要用顧泉素的血刺激溫情心魂,借溫情的力量破開絕情塔?”

  “我的阿綰果然聰明?!笔捛耆欢畱z香惜玉,見顧泉素一只手的血不夠,又去刺另一只手。

  此時一道白光注入絕情塔塔尖。

  冷泉失去重力,朝著白光飛去,穿過白光貼附在塔身上。

  絕情塔變成了另一幅模樣,一道水門緩緩打開。

  水門里有股吸力將薛綰吸進(jìn)塔里。

  薛綰來到一座晶瑩剔透的塔里,一團(tuán)紅光在塔里亂竄,似乎在尋找出口。

  她能看見蕭黔望靠近水門,卻被水門推開,氣惱地一掌打向水門。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紅光從水門縫隙中擠了出去,鉆進(jìn)了蕭黔望的掌心。

  之后的事薛綰便不知道了。

  她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這要從哪里下手?”薛綰有些摸不著頭腦,絕情塔煉魂鍛體,具體怎么煉怎么鍛,大神也沒和她說。

  漆黑的環(huán)境下,薛綰無法分辨白天黑夜時間,她不知道自己在塔里待了多久。

  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身軀存在。

  “我還活著嗎?”

  薛綰問著自己,沒人能回答她。

  “我不會是已經(jīng)死了吧?”

  薛綰又問,想動一動,她有些迷茫,不知道從哪里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色轉(zhuǎn)為白色。

  薛綰沒有絲毫的不適,她看清了周遭,卻又沒看清。

  只是一片白茫茫。

  上下左右,只有白色。

  薛綰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有身軀,她好像變成了意識體,她的視線是沒有死角的。

  沒有身軀,那現(xiàn)在是在煉魂?

  可她除了迷茫,什么感覺也沒有。

  薛綰開始數(shù)秒,數(shù)到三千一百萬時,她停止了數(shù)秒。

  因?yàn)樗恢澜^情塔里的時間和外界是不是一致的。

  忽然薛綰覺得身體仿佛被撕裂般疼痛,緊接著她能看見自己的身軀皮肉分離,沒有鮮血溢出。

  薛綰閉上眼,迫使自己將意識與身軀分開,阻止身軀的疼痛反饋給意識。

  漸漸的她真的不覺得痛了,再睜眼,她的身軀完好地躺在地上。

  薛綰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太明白,嘗試用意識控制躺在地上的身軀。

  控制著手臂抬起,再是頭顱轉(zhuǎn)動。

  薛綰覺得意識在出冷汗,但意識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

  很快,薛綰掌握了整個身軀,這有些像薛神當(dāng)初上她身的感覺。

  當(dāng)她能自如地控制身軀時,意識也回到了身軀里。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靈魂出竅,她把自由的靈魂禁錮在身軀里。

  剛回到身軀中,薛綰還未站起身,心口便穿過一道白光。

  白光似刃,破開她的胸膛,將她的身軀上下分離。

  痛苦還未傳遞給意識,便已經(jīng)被切斷。

  薛綰學(xué)以致用。

  身軀重新被接了回來。

  白光從四面八方而來,將薛綰切得七零八落,碾成碎泥。

  如此反復(fù),不知多久。

  薛綰已經(jīng)麻木了,忽然她聽見了一些聲音,一些很嘈雜,很清晰的聲音,一下子都擠進(jìn)了她的腦海里。

  吵得她頭疼欲裂。

  她的世界一下嘈雜到極致,一下又安靜到極致。

  薛綰閉上眼,心里想著沈清,將一切拒絕在外。

  逐漸的她習(xí)慣了,她能在嘈雜中分辨出每一道聲音,她能在安靜中聽到世界運(yùn)行的脈絡(luò)。

  薛綰從絕情塔出來時,是冬天,天上飄著鵝毛大雪,不知道是她進(jìn)來的那年冬天,還是過了許多年的冬天。

  薛綰的靈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她現(xiàn)在強(qiáng)得可怕。

  她的衣服早就在絕情塔里被碾碎成灰,包括鴛鴦結(jié)。

  這讓她想毀塔泄憤。

  薛綰變出一身白衣,她要去見沈清。

  絕情教很安靜,雪落聲清晰可聞。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薛綰放開感知,整個鎮(zhèn)子都在她的感知下。

  “蕭、黔、望!”薛綰氣極了,將蕭黔望變到面前。

  蕭黔望雙眼的瞳色已經(jīng)變成紅色,黑發(fā)也變成紅發(fā),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鮮血附在已經(jīng)干涸的血上,一層又一層。

  薛綰皺著眉,定住蕭黔望,伸出手貼在蕭黔望心口上,“溫情,給我滾出來!”

  絕情塔逃出來的紅光便是溫情。

  紅光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抽離出來,蕭黔望的發(fā)色恢復(fù)成黑色,瞳色也變了回來。

  “阿綰。”蕭黔望艱難地喊道,他覺得心口很難受。

  薛綰讀到了蕭黔望沒說出口的話,失了神。

  紅光要跑,卻被薛綰捏碎了,蕭黔望疼得昏死過去。

  薛綰軟了腳,跌坐在地上,神情麻木,呆呆地任雪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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