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腦海中立即閃過某個令她害羞的念頭。
她悄悄走近,腳步放得很輕,連外面的風(fēng)聲都隱約可聞,在距離他半米的地方停下,她低下頭,他細(xì)膩光滑的皮膚讓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欣賞過他的臉,帶著喜歡,也帶著歡喜。
不自覺的,沈琴再靠近了些,嘴巴距離徐思承的臉只有十厘米了。
“他在睡覺,輕輕地碰一下,他應(yīng)該不會知道吧?”
“可是,萬一他突然醒了怎么辦?那多尷尬啊?!?p> “怕什么,舍不得臉皮套不著男神,這可是小六教她的?!?p> “要是他生氣了呢,那你就徹底沒有機會了?!?p> “可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就沒有下次了?!?p> “萬一他認(rèn)為你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呢?這樣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的?!?p> “我在他心中哪里還有好印象?第一次見面就毀了。”
兩個小人吵架,沈琴心中搖擺不定,最終還是美色占了上風(fēng)。
既然已經(jīng)想明白了,沈琴也就不猶豫了,咬咬牙,閉上眼睛,低下頭去。
閉上眼睛的沈琴沒注意到,就在她的嘴巴即將碰到徐思承的臉頰的時候,他的手好像麻了,頭就不自覺地低了一下,導(dǎo)致……沈琴的嘴巴正好親在了……徐思承的耳朵上。
好像和想象中的感覺不一樣,沈琴倏地睜開了眼睛,卻震驚地發(fā)現(xiàn),她的嘴,正輕含著鬼哥哥的耳垂!
雖然只是用嘴唇微微抿了,但是在沈琴眼中,那就是含著人家的耳垂?。?p> 瞪大了眼睛的沈琴突然一個激靈,趕緊直起身子,落荒而逃,直接打開房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甩上,然后撲倒在大床上,用被子捂著頭,無地自容。
我的天啊,原本只是想輕輕碰一下他的臉,最后怎么親了他的耳朵,還……
沈琴簡直不敢想象,要是當(dāng)時他突然醒過來,看到她做的事情,會不會一怒之下再也不來給她補課了?
沈琴做了壞事之后才覺得害怕然而,她不知道,在她出門的那一瞬間,徐思承就睜開了眼睛。
徐思承睡得不熟,只是隱約睡著了而已,在沈琴悄悄靠近他的時候,他就醒了,眼睛睜開一條縫,接著就看見女孩一步步靠近他,他一開始沒想太多,只以為她要趁他睡著溜出去,畢竟他身后不遠(yuǎn)處就是門口。
待發(fā)現(xiàn)她低下頭,神色千變?nèi)f化,似是糾結(jié)的時候,他還是閉著眼睛,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溜出去,接下來,就發(fā)生了讓他后悔沒有早一點睜開眼睛的事情。
她低下頭,居然想親他!
徐思承心里震驚的同時,也在想著解決辦法,大腦高速運轉(zhuǎn)。
他可以睜開眼睛,可是這樣會讓她一個女孩子尷尬,雖然不喜她的行為,但是他還是愿意給她留一分自在。思及此,他干脆裝作腦袋順著手臂滑下來的樣子,以期躲過她的不懷好意。
可是,他沒有想到,躲過了臉,卻讓耳朵遭殃了!
難道是他臉太大了?他開始懷疑自己。
在她的嘴唇碰到他的耳朵時,他只覺得一股溫?zé)嵊啥鋫飨虼竽X,差點讓他渾身顫抖,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垂好像被人含著了!
雖然只是輕輕抿著,但這也很嚇人啊,似有電流從四肢百骸流過,讓他想叫一聲……
接著,他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然后是開門聲,最后是門被甩上的聲音,門外則是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
真是……要命了啊。
徐思承直起身子,左手卻不自覺地往上,摸到了自己的耳垂,軟軟的,讓他想捏捏,不知道她的是不是也這么軟,或許,還要更軟?
徐思承被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慌忙將手放下來,搭在大腿上,可微微泛紅的臉頰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內(nèi)心。
別看徐思承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可這就是一個萬年光棍,不是說沒人喜歡他,而是他對那些女生都沒有興趣,要么就是哭哭啼啼的,要么就是捏著嗓子說話,讓他渾身不自在,而讓他自在的那些女孩子,都成了他的……好兄弟。
徐思承坐著發(fā)呆,也忘了幫沈琴檢查習(xí)題。
沈琴去房間待了一會,又去洗了臉,還念了一遍清心咒,這才從房間出來,回到補課的房間。
沈琴推開門的聲音讓徐思承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朝門口看去,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竭力偽裝得正常一點。
“不是讓你做題嗎?跑去哪里?”他率先開口。
沈琴一愣,神色有些許不自然,雖然很快消失,但還是被一直看著她的徐思承捕捉到了。
“我剛剛有點累,就去洗了臉,”說著,沈琴走進(jìn)房間,“你看了我寫的答案了嗎?”
徐思承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還沒有檢查沈琴的習(xí)題,不自然地抿抿唇,他說:“我一邊看,一邊和你講解吧,這樣你理解得比較快?!?p> 見徐思承表現(xiàn)正常,沈琴也拋去了心里的害羞,變回那個大大咧咧,第一次見面就問電話號碼的沈琴。
“可是你之前不都是先看的嗎?什么時候改了新策略了?”沈琴用調(diào)侃的語氣問道。
“剛剛,有意見?”徐思承也壓下了心中的不自在。
“沒沒沒,不敢有?!鄙蚯龠B連擺手,臉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過來,講題?!?p> 習(xí)題被攤開在桌上,徐思承將椅子移回去,沈琴見狀,趕緊坐下自己的椅子上,準(zhǔn)備聽他講題。
若是沒有剛剛那件事,兩人都會覺得這樣的距離很正常,可是這會,他們都覺得靠的太近了。
偏偏,兩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將就著開始講題。
接下來,一個人在講,卻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一個人在聽,卻不知道他在講什么。
非常“有效率”地講完題,徐思承拒絕了沈媽媽的熱情邀請,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