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棕勇及時答應(yīng)了路何方,他真怕因為這件事老哥哥就一下子就過去了,他反倒成了罪人。
路何方還是咳,不過已經(jīng)不拒絕喝藥了,喝了藥沒過一會兒,便消停下來。
他轉(zhuǎn)過頭又抓住路皓的手,“皓兒…你…一定要娶果果…對她好…可以嗎…”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知道他明白,可就是不想接受,可他怎能知道,他私心并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是因為皓兒……
盡管路皓心里有些不情愿,可面上一絲不情愿的表情都沒有顯露出來,反倒是冷靜地點點頭。
果然,路老爺安靜了,看到路皓答應(yīng),郁結(jié)的心思消散,連眉頭都舒展不少,很快沉沉地睡去。
蘇棕勇和路皓走了出去。
“皓兒,此事你還不知曉吧?”
剛才聽到他在后面咳,蘇棕勇就了解了情況,只是,果果和皓兒的事情他為什么不告訴皓兒,瞞了三年多有何意義?
“只是方才得知!”
不論路皓心里如何排斥這一親事,可對長輩的態(tài)度,他永遠(yuǎn)都是恭敬的。
他不是逆來順受的羔羊,而是早就過了放蕩不羈的年紀(jì),他,只是學(xué)會了成長。
“蘇伯父,當(dāng)時我父親可說了為何要讓我娶果果?”
路皓能看出蘇伯父并不是那種貪慕富貴把女兒往火坑推的人,于果果而言,自己年紀(jì)確實有點大了,就算父親念著蘇伯父曾經(jīng)救過他的份上,也斷然不可能做這種糊涂事。
將果果當(dāng)成自己的干女兒,總比當(dāng)成兒媳婦要好的多,可是蘇伯父和父親居然雙雙同意了這份親事。究竟里面又有何內(nèi)幕?
蘇棕勇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原本我本是不同意,可是你父親說那無塵大師算出你和果果乃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我這才有些猶豫,這種亂世年代,你又會些武藝,我就想著果果以后跟著你也不會受點傷害,所以…”
“原來如此,蘇伯父放心,無論果果是不是我路皓的妻子,就沖她是您蘇伯父的女兒,我都會護(hù)她一世周全!”
“那,蘇某就多謝賢侄了!”
蘇棕勇對路皓一拱手,卻立刻被路皓制止。
“賢侄,我不逼迫你娶果果,若你以后能碰到良人,這親事便不算數(shù)!”
蘇棕勇能夠看的出來,路皓對果果根本沒有興趣,若強(qiáng)行將兩個孩子綁在一起,他們以后也不會幸福的。
路老兄終歸是太杞人憂天了。
“多謝蘇伯父!”
得了蘇棕勇這句話,路皓心里松了一口氣。
無塵大師的事情他也曾經(jīng)聽說過,名氣確實很大,可是,他已經(jīng)打聽到,從他們來到渝寧之前,無塵大師就已經(jīng)圓寂,想來父親也只是借無塵大師來當(dāng)報答蘇伯父一家的借口而已。
從松榕軒出來,路皓便決定帶蘇伯父一家去珍滿樓吃上一頓,趁此機(jī)會,再帶他們逛逛。
自己經(jīng)常不在家,若是他們悶了出來,這渝寧的一些地痞無賴也都會看在他的面上,不會為難他們。
路家的大夫給粉墨請了脈,開了藥服下后,便沉沉地睡去。
蘇棕勇因為放心不下夫人,只好讓路皓帶著果果和影兒去。
路皓只在內(nèi)心糾結(jié)片刻,便答應(yīng)了。
沒有聽說他和果果的事情,他還能夠跟果果友好相處,可是一旦知道,心里總是有些別扭。
果果聽到出去吃東西,很是開心,當(dāng)下月牙般的眼睛幸福地瞇在一起。
而影兒同樣興奮,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到這么大的地方看過,原本覺得蘇家好,可是見識過路家之后,她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站??!”
路皓帶著果果和影兒正準(zhǔn)備出去,忽然一道冷聲瞬間讓周圍凝固。
果果擰著可愛的毛毛蟲眉毛轉(zhuǎn)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雍容華貴,渾身清冷的婦人帶著幾個丫頭婆子得體地走了過來。
果果的沒注意到別的,只是感覺這個婦人不好相處,她板著臉沒有一絲微笑,好像很不歡迎她們一樣。
影兒莫名有些害怕這個婦人。
路皓漠然轉(zhuǎn)過頭,低著頭叫了一聲,“母親!”
原來是哥哥的母親啊,果果只睜著茫然的大眼睛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希望他們快點解決事情,然后好帶她去吃飯。
“嗯,把路家各個商鋪的賬目拿過來給我看看!”
那婦人眼神高挑,透著一股傲氣,即便是跟路皓說話,好像在她眼里,他只不過是她養(yǎng)的一只忠犬而已。
“是,待會兒我會讓人將賬冊送過來給夫人過目!”
路皓面無表情地應(yīng)聲,然后便要離開。
“等等。你為路家做了不少貢獻(xiàn),這手頭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我來替你打理!”
“是!”
路皓心里冷哼,到底沒有反駁她。
“嗯,這家里不要總是帶些不三不四的人進(jìn)來,免得讓人心煩!”
趙鳳羽很是不屑地看了果果和影兒一眼,眼里帶著濃濃的鄙夷。
果果人小,卻也知道那婦人不喜歡她們,當(dāng)下內(nèi)心像爆發(fā)的小宇宙,燃燒著熊熊烈火。
“若是沒有什么事,皓兒告退!”
緊急關(guān)頭,路皓將果果一把拎了起來,他看的清楚,這丫頭是個火爆性子,吃虧的事情向來不干,可是直接撞上去,吃虧的可不止是她!
那婦人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帶著婢女轉(zhuǎn)身離去。
果果忍不住哼哼,“路哥哥,你阿娘好兇!”
自從路皓提出要帶她出去吃東西,果果便自動把他歸納為好人了。
可是看到他阿娘這么兇,她眉毛就皺的緊緊的,好想生氣,好想揍人??!
路皓沒有解釋,也沒有吭聲,只是拎著她繼續(xù)走。
偶爾有過路的下人見了,感覺有些驚奇。
“乍一看,這小家伙還有點像大少爺?shù)呐畠耗?!?p> “是啊,那旁邊跟著的那個,不會是少爺看上的哪個丫頭吧?”
“有可能啊,大少爺?shù)搅巳⑵薜哪昙o(jì),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有問題呢!”
……
下人們在后面竊竊私語,路皓一丁點都沒有為自己解釋,反倒是一旁緊跟著的影兒,呼吸有些急促,臉色微紅,再抬起頭看前面的身影,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其實影兒也不過豆蔻年華,心里總有一些幻想,只不過她剛失去親人,無暇去想這些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