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辦了。”
聽到陳宇的回答,明誠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
如今戰(zhàn)場上的局勢越發(fā)緊張,日本人對藥物的管控也越來越嚴,搜查店鋪的次數(shù)越發(fā)的頻繁,稍有不對就抓人審訊。
倘若要求杜絕日本人的搜查,且不說他能不能辦到,就算是能夠辦到,也不能答應(yīng)。
這樣一來,明擺著就是在告訴日本人這里有問題,到時候等待著的就不是警察,而是心狠手辣的憲兵隊和特工了。
陳宇笑了笑,他知道明誠肯定會答應(yīng),這個要求并不過火,除非他真的只是汪偽政府的人。
“你帶回的藥是什么藥,好用嗎?”事情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明誠也不再繼續(xù)遮掩。
陳宇想了想,開口道:“不管是槍傷、刀傷、還是燒傷,就連感染都能夠降到最低。相比市面上最好的消炎藥,效用至少超過了三成。”
科技越發(fā)達,藥物的完善性就越強,相比二戰(zhàn)時期的消炎藥,來自幾十年后的青霉素,肯定是比它好上一些。
“那藥真有這么厲害?”明誠神色更加鄭重。
雖然他的主要任務(wù)是收集情報,但如果能夠為戰(zhàn)士們提供物資,自然是求之不得。
八路軍和地方游擊隊缺彈藥,缺武器,缺物資,但最缺的還是藥物。
這批藥物,放在上海是商品,放到根據(jù)地和戰(zhàn)場醫(yī)院就是人命。
一想到許多同志減員,明誠就心痛不已,很多戰(zhàn)士都不是犧牲在戰(zhàn)場上,而是活活看著傷口潰爛,死在了醫(yī)院的床上。
“厲害是厲害,但這種藥物因為是剛研制出來,價格極貴?!标愑钤谏萄陨?,雖然青霉素不貴,但也不是白送,少賺一些也算是對得起良心了。
不是他不愛國,而是單單憑借他目前的能量,根本支撐不起整個華夏的抗戰(zhàn)。
何況,現(xiàn)代人嘴上說著愛國,但還不是有著很多人一邊叫嚷抵制,一邊瘋狂的購買,為日韓提供著大量GDP增益。
陳宇不圣人,想法也自私,他來這里只是為了賺錢,想要家人過上富裕的生活。
如果沒有利益,他憑什么傾家蕩產(chǎn),甚至冒著風(fēng)險購買無數(shù)的藥物,來支撐長達數(shù)年的戰(zhàn)爭?
明誠沉思了會兒,問道:“是什么類型的藥物,價格定在什么區(qū)間?”
“暫時只有注射藥,論支賣,一根金條一百支。”陳宇盤算了下,把自己的價格說了出來。
一百支八十單位的青霉素,也就是十盒,價格也才一百六十元。
一根民國時期的小黃魚,按照當前的市價,可以兌換七千多元,看上去確實是一本萬利。
但是相比手表,利潤還是太少,如果不是手表屬于奢侈品,他估計得一直做這個生意。
“一百支,一根金條,太貴了吧?”聽到價格,明誠眉頭微皺。
陳宇微微搖頭,說道:“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我爭取的最低價,現(xiàn)在市面上的消炎藥,一瓶都要賣十塊大洋,差不多小半根金條了。每一支,都是一條人命啊?!?p> 話雖然說到這里,明誠還是有些猶豫。
明家雖然有錢,但是也支撐不起這個消耗,而抗日根據(jù)地根本和有錢沾不上邊,每拿出一根,戰(zhàn)士們都得節(jié)衣縮食,何況本就物資緊缺。
日本人掃蕩,國軍圍剿,隔三差五還有偽軍來找麻煩,根本沒有時間去搞經(jīng)濟建設(shè)。
要是咬著牙湊一湊,還是能夠勉強拿的出來,但是價格實在是高了市面藥物的三倍。
“怎么,還是因為價格的原因?”察覺到明誠的態(tài)度,陳宇開口道:“其實價格已經(jīng)很公道了,不然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盯著這一種藥,甚至大老遠跑回來買古董走關(guān)系?!?p> 這個價格真的不貴,在這個時代可以說白菜價了。
青霉素目前也才剛被發(fā)現(xiàn),等制成藥物已經(jīng)好幾年后的事了,剛傳到華夏時,就敢開十支一根金條。
先不說濃度單位,就憑借它的特殊效用就讓它極為火爆。
陳宇相信,自己這絕對是良心價,而且從現(xiàn)代帶來的青霉素,百分百碾壓幾年后的青霉素。
“多久能到?”明誠吸了口氣,如果藥物效用真的那么好,貴上一些也算值得。
思考了片刻,陳宇開口道:“就定在店鋪開業(yè)的那天,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取就行?!?p> “當真?”明誠反問一句。
陳宇擺擺手,說道:“沒必要開玩笑,我雖然是個商人,但涉及到了這些事,也知道該做什么。錢也不用準備了,能夠獲得那邊的支持,也得虧你幫我找來的古董。”
“好,一言為定?!甭牭揭驗楣哦脑?,第一批不用付錢,明誠臉上的笑容更濃烈起來。
陳宇起初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等到明誠離開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好像明誠提前來的原因就是這個,從進門開始就在被他套路。
從拿出古董開始,就在給自己下套子,先是問出藥物效用價格,再通過順水人情白撈一批走,還落得一個好印象。
陳宇摸著皮包,心中感慨連連,果然特工每一個簡單的。
現(xiàn)在他都十分懷疑,明誠帶來的這三樣古董,到底有沒有花錢,就算花了,也應(yīng)該沒有他說的那么多。
“只不過,這東西該怎么出手?”陳宇捧著千里江山圖,腦袋一陣發(fā)脹,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里處理。
現(xiàn)代也有一副千里江山圖,還被收藏在故宮博物館中,難道回去帶著它去故宮博物館裝逼打臉,說自己手里的也是真的?
可王希孟只畫了這么一副,還經(jīng)過歷朝歷代收藏,最后才到了故宮博物館手里,突然再冒出一副真跡,那就有的樂子看了。
難道當做揭畫,或同時期的高仿處理?
想到高仿,又有些不甘心,這可確確實實是真跡,當作高仿處理,價值就變了。
坐在沙發(fā)上,對著千里江山圖發(fā)了半個小時的呆,陳宇這才蛋疼的把它收起。
怎么處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并不妨礙把它們帶回去,就算不能出手,掛在家里也是逼格滿滿。
至于損毀,他想都沒想過。
且不說這幅畫的價值,就上面波瀾壯闊的內(nèi)容,也沒有幾個人舍得下手。
歷代皇帝都收藏的古畫,可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