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彩蝶進來替我梳妝。
綰好了發(fā)髻,彩蝶挑選了一支金步搖插在了發(fā)髻中,鎏金的簪子末端是一只金色的鳥,看起來靈動可愛。換上了一件黑紅色的襦裙,裙擺上繡著許多飛鶴,袖子和腰封上繡了幾朵金色的祥云,腰封處系上了一個鈴鐺。
我拿著一把團扇,隨彩蝶去了前廳。
彩蝶昨日便命人替我挑選好了送給兩位嬪妃的禮品,現(xiàn)在這些東西正摞在了前廳。
“都準備妥當了嗎?”彩蝶問道。
“都準備妥當了。”那一群下人回答道。
“行吧,我們出發(fā)吧?!蔽艺f著,讓彩蝶在前頭帶路。
先去的是安良娣的院里。
“這安良娣乃是太傅之女,皇后選她做良娣,許是拉攏安家做勢力?!辈实谖疑磉呅÷暤恼f道。
“嗯?!蔽业淮鸬?,就算她的勢力再大,也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她興許能幫到風(fēng)祭夜,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我去到了聆雨閣,安霖音見我來了,忙出了院子,對我福了福身,“太子妃?!?p> “不必多禮,以后便是姐妹了,只需以姐妹相稱便好?!蔽逸p笑道。
“妹妹明白?!彼残α似饋?。
“你初入東宮,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是不習(xí)慣,盡管與我說,這些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蔽艺f著,吩咐彩蝶將禮物呈上來。
奴婢們將禮品都拿了上來,一一擺在了安霖音的面前。
安霖音看了幾眼后便笑著說:“姐姐有心了,妹妹很喜歡這些禮物,日后還勞煩姐姐照顧了,妹妹不勝感激?!?p> “妹妹言重了?!?p> 我們又聊了好一會,見耽擱的時間過長,我才暗示彩蝶,讓她找個借口好讓我離開。
“安良娣,時候不早了,太子妃也累了,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聊吧?!辈实谝慌怨Ь吹恼f道。
“是,恭送太子妃?!彼终酒饋?,送我到門口。
我離開了聆雨閣,去了楚昭訓(xùn)的住所。
“太子妃。”楚秋容早已在門外恭候著。
“以后便是姐妹了,不必多禮。”我笑著迎她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我見著這楚秋容,覺得沒有半分厭惡。
“姐姐,我們進屋說話吧?!彼坪踉捓镉性挼臉幼?。
我跟著她進了屋,讓彩蝶她們都退了下去。
“妹妹可是有什么話想與我說嗎?”我問道。
“姐姐,這是皇上給您的書信,以及妹妹從南詔帶來的禮物,還請姐姐笑納?!背锶輰⒁环庑藕鸵粋€紅色的盒子遞給我。
“你是……南詔人?”我不可思議的問道。
“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派我來照應(yīng)著你,所以姐姐若是有什么難處,盡管吩咐妹妹。”她臉上的笑容正燦爛。
“太好了,以后可就有人陪著我了?!蔽议_心極了,這也是我來到東臨以后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我們聊了許久,我問了許多南詔最近的近況,知道父皇和母后一切都好,我心里的石頭便落了下來。
我在攬月閣用過午膳以后才離開。
回到了昭華殿后,我飛速躲進了房間,將信件拆開來。
我看著上面的字,認出了那是父皇的手筆。
“煙兒,半月未見,甚是想念,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但父皇也是萬不得已才將你送去東臨和親,你莫怪父皇。愿你在東臨一切都好,父皇派去了楚秋容照應(yīng)你,南詔這邊一切都好,勿念?!?p> 我的眼淚濕潤了眼眶,眼前的景物一下子模糊了起來,眼淚落在了信紙上,墨被暈染開來,叫人看不清字跡。
我仔細的將信疊了起來,放在了妝奩里。
我拿過楚秋容送我的禮物,打開了紅色的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條手繩,這種手繩是用南詔特別的編法編織而成的,這一條更是用了珍貴的五彩絲線,可見楚秋容的用心。
我將它戴在了手上,越看越覺得喜歡。
聆雨閣。
“良娣?!币粋€婢女進來了,向安霖音福了福身。
“怎么樣了?”安霖音撇了她一樣,傲慢的問道。
“回良娣,太子妃離開聆雨閣以后便去了楚昭訓(xùn)那兒,一直待在那許久都沒離開,用過了午膳后才回了昭華殿,而且太子妃從攬月閣出來以后似乎很高興的樣子?!蹦擎九卮鸬馈?p> “什么?”安霖音有些惱了。
借著乏了的由頭,轉(zhuǎn)頭便去了攬月閣,還與楚秋容聊了許久,擺明了這兩人是要站一隊的,到那時候,哪里還有我安霖音的位置?
安霖音越想越氣惱,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把掃到了地上。
茶杯落地,瞬間摔了個粉碎。
“楚秋容,你可真會拉攏人,憑著自己是個南詔人,便得心應(yīng)手的與太子妃站在了一隊,可真會打算。”安霖音咬牙切齒的說著,攥緊了拳頭。
“我知道了,滾下去吧?!卑擦匾糁焊邭獍旱目粗敲九?,說道。
那婢女得了命令,趕緊離開了,生怕走晚了一步,小命就不保了。
唉,這年頭,主子脾氣大,難伺候。
傍晚時分,風(fēng)祭夜處理完朝政之事便去了昭華殿。
“太子殿下?!蔽乙娝麃砹?,微微福了福身。
“你今日去看過她們倆了?”風(fēng)祭夜問道,坐在了我的身旁。
“是?!?p> “她們?nèi)霒|宮一事,權(quán)由我母后安排,我縱使不想,卻也沒有法子?!憋L(fēng)祭夜又說。
他這是……在向我解釋嗎?
“我明白的,這婚嫁一事,自古以來便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點我們很清楚不是嗎?”我想說的明明不是這樣的,但話一出口卻變成了這樣。
“你是在吃醋嗎?”風(fēng)祭夜突然笑了,問道。
“哪有?”
“沒有沒有,總之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寵幸與榮耀都予你?!憋L(fēng)祭夜寵溺的說道,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揉了揉我的發(fā)心。
我的臉瞬間紅透了。
“走吧,我們吃飯去,餓了吧?”風(fēng)祭夜問道,牽著我往前廳去。
“嗯?!?p> 我突然心跳的很快,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涌動,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