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箭沒入大門之后,仡老的神態(tài)就變了個樣,犀利,威嚴,慎重,就是沒有狂熱。
“這是個寶貝!”仡老看看著安然,輕輕道。像是提醒,也像是自語。
安然揚起手中只有巴掌大的弩,聳聳肩:“只有寶貝,才能換寶貝。”
“是??!”仡老抬起頭,嘆口氣,像是喃喃自語。
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安然時,神色端正了很多,“寶貝才能換寶貝,但是我的寶貝可能不值你的寶貝?!?p> “各取所需,才是最重要的?!?p> 仡老一愣,失笑道:“原來,我不如你看的明白?!?p> 安然不語。
仡老起身在床邊的柜子上一陣翻找,然后翻出一塊羊皮卷一樣的東西。只不過這東西是白色的,和白雪一樣的顏色,跟仡老不大愛干凈的態(tài)度相差甚遠。
安然猜測這是本來就有的顏色。只是一直保持一種顏色經(jīng)年不變,似乎并不容易。這白皮卷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就在安然不斷猜測的時候,仡老重新坐回他的木墩子,抖開揉成一團的白皮卷,細細地看上面天書一樣的文字。
片刻后,他抬頭輕輕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安然心一沉,她知道事情不會很順利,但是總要有個開頭。
“無妨,請說?!?p> 仡老努努嘴,呼出一口氣,身形有些下沉。手中的白皮卷卻被握的緊緊的。
“這上面講的是一則故事。我也不知道真假。講的是一個族長死了,他的族人并不接受他的死亡,于是巫找到一個身高是普通戰(zhàn)士兩倍的異人,挖掉他胸口的獸核。把獸核塞進族長胸口,然后這個元巫用巫力救活了他的族長。”
安然放在腿上的拳頭緊了緊,最終無力放松。
或許她該猜到的。
“這種異人多嗎?”安然聲音嘶啞地問道。她想,如果找到小花的同族,興許有辦法。
“我只見過我故事里的那個。我不知道他們從哪來,是否有一個族群。但是一個孩子光兩年就長成普通戰(zhàn)士的高度,并且戰(zhàn)斗力不比戰(zhàn)士弱。這樣的族群在獸神大陸是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能比擬的。如果有的話,也不可能默默無聞到?jīng)]人知道。只是把他們歸結(jié)到異人里。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種人很少,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基本上都是被秘密收藏起來。而且這則故事要不是這塊皮子確實奇特,我甚至都不能判斷上面故事的真假?!?p> 是?。⌒』潜葍传F還強烈的氣勢,確實不可能是普通種族。
但是不知道種群,不能要回晶核,那她又該怎么救小花呢?
這一刻,安然覺得世界是惡意的。它讓你擁有珍貴的東西,然后奪走它。自己卻無能為力。
“你有親人需要救?”屋外的陽光悄悄射進屋里,給陰冷的屋子增加了一絲熱度。百無聊賴,仡老疊起白皮卷。原本四四方方的白皮卷在他手松開之后,立馬恢復成自然卷曲的模樣。
“嗯”,安然點點頭,小花也就是她在這兩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那就繼續(xù)在獸神大陸流浪吧。世界那么大總有機會?!必罾相哉Z,一邊繼續(xù)折疊白皮卷。但是白皮卷卻跟松開手的彈簧一樣,調(diào)皮地恢復原樣。而仡老則粗暴地將白皮卷展開,左一折,又一疊,雙方都在拉鋸戰(zhàn)似的堅持著。
此情此景,看著仡老幼稚的行為,安然覺得剛才的傷感就像冬日里曬著太陽的冰,不經(jīng)意間就少了些。
安然看了眼手中的弩箭,遞給仡老。
仡老捏著即將恢復原形的白皮卷,并不去接安然的弩箭。
“我只是給你講了個故事。”
安然上前一步,將弩箭放在仡老面前的地上,再回去坐好。
“我也只是聽了一個故事?!卑踩宦冻鲆粋€淺淺的笑容,“但是講故事的是一個孤苦的老人,我覺得應該給點東西作為話費?!?p> “我都不知道我的話費這么高!還有我就這么像孤苦老人!”仡老被氣得攥住白皮卷的邊角,直起頹喪的肩膀,瞬間高了幾個度。
“是??!”安然抿嘴輕笑,眉眼間盡是年輕的意氣風發(fā)。
仡老瞟了安然一眼,老神在在地晃著二郎腿,悠悠道:“說吧!”
“我想換你手上的白皮卷。”
“因為它的韌性?”
“是!”
“再加點東西?!?p> 聽了仡老的話,安然也不還嘴,直接拿過背簍,從里面掏出三個的小罐子。依次擺在面前。也不等仡老說話,直接打開其中一個罐子,里面是淡黃色的液體,液體濃稠,流動性比較差。
安然直接將一個木棍伸進去,“嗞嗞!”幾聲細響,一縷白煙冒出來。等木棍在拿出來時,表面已經(jīng)漆黑一片,用手指輕輕一碰。
黑色的部分瞬間掉落!
“嘶!”仡老發(fā)出一聲震驚的吸氣聲。
他跌跌撞撞地上前,想要捻起那黑色的物體,卻一不小心撞成了灰。
見此,久久無語。
抬頭,平靜道:“另外兩個罐子呢?”
“這兩個就普通多了?!币贿呎f著一邊擰開兩個罐子,一個里面是半罐子灰褐色的粉末,一個是半罐子的黑色丸子。
“粉末是治療外傷的,丸子是內(nèi)傷的”。
“都給我?”仡老不確定想著。
“三個選一個?!卑踩幻鏌o表情道。
解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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