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去約定處與南佑帝君碰面,給他說了桐花之事,交待南佑帝君,若桐花姻緣到了,便告知自己,自己答應(yīng)去幫她看人,定要做到。后來,果真南佑帝君來告知,離珠便去看了桐花那未來相公,見他說話行事比較正派,人也心善,樣貌與桐花也很般配,家世也可以,便放下心。
只他知道桐花從前之事,便不想與她成婚。離珠便去見他,說:“你有什么資格責(zé)怪桐花,你又做了什么好事?”那人目瞪口呆,便想起自己多年前做的虧心事!離珠說:“以你的德行,桐花配你綽綽有余,還不知足,難道還想找個天仙嗎?你有那個資格嗎?”那人不高興了,忍著氣說:“姑娘說話也太傷人,我與你并不相識,只是看你是桐花的朋友,才好生招待,不然,便將你趕出去!”
離珠放緩口氣,說:“得罪了,還請見諒,我一向如此說話,常得罪人,還好身邊的人都是心胸寬廣的好人,從沒有與我計(jì)較過,時間久了,便不知怎么與人說話了。不過,我沒有惡意,我說的都是真話,只是為了你和桐花的幸福,桐花不錯的,不論你日后發(fā)生何事,只要你不拋棄她,她都會死心踏地跟著你。這次你若錯過了她,以后只能找個品行更差的,你自己考慮吧!”便走了!
話說一日,離珠和南佑帝君轉(zhuǎn)到一座城,離珠看那座城十分繁華,便想進(jìn)去轉(zhuǎn)轉(zhuǎn),南佑帝君說:“這座城不能去,我們還是去別處吧?”離珠說:“為何?”南佑帝君說:“一座死城,有什么好看的?”離珠奇道:“帝君,你這話何意?”南佑帝君說:“城中之人,淫邪成性,作惡多端,絲毫不懼上蒼報應(yīng),馬上會有災(zāi)禍降下?!彪x珠說:“你怎么知道?”南佑帝君說:“天庭早已收到上蒼的警示,天帝已命陰司做好準(zhǔn)備收人?!彪x珠說:“那我們?yōu)楹尾桓揖o告訴他們?”南佑帝君說:“天機(jī)不可泄露,再說,他們是不會信的!”離珠心里一直想著這個事。
又走到一座城,二人便進(jìn)去了,只見很多人擁擠不堪往一處去,一個女子說:“顏家大公子又來義診了,快去看看吧!”另一個女子說:“就是那位年輕的神醫(yī)嗎?聽說他年紀(jì)輕輕,卻醫(yī)術(shù)超絕,長得俊美非常,還溫柔體貼,十分善良,十里八鄉(xiāng)不知多少女子盼著嫁他?!庇忠慌诱f:“我們快去瞧瞧吧?!半x珠見有很多女子往前沖去,便說:“不過是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便這般往上撲嗎?便是心中喜愛也該克制一些,太輕賤了!”南佑帝君說:“你見了莫也要往上撲!”離珠說:“你老說笑了,我已修行多年,怎會如此?”南佑帝君說:“離珠自不會如此,我們也去看看吧!”
離珠向來不喜歡湊熱鬧,便要離去。南佑帝君卻甚是想去,便拉著她非要去,她只好隨著。只見一群人圍在一個院子中,有家丁攔著不讓隨便亂跑,不一會,那神醫(yī)便千呼萬喚始出來。離珠看他一身藍(lán)衫,極為整潔,一絲不茍,是個十八九歲的翩翩美少年,當(dāng)看到他的臉時,便傻了,他竟與天帝長相一模一樣,這不是天帝嗎?可是這明明是個凡人,這到底怎么回事?
只聽南佑帝君大吃一驚,說:“此人怎與堯天長得一般無二,怪事怪事,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長得和曉蓂一樣已是奇事,怎還有與堯天長得一樣之人?莫不是這三界之中,還有與老夫一樣之人?”
離珠無心答理,只怔怔看著那人,見前面很多人排隊(duì)等著讓他診治,竟不由自主被人群擠到看診行列之中。排了好久,南佑帝君催促她,說:“走吧,我們還要去別處,你不是說不會如此嗎?”她只叫南佑帝君先走。也不知排了多久,好不容易快輪到她,家丁卻說今日時辰已到,明日再來吧,人群便都失望的散去。只見那神醫(yī)站起身活動一下酸麻的手臂,便要走,離珠只看著他不走。家丁說:“姑娘請明日再來吧,今日義診結(jié)束了?!彪x珠還是不走,家丁屢次催促,她都像沒聽見一樣。只聽那神醫(yī)用極好聽的聲音說:“這位姑娘想必有什么難事,可請她過來?!奔叶≌f:“是。姑娘請吧?!彪x珠便走過去。
神醫(yī)請她坐下,說:“奇怪,我看姑娘甚是面熟,卻從未見過?!彪x珠說:“我也覺著似曾相識,難道是前世有緣?”神醫(yī)卻沒有反應(yīng),笑著又問:“姑娘可覺得哪里不適?”離珠看著他和天帝一模一樣的美顏,說:“最近常覺胸悶?!鄙襻t(yī)說:“請把手放上來吧?!彪x珠便把手放上去,只見那神醫(yī)掏出一方絲帕蓋在她手腕,伸出手為她把脈,說:“無甚大礙,肝氣郁結(jié)導(dǎo)致胸悶不暢,喝幾服藥便可大好,不過姑娘應(yīng)少些憂思,才可對病情有利?!闭f完便命人抓藥交給她,囑咐說:“過幾日可來復(fù)診?!?p> 離珠便拿著藥走了,從此日日去偷看他,只見他雖與天帝長得一樣,性子卻不同。天帝很少笑,每日都高高在上,讓人不易親近,而這神醫(yī)卻待人十分親和,常常笑靨如花般笑得開心,仿佛不經(jīng)事世的孩童一般單純。天帝心思深沉,這凡人仿佛沒任何心思,天帝深謀遠(yuǎn)慮,面面俱到,滴水不露,這凡人卻從不思慮,率性而為。
這日,離珠忍不住向周圍的人打聽,說:“這位顏公子人品如何?”這人滿口夸贊,說:“心地善良,人品貴重,難得的好人!”離珠說:“你可是與他相熟,怎能看出他是好人?”這人說:“雖不相熟,可我們都常找他醫(yī)病,顏公子醫(yī)術(shù)高明,還頗有醫(yī)德,口碑極佳,為病人診病極認(rèn)真負(fù)責(zé),從無錯漏一例?!庇忠蝗苏f:“顏公子是真心為人醫(yī)病,為病人考慮周全,也十分體諒,讓人少花錢便能把病治好,只為能減輕他們的負(fù)擔(dān)。不像其他大夫,只為掙錢,胡亂診斷,錢騙到手就成?!彪x珠一笑,說:“對病人都這么好,這么負(fù)責(zé),對家人定然更好,當(dāng)是心地善良之人。”那人說:“那是自然,還有,他人品貴重,雖然有很多女子喜歡他,他卻潔身自好,從不與她們耍笑,甚是正直?!庇忠蝗苏f:“日日有美貌女子在他身邊轉(zhuǎn),他連看都不多看一眼,還有女子送他禮物,無論貴賤,他從不收,全部退回。怪不得這么多女子喜歡他,我要是女子,也要嫁他?!彪x珠說:“那他可有成婚?”那人說:“沒有?!彪x珠說:“可有與人訂親?”那人說:“也還沒有?!彪x珠說:“哦?!?p> 忽然,南佑帝君出現(xiàn)了,說:“離珠,你在這干什么?”離珠說:“我在看人?!蹦嫌拥劬f:“看人?幫誰看人?莫不是為自己看人?”離珠不答。南佑帝君說:“你是不是看上這位郎君了,用不用我?guī)湍銧考t線?”離珠竟沒有拒絕,南佑帝君說:“我已經(jīng)幫你打聽清楚了,這少年名叫顏玉,是顏老爺?shù)拈L子,年紀(jì)十八,他父母都是好人,還有一個弟弟叫顏風(fēng),家境殷實(shí),若然看中,我便替你撮合?!?p> 離珠不愿像其他女子一樣往神醫(yī)身前撲,便隔半月又去復(fù)診,神醫(yī)說:“可是沒吃藥嗎?癥狀并未減輕,反而加重。”離珠張張嘴沒有回答,神醫(yī)便囑咐她回家按時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