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閣。
目青心情低落的踏入房門,阿坤便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一路快跑的迎了過來,
“山主可回來了!”
目青不打算將自己報(bào)仇的事告訴任何人,所以掩蓋下心緒,勾唇問道:
“怎么了?”
阿坤扶著目青坐下,替她倒杯茶,“這些日子你不在,咱們神界又發(fā)生一件大事!”
在目青心里,什么大事都也沒有眼下的事重要,但為了配合阿坤,她還是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洗耳恭聽……
“古修戰(zhàn)神從凡界回來了!”
阿坤并沒注意到目青突然僵硬的臉色,顧自呱噪的接著道:
“到底是戰(zhàn)神,瞧一回來鬧的這個(gè)聲勢浩大的,聽說天帝去找他喝酒都被拒之門外。他足不出戶的這一點(diǎn),倒是和山主回來時(shí)一個(gè)樣子,話說你們在凡界怎么沒有遇到呢!那樣一定很好玩!”
阿坤上一刻還高興的直拍手,下一刻看到目青冷下來的臉,便立馬噤聲。
“好玩?”目青危險(xiǎn)的瞇起眼眸,看向阿坤,突然覺得手里的茶淡而無味,她索性重重的放下茶杯,
“出去!”
阿坤愣住,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去將這茶換成酒?!?p> 不知所措的阿坤,多看了兩眼臉色突然陰暗的山主。
趕緊一溜煙的按照山主的吩咐,拿過來兩壇好酒放在桌上,不由委屈的嘀咕一句:
“山主好兇!”
……
另一邊。
天帝屢次登入無極殿,慘遭婉拒!
最后他微怒的指著門童,冷哼的命令道:
“你去告訴古修,紫云山上的那位生死,他是不是不在意了?”
誰還每個(gè)脾氣,天帝說完,便傲嬌的拂袖而去……
他這就回去等著,看他古修戰(zhàn)神來不來求他!
……
無極殿。
古修安靜的坐在窗邊,獨(dú)自対奕。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均潰不成軍,散落的到處都是。
他眼眸看向不遠(yuǎn)處的那座被紫霞圍繞的山峰,手中的白子久未落下,自己卻渾然不知!
“……戰(zhàn)神?”
仙奴足足換了三聲,古修才收回視線!
他懊惱的搖搖頭,棋藝本身講究的就是心境平和,他卻無法靜下心來!
罷了,罷了!
他嘆口氣,散了棋局,為自己添一杯茶,淡淡道:
“天帝可走了?”
“天帝說……”見仙奴支支吾吾的,古修擰眉催促道:
“他說什么?”
“……他要我問你,紫云山上那位的生死,戰(zhàn)神是不是也不在乎了!”
仙奴壯著膽子一口氣說完,急忙低下頭,隨后又不甘心似得偷偷瞄著古修的反應(yīng)……
果不其然,只見古修聞言神色一凜,放下茶杯便起身追了出去!
“天帝!”古修追上天帝,出言喚他,天帝卻仿若未聞,故意蕩出神力,不見了蹤影!
“哎!”古修暗罵了自己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也在消失在原地。
古修抓住天帝的袖袍,面帶訕笑,
“不知紫云山上的那位可好?”
天帝不滿的揮掉肩膀上的爪子,冷哼道:
“一別十多日,你難道不應(yīng)該問問我是否安好嗎?”
古修卻嬉笑的揶揄天帝,
“聽說天后已懷有身孕,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成雙成對(duì),恩愛有加!”
說到這,古修面上的嬉笑被失落所代替,又道:
“難道不比我過的好嗎?”
古修眼底的傷情天帝看在眼里,索性沒了逗弄他的心思,道:
“哼!目青那丫頭好的很,只是最近常去西部魔洲晃悠!”
“她……”古修正欲開口,便被天帝打斷,“先不說她,你且與我說說你是如何打算的?”
“天后讓你來問的?”古修精明的神情仿佛早已料到一切,他愁然的后退一步,道:
“我現(xiàn)在不想提這件事!”
天帝正欲開口在勸,突然察覺到神力蕩漾,急忙上前一抓……徒勞抓到一把空氣!
他氣惱的甩了甩手,“套完話就跑是吧!”
……
紫云閣。
目青捧起酒壇一頓豪飲,酒的味道還未品出,便已入腹……
火辣辣的刺痛感從胸腔傳來,早已分不清是這酒太烈,還是情太濃……
一壇美酒下腹,目青難受的干咳兩聲,她揉了揉額角,突然感覺頭暈眼花,房里的東西都在圍著自己打轉(zhuǎn)!
她暗自好笑的扶著石桌站起身,這仙界的酒倒是比凡間的后勁大!
目青搖搖晃晃的爬上床榻,闔上眼,新奇的體會(huì)飄起來的眩暈感,不一會(huì)兒便滿足的睡去……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gè)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了凡間的自己,抱著蘇嵐躺在血泊之中,與這凡塵世俗有了了斷!
卻沒想過對(duì)皇甫里來說,是一個(gè)極大的打擊!
鬼見愁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像是怕極了皇甫里,
“將軍,夫人她……小產(chǎn),導(dǎo)致失血過多……已無力回天!”
陰暗的天空飄著雪,他不可置信的跪在她身旁,猩紅的眼眸像要滴出血來,注視著子玄!
過了很久,潔白的雪花遮蓋住了所有的殷紅,他終于將她攔腰抱起,任憑鮮血染紅他的戰(zhàn)袍,在一眾將領(lǐng)的面前步履蹣跚……
他極力隱忍的痛苦,讓他俊逸鐵血的面容變得異常扭曲,宛如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
胸腔又傳來陣陣絞痛,目青擰眉翻了個(gè)身,夢,扔在繼續(xù)……
她夢見小叔重新投胎,轉(zhuǎn)世為人。
她撫摸一下酷似小叔那稚嫩的臉頰,夢中的目青呢喃出聲,“你叫什么名字?”
夢里的人居然轉(zhuǎn)眼長成少年,對(duì)她深施一禮回答:“小生伯喬,這廂有禮!”
她抿唇一笑,還未等搭話,夢境突然驟變……
眼前在次清晰后,她看到蘇君站在自己的石碑前,連生嘆息,靜立不語。
“哈哈哈哈……你們都得死,你們誰也別想好過!”刺耳的嘶喊聲充斥著目青的耳膜,目青擰眉捂住耳朵,四處張望,是誰在說話!
身后,乃禾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蓬頭垢面,全然不見了往日白皙的面貌!
此刻的她,信手抓住一只路過的老鼠,面目猙獰可怕,嗤笑道:“你們都得死……”
說完手上用力,老鼠像是一個(gè)被捏爆的雞蛋,五臟六腑摻雜著鮮紅的血液,順著乃禾的手往下流淌……
目青只感覺胃腸一陣翻滾,正俯身想吐……
場景突然轉(zhuǎn)換,她又見到皇甫里蒼老許多的樣子,正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嘴里不停反復(fù)呢喃,“玄兒!我得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