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
“公子,有人求見?!毙∥宸A告道。
“讓他進(jìn)來吧?!鼻乇壁し畔铝耸种械臅?,說道。
一個身著便服的男人進(jìn)來了,恭敬的對秦北冥作了一揖,“許久未見面了,少主近來可好?”
“張叔,您怎么來了?”秦北冥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那名男主,忙下去迎他。
“少主說要來東臨云游,這好幾個月都沒回南詔,谷主不免有些擔(dān)心,讓我?guī)厝?。”張樂說道。
“我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很快就回去了。”秦北冥笑道。
“這是谷主給您的信?!睆垬氛f著,將信遞給了秦北冥。
秦北冥接過信,輕聲道了一聲“謝謝”。
“那少主您慢慢看吧,我就先離開了,過幾日您跟我一塊回南詔去?!睆垬氛f完,離開了琉璃閣。
秦北冥拆開信封,遒勁有力的字入目,秦北冥認(rèn)出了那確實(shí)是秦少峰的親筆書信。
“你離開南詔已有三月有余了,莫不是不想回來了?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我已命人去接你回南詔了,待你回到南詔,我為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盡快回來?!?p> 秦北冥看完了信,生氣的撕爛了那封信。
你憑什么主宰我的人生,我要娶誰還得由你安排,我的身體會吃不消,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因?yàn)檎l!
秦北冥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秦北冥拿出了那支珠釵,在月光的照耀下,末端的海棠花發(fā)出了銀白的光澤。
腦海全都被一個人占據(jù)了。
秦北冥搖了搖頭,不舍的感情縈繞在心頭。
翌日。
秦北冥來得很早,我起床給他開門,師父還沒有起床,他叫我不要出聲,我們倆就這樣站在外面聊天。
“你想跟我說什么???”我問道。
“我馬上就要回南詔了……”秦北冥似乎有些難過,看著別處憂愁的說道。
“為什么?這么突然?”
“我來東臨已三月有余了,我父親催我回藥王谷,還派了人來接我,所以我不得不回去了。”秦北冥無奈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我離開以后,你要照顧好師父,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彼行╇y為情的說著,訕訕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蔽倚χf道。
和他相處了這么多天,對他的印象早已改觀,此刻竟有些不舍。
“你還會回來嗎?”我猶豫的問出了這句話,害怕聽到否定的回答。
秦北冥好長時間沒說話。
“放心吧,我一定會再回東臨來的,我醫(yī)術(shù)都沒學(xué)完呢,我可不是一個會半途而廢的人?!鼻乇壁ばχf。
“嗯,那我……等你回來,我們以后再一起煉藥,一起學(xué)醫(yī)?!蔽液鴾I跟他說。
“嗯?!?p> 秦北冥看著我,從袖子中拿出那支珠釵來,塞到了我的手里。
“這是做什么?”我疑惑的看著他。
“送給你的,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說不定以后都沒人看上你呢?!鼻乇壁ふf著,笑了起來。
“不用你操心,又不用你娶?!蔽野琢怂谎邸?p> “誰說要娶你了,小心以后真沒人娶變成老姑娘了?!鼻乇壁蛑o的說道。
“關(guān)你什么事?”我氣得沖上來就要打他。
秦北冥迅速避開了我。
“走吧,進(jìn)去了,師父也差不多起了吧,把這件事告訴她,跟她好好道個別?!鼻乇壁ふf著,進(jìn)了屋去。
我們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屋,夏玥娘已經(jīng)起了,正在后院洗漱呢。
“今天來得挺早的呀?!毕墨h娘笑道。
“嗯,主要是有事想和您說。”
“什么事?”夏玥娘發(fā)現(xiàn)了秦北冥的不對勁,問道。
“我就要回南詔了,暫時不能跟著您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了,這段時間您要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再回東臨來的。”秦北冥說道。
夏玥娘的動作怔住了。
“這么快就要回去了?既然這是你的決定,師父也沒法挽留,畢竟你的家人都還在南詔呢,回去了要照顧好自己,醫(yī)術(shù)也要好好學(xué),師父很看好你的。”夏玥娘極其不舍的拍了拍秦北冥的肩膀。
“嗯,徒兒明白了?!鼻乇壁ふf道。
今天的早晨氣氛突然特別壓抑,許是因?yàn)橐蛛x了,再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中午吃過飯以后,秦北冥就離開了。
“一路順風(fēng)?!?p> “嗯,你們也要多保重啊?!鼻乇壁]揮手,離開了竹屋。
我看著秦北冥離去的背影,突然很難過。
“進(jìn)去吧,你師兄走了,你可不能偷懶,要趕快變得跟你師兄一樣優(yōu)秀,明白嗎?”
“知道了。”
我進(jìn)了藥房,又開始搗鼓起草藥來。
師父說得沒錯,我與秦北冥有那么大一段的差距,現(xiàn)在秦北冥不在,我更要好好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早日變得像他一樣厲害。
我拿出了那支珠釵,發(fā)現(xiàn)是上次在集市看中的那一支。
“他怎么知道我喜歡這一支珠釵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短期內(nèi)怕是不可能知道為什么了。
第二天的清晨秦北冥便乘著馬車踏上了回南詔的路。
看著腳下的這片土地,秦北冥縱使有再多的不舍,但還是得離開。
一個月后。
秦北冥回到了藥王谷。
“父親?!鼻乇壁ど值暮傲艘宦?,隨后進(jìn)了房間去。
“你這什么態(tài)度?明日跟我一塊去拜訪一下你劉叔,聽見了嗎?”秦少峰問道。
秦北冥將他說的話全都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沒有應(yīng)答秦少峰的問道。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當(dāng)初我既然能收養(yǎng)你,如今我就能與你解除關(guān)系,你不要以為你長大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這輩子都逃脫不了我的掌控的。”秦少峰生氣極了,在門外大聲吼道。
秦北冥沒有答話,門口沒了動靜,秦北冥知道他離開了。
“這輩子都逃脫不了你的掌控,是啊,我中了你下的蠱毒,這輩子都逃不開了……我是你的養(yǎng)子,也是你的棋子,你想拋棄便拋棄了,不是嗎?”秦北冥喃喃自語著,眸子里泛著苦澀。
多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沒有成為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