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聞言一愣,在看向乃禾那處,心中不由嘀咕:北國現(xiàn)如今盛行女子喝花酒?
在次看過去,只見乃禾不停的四處張望,眉宇間多了一絲哀怨,蘇嵐笑了笑,這架勢倒像是來捉奸的!
這段插曲過后雙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我去躺茅房!”子玄起身拍了拍蘇嵐的肩膀,有些微醺,搖搖晃晃的離了桌。
此時的蘇嵐倒還算清醒,擺手回應(yīng),
“叫你別喝那么多!”
“啰嗦鬼!”
子玄從后花園的茅房出來,并沒有急著回去,尋了處隱秘安靜的花園透透氣。
她頭枕著雙手仰面朝天的往草地上一躺!
正舒坦的翹著二郎腿,享受著自然的花香,和這璀璨浩瀚的星空,也算不辜負(fù)此處了。
晚風(fēng)問津荷花葉,
任我醉倒在池邊。
此刻這首詩還真是貼切??!
子玄斂了一身的散漫之氣,雙眼清明的凝視遠(yuǎn)方的那個夜空,那個星空下便是遼國,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樣了!
還有娘親,自從上次之后,她再也沒有來過自己的夢里,她還是有些想念娘親的!
以后可能不會再見了!明日和她告?zhèn)€別吧,也是時候該啟程回遼國了!
現(xiàn)在的遼國恐怕又是一番天地吧!
也不知道父王會被氣成什么樣!
子玄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反正父王一向不舍得罰她。
可就怕小叔會受到牽連,偷盜王后骸骨,私去敵國,哪一幢、哪一件都是大逆不道之罪!
到底如何做,才能擋住朝堂的悠悠之口?
哎!回去后應(yīng)當(dāng)為小叔尋個好親事了,有個小嬸嬸管著他,免得他整日就知道瞎胡鬧!
“啊……”
思索間突然聽到一聲嚎叫,子玄嚇了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她連忙匍匐在草地上,輕輕剝開草叢,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無可奉告!要殺要剮隨便!”
一個穿著普通的男子被捆的五花八門,跪在地上。
一旁五六個侍衛(wèi)將他圍在一起,其中一名侍衛(wèi)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沒有任何情感的問道:
“我在問你最后一次,是誰派你跟蹤我家王爺?shù)???p> 子玄看著這些侍衛(wèi)的著裝有些面熟,聽到他說“王爺”二字突然恍然大悟……
這些人是皇甫里的心腹!
思及此,只聽那人咬牙冷哼一聲:
“殺了我一人,還有后來人!”
說完狠心的咬牙將脖子上前一抹……自盡身亡。
王府的侍衛(wèi)想必是早已麻木了這樣的場面,不慌不忙的試探一下那人的鼻息。
待確定那人氣絕后,幾人便非常迅速默契的離開。
子玄挑眉看著侍衛(wèi)走遠(yuǎn),依舊未動,素手無意識的揉捏著一株青草,正糾結(jié)中。
他們是皇甫里的人,如果現(xiàn)在跟蹤他們一定能找到皇甫里,到時候借機(jī)行刺。
可皇甫里身手高深莫測,她又沒有把握真的能殺的了他!
到時候,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正猶猶豫豫之際,一行黑衣人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xiàn),整齊肅殺的跟在王府侍衛(wèi)身后。
見得此景子玄突的眼前一亮,隨即埋首閉氣的俯下身竊喜,原來還有人要殺他皇甫里!
正好可以跟著看場好戲,讓他們先狗咬狗。
想到這里,子玄毫不猶豫的悄悄跟上那些黑衣人。
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子玄內(nèi)心激動,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起來。
一路上,她體內(nèi)的酒精已經(jīng)揮發(fā)的差不多,腳步也逐漸變的輕盈,索性也大膽的跟的越來越近!
……
此刻,遠(yuǎn)山腳下的一片竹林之中,冷風(fēng)把墨色的竹葉吹的沙沙作響。
皇甫里白衣而立,肅面皺眉,突然“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
“后面有尾巴,你們還沒有察覺?”
言罷,他黑眸越過微愣的一眾侍衛(wèi),危險的看向被夜色掩藏的那些殺手,勾起嘴角道:
“今晚有點意思!”
能讓王府的人毫無察覺,想必來者不好應(yīng)付!這次他倒是下了血本!
子玄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一顆墨竹之上,粗壯的墨竹枝葉茂盛,可以完全將其遮掩住。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皇甫里,生怕一眨眼叫他逃了!
只見皇甫里絲毫沒有面臨危險時的窘迫感,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正隨性的敲打著手中的折扇,貌似在想對策。
“去最近的府衙調(diào)些兵馬過來?!被矢锢渎暢说断铝?,八刀聞言遲疑片刻,最后領(lǐng)命焦急離去。
子玄心里冷哼!此處距離皇城路程頗遠(yuǎn),只怕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看得出皇甫里今日插翅難逃,子玄暗自得意,沒想到可以親目睹皇甫里的死期,當(dāng)真是不虛此行?。?p> 只見前方王府那邊不愧是名門之將,已經(jīng)整裝待陣,大有來者不懼之意。
黑衣人也在悄悄靠近,雙方廝殺一觸即發(fā)。
這時的子玄心里正在暗自盤算,等下這些殺手將皇甫里殺掉之后,自己也要上去補(bǔ)上幾刀!
也算是給大哥出口惡氣!
可能是老天看不慣她這幅不勞而獲,又小人得志的樣子,眼前畫風(fēng)突變,樂極生悲……
“??!”只聽子玄一聲驚叫,狼狽的從墨竹上摔落在地。
……不知從哪突然飛來一顆石子,正巧打在她的膝蓋處,子玄差點以為被打殘了,站起來動了動,還好疼痛感很快便消失不見,這才放下心來。
她信手掃落了身上的枯葉,一抬頭,便對上那群黑衣人眼中的肅殺之意,正向她走來……
子玄心道不妙!一瘸一拐的后退了幾步,嬉笑道:
“不好意思哈,我路過!呃……不用管我……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誰曾想領(lǐng)頭的黑衣人沒有半分情感的道:
“不能留下一個活口,殺!”
“不是吧?”
這樣的反轉(zhuǎn),子玄還有些吃不消,迎面一個黑衣人已經(jīng)朝她砍過來,刀刃泛著冰冷的幽光在子玄身側(cè)劃過……
子玄堪堪躲過一擊,為今之計也只好出手自保了。
趁黑衣人對付子玄的工夫,皇甫里這邊已經(jīng)占了先機(jī),侍衛(wèi)們紛紛沖進(jìn)去與黑衣人展開廝殺。
四周驚鳥群飛,野獸四散。
皇甫里暗自觀察著兩邊的局勢,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拿出一根泛著幽光的銀棍……
只見他拇指觸動頂端機(jī)關(guān),手中頓時出現(xiàn)一把長槍。
這銀槍整體通亮,在夜色下泛著嗤血的光茫。
他興奮的舞了個花招,那銀槍仿佛有了靈性,在皇甫里手中竟嗡嗡作響,詭異又危險的叫囂。
與此同時,子玄單手持劍,面不改色的從黑衣人的胸膛里拔出來,鮮血頓時濺了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