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州,百戰(zhàn)王府。
轟隆!
一聲巨響,關(guān)邱義別院的屋頂直接被掀翻了,一陣黑煙飄出,整個王府都看的分明。
“又炸爐了~”
“這個月第幾次了?”
“第六次了!”
“真想不明白,二長老的煉丹技術(shù)怎會退化的如此嚴(yán)重,動不動就炸爐,哎?!?p> “你懂個屁啊,二長老是在煉制新丹,前期自然會因為各種細(xì)節(jié)的難以把控,而出現(xiàn)類似于炸爐的失敗,之后就好了?!?p> “新丹?什么新丹?”
別院里,滿身烏黑的關(guān)邱義看著關(guān)琳寶,趕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你這才哪到哪啊,炸幾次爐是很正常的事?!?p> 關(guān)琳寶欲哭無淚:“嗚嗚,煉丹好難??!我不要煉丹了??!”
“誒,你不想吃楚道君的異界美食了嗎?只要你能煉出聚靈丹,爺爺保證,那楚道君一定會給你好多好多好吃的?!?p> 這一招當(dāng)真是屢試不爽,關(guān)琳寶當(dāng)即重拾信心:“好吧,那我再試幾次?!?p> “這就對了嘛?!?p>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安靜的別院內(nèi),不時響起雷霆流竄的噼啪聲。
黃昏下,關(guān)師妃凝視著手中的紫色雷團,仿佛千鳥過境的滋滋聲響徹庭院。
自從那日身體內(nèi)出現(xiàn)雷霆之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那種與之共生的感覺,讓她在沒有任何教導(dǎo)的情況下,迅速掌握了操縱雷霆的手法。
“我現(xiàn)在算什么?騎士?器修?體修?好像全都不是。”
關(guān)師妃施展戰(zhàn)槍,倒是與器修最為接近,可眼下,她似乎與手里的戰(zhàn)槍并未存在過多的聯(lián)系。
再者,器修的本命武器都存在魂種,比如關(guān)軍策手中的軍龍槍,內(nèi)蘊龍血,假以時日,造化出現(xiàn),便可憑借著這一縷龍血誕生龍魂,可征神靈。
當(dāng)然,想要讓一絲龍血衍化出龍魂,難如登天。
許久,想不明白的關(guān)師妃也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雷霆隱沒,槍身一轉(zhuǎn),舞動長空。
槍隨心動,身與槍合。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在場,看到她演練的槍術(shù),恐怕都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修煉了數(shù)年的槍道武者。
一朵又一朵的槍花在關(guān)師妃周身綻放,人花競艷,似畫中場景,唯美動人。
……
龍國,西山戰(zhàn)區(qū)。
將書信交給專員之后,楚道君回到了寢室內(nèi)。
古重樓:“道君,剛才我們幾個探討了一下,那白狐固然有迷惑人心之能,可是以它的實力,恐怕不足以控制你的父親吧?!?p> 楚陽是西鳴戰(zhàn)區(qū)戰(zhàn)主,而想要成為戰(zhàn)主的基本要求之一,就是先天戰(zhàn)力。
“沒錯?!表n云說道:“你父親直到死,都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也沒有說出任何關(guān)于‘控制’之類的話,我想,但凡他知道點什么,一定會說的?!?p> 楚道君:“我父親與我說過。”
與楚陽之間的交流,并不是什么機密,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我父親曾說,他似乎被什么東西控制了,這才會做出那等錯事,事后,他對于控制他的東西毫無所知,這才閉口不談。”
諸葛青云:“就是這個,戰(zhàn)主的基本要求就是先天戰(zhàn)力,許懷名等人被控制之后,尚且知曉白狐,若真是白狐……不,它恐怕連楚陽都控制不了?!?p> “你的意思,控制我父親之物,不是白狐,而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諸葛青云點頭:“我是這樣想的。”
韓云:“我倒是覺得,就算那東西不是白狐,也一定與白狐存在聯(lián)系,畢竟都是迷惑人心的能力,又同在南疆?!?p> “也許是白狐的爺爺輩。”古重樓悶聲說了一句。
幾人聞言看向古重樓。
“看我做什么?我爺爺就比我厲害多了,我會的,他也會,而且更強?!?p> 諸葛青云挑眉道:“重樓說的很有道理?!?p> 韓云掃了一眼楚道君,提醒道:“老一輩的都說狐這東西很記仇,如果真如重樓說的那樣,你殺了白狐,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報仇嗎?
楚道君目露兇光:“來了才好!”
……
某個房間內(nèi),臉色略顯蒼白的周正雄坐在椅子上。
桌上,一封拆開的書信述說著什么。
面前,臉色同樣蒼白無色的周濤以及許懷名,各自坐在兩邊。
周正雄手中的書信正是楚道君寫給鎮(zhèn)武司的,其內(nèi)闡明了白狐之事,以此證明其父親楚陽并非有意放下大錯。
這信是周濤截下的。
周正雄何等聰慧,盡管有些意外楚道君是楚陽之子,可從周濤截下對方信件的動作里,他立刻洞察了什么,再三逼問下,后者終于交代了他之前做的事情。
“糊涂!”周正雄猛拍桌面,呵斥道:“因為你哥的事,你找楚道君麻煩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么連古重樓與諸葛青云都一并得罪了?”
“諸葛家也就罷了,東雪古家,那可是東雪大區(qū)的半個天??!你是吃了多少個豹子膽?膽敢招惹他們的?!”
周濤不以為然:“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嗎?東雪半個天,那也是在東雪,又不是在我們南疆?!?p> 啪!
周正雄再次拍桌,整個人更是猛地站起,指著周濤,氣到爆粗:“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我周正雄的親兒子?腦子里裝的全是屎嗎?你知道古家老爺子古遠(yuǎn)征是誰嗎?他要是想動你,別說你在南疆,就算你跑到外太空,人也能找個家伙把你射下來!”
周正雄氣急敗壞的模樣,終于讓周濤感到了一絲恐意,半信半疑道:“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嗎?”
周正雄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繼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默然不語。
父親的沉默讓周濤越發(fā)的不安。
“爸,那古家真有你說的那么可怕嗎?”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的周濤,猶豫道:“要不現(xiàn)在把古重樓的信息改一下,聲稱他沒有死,一切都是記錄人員的失誤,這樣可以嗎?”
周正雄看著周濤,他的妻子早早離開人世,留下一個兒子,也是因為這樣,周家老爺子以及他都對其疼愛有加,而今看來,正是這份過度的關(guān)愛,讓他太過放肆了。
“這封寄往鎮(zhèn)武司的信里,詳細(xì)的記錄了此次發(fā)生在總控室的事情經(jīng)過,這信一旦到了鎮(zhèn)武司,先不說他們對于楚陽之事的態(tài)度如何,但你周濤,恐怕就需要到鎮(zhèn)武司走一遭了?!?p> 聞言,周濤的臉色變了數(shù)變:“為什么??!”
“廢話!我有沒有讓你呆在總控室不要出去,我有沒有讓你直到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前,不要打開總控室的門,要不是你打開了門,那白狐能闖進來,‘飛靈’能因此停止,武團會為了抵抗近前的獸群,而搭上超過一百五十名武者的性命?!”
“說不定,你的下場會與那楚陽一樣!”
和楚陽一樣被處死?!
周濤徹底慌了,六神皆失,猛地,他似想到了什么妙招,語無倫次道:“爸,當(dāng)時除了我,還有許叔以及其他三人,可不可以是他們開的門?”
一旁的許懷名當(dāng)即皺眉。
怎么?
要我背黑鍋?
周正雄掃了一眼許懷名,手指在桌上不斷敲擊,陷入沉思。
許久,他開口說道:“關(guān)鍵是這件事諸葛青云知道,古重樓知道……”
“鎮(zhèn)武司不會聽我們的片面之詞,一定會派人下來查證,到時只要諸葛青云與古重樓說上一句話,這件事就不可能瞞的?。 ?p> “爸!”周濤猛地跪地,哭喊道:“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你答應(yīng)過我媽的,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你答應(yīng)過我媽的!你答應(yīng)過她的??!”
周正雄:“你先出去?!?p> “爸,你……”
“我讓你出去,聾了嗎!”
周濤一怔,明白過來了什么,二話不說,轉(zhuǎn)身離開,并輕輕的帶上門。
此時,房間里只剩下他與許懷名兩人。
“許哥啊,你來我周家多少年了?”
許懷名:“二十六年零七個月?!?p> “二十六年零七個月,你記得很清楚啊。”
許懷名沉默,似乎猜到了對方想要說什么,雙拳緊握,咬牙不語。
“周濤是你看著長大的,這一次,恐怕只有你能幫他了。”
這鍋,最終還是落到了我的頭上,呵呵。
素來平易近人的許懷名,在此刻露出極冷之色:“正雄,周濤能有今天,全敗你所賜?!?p> “我承認(rèn),子不教父之過。從今往后,我會將你的女兒視如己出,以報答你的恩情?!?p> 許懷名呵呵一笑:“如果我不答應(yīng),我的女兒恐怕就要遭殃了吧,這些年,你們周家的多少臟活都是我做的,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你們的手段了?!?p> “沒辦法,誰讓他周濤是我兒子呢,希望你理解。”周正雄如此說道。
“或許這也是我的報應(yīng)吧。”許懷名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呢,你打算怎么做?即便我承認(rèn)門是我開的,但只要古重樓等人說一句話,事情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p> 周正雄轉(zhuǎn)身望著窗外,忽而輕聲道:“你說他們?沒記錯的話,他們不是已經(jīng)死在突襲事件中了嗎?”
聞言,許懷名笑了起來:“周正雄啊周正雄,為了那個廢物,你還真是什么都敢做啊,哈哈!”
周正雄輕嘆:“有什么辦法呢?你不是也愿意為你的女兒甘愿赴死嗎?”
許懷名頓時止笑,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