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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夢

第七十六章 亭中晚餐

希夷夢 王月熙 3032 2021-02-09 23:55:51

  “我洗得差不多了,看著你做唄,有什么需要可以幫著拿一下?!笔挮h走到旁邊,臉上掛著乖巧的笑容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心中多少有些意外,她這皮膚白嫩,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竟然會做飯洗菜,而且還洗得很認(rèn)真,都處理得很干凈。

  大約半個小時,做完了所有的菜,五道熱菜,一道涼菜,還有一鍋魚湯,共六菜一湯。那邊的米飯也已悶好,在鍋里捂養(yǎng)著,隨時可以盛。

  子淮端著一個木質(zhì)的大長方形托盤,已經(jīng)往湖心亭中跑過兩趟,送了一次餐具,送了一次菜。這次回來后,我們?nèi)税炎詈蟮臇|西都拿了上,一起行將過去。

  湖心亭的感覺著實美妙,墨綠色的岫巖玉圓桌,八只同樣材質(zhì)的方凳,雕花精巧美觀,天圓地方。一整套官窯元青花餐具擺在桌上,再以同樣的盤子盛著佳肴碼在中間,陣陣香味撲鼻,聲聲琴曲回蕩,天空弦月高掛,湖內(nèi)星光反襯,美不勝收。坐在石凳上,面對著夜中光景,吹著柔柔小風(fēng),別有一番風(fēng)趣。

  “我去拿酒,哈哈哈?!弊踊捶畔率种械牟穗?,拿著餐盤就往后罩房跑去。

  “嗨,這個貪喝鬼,你先坐,我去叫華兄?!蔽铱醋踊创掖业乇枷虮?,無奈而笑,對蕭玥說道。

  蕭玥點點頭,在那里搖頭晃腦的笑著,用手機拍拍風(fēng)景,拍拍菜肴。

  我踱步到正房門口,微微探頭向里面說道:“華兄,吃晚飯了?!?p>  言罷,一聲清冷的“嗯”從中傳來。

  我聽到后一挑眉,便轉(zhuǎn)身回往了小亭,他能回答就不錯了,難道還要開開心心的不成。

  “真好吃!”

  “什么真好吃?”我猝然聽到背后這聲感嘆,本能地問出口來。

  “!”

  我去,這句話是從正房內(nèi)傳出來的,竟然是開開心心的聲音,怎么可能?是我聽錯了吧,難道還有別人?

  想罷,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立刻轉(zhuǎn)身走了回去,還沒到門口,就見華井木跨過門檻從屋內(nèi)行出。

  “華兄,剛才……那個……”我看著面無表情的他,不知道該問什么好。

  他看著我,嘴角蠕動了幾下,沒有說話。

  這是什么意思?咬牙切齒?難以啟齒?還是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真是尷尬了,還是盡快吃飯去吧。

  “嗯,那……”

  想著,我打破沉靜,準(zhǔn)備轉(zhuǎn)身過去就餐,沒想到……他與我同時打破了沉靜,還是一樣的“嗯,那……”。

  他眼神平靜地看著我,嘴角又蠕動了幾下,隨后抬起右手成拳狀擋在嘴前,就那樣不動了。

  他這是我對我無語了么?我也沒干嘛啊,就是好奇回來看看,唉……不可生瀆人之心啊,華井木果真是高人。

  “你,來個吧?!彼延沂址畔?,輕輕地說道,然后伸著左手走向我,漸漸張開了手掌。

  我心里納悶,來個什么?難道是修行前吃得什么靈丹妙藥?待他張開手掌,我低頭定睛一看,登時一愣。

  兩粒,酸砂軟糖……

  “啊,好,我嘗嘗,謝,謝謝。”我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拿起一粒,磕磕絆絆地答道。

  隨即一道白影閃過,華井木已不在身前。

  我呆立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站了幾秒,一抬手將軟糖扔進嘴里。咀嚼幾下后,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是挺好吃……”

  走回湖心亭,與華井木隔一個凳子坐了下來。華井木身在正北方,面朝南方的風(fēng)景和院門,與殿后的“道”正對。這風(fēng)景布置的也是巧妙,在眾多花草樹木間正好留出了空隙可以看到黑字。

  蕭玥坐在我右邊的位置,從我回來后就始終掛著微笑,總是看向我,表情很是可愛討喜。

  沒一會兒,子淮端著餐盤快步走了過來,餐盤上放著一口瓷壇,還有一套月白金絲鐵線墨紋梅花片酒具。

  “冰窖冰機旁邊的柜子里有三套酒具,全是老家伙??!這套是哥窯的,還有套和田煙紫玉的和銀鑲珠的,真是稀罕!”子淮人還沒走進亭,就開始興奮地嚷嚷道。

  “哈哈,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好物件兒,這么激動?!蔽铱粗臉幼樱炭〔唤?。他一看到老東西,就天真得像個孩子一樣,流露出的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那可不,確實是不可多得好東西,這套沒錯的話可是明代的。”他放下餐盤,瞇起眼,一副享受的表情拿著酒壺,摩挲著。

  “行了,趕快弄好,開始吃吧,大家都餓了?!蔽壹泵μ嵝训溃焕硭€不定得磨蹭多久呢。

  他把酒壺放在桌上,摘下壺蓋,然后把酒壇的封口用力拔下來,雙手抱起酒壇往壺中倒起了酒,邊倒還邊一直稱贊著:“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剛拔出封口還沒聞到,這一倒,酒香味立刻就撲了過來,濃郁渾厚,清冽芳香,確是好酒。

  “三十五載,汾?!比A井木忽然張口輕輕地說道。

  子淮倒完酒迅速蓋上封口,又蓋上壺蓋,接道:“哇!三十五年的汾酒,這么長時間,可太棒了!”

  “三十五年,是夠久的?!蔽尹c點頭,贊同道。

  “汾酒?汾酒是什么樣包裝的酒?”蕭玥睜大眼睛看著我,疑惑地問道。

  “說起這汾酒啊,門道可多了,產(chǎn)于山西汾陽杏花村,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國酒’,已經(jīng)有四千多年的歷史了。在魏晉南北朝時期,作為宮廷御酒而被南朝北齊武成帝極力推崇。晚唐杜牧在《清明》中寫到‘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傅氖欠诰飘a(chǎn)地。人們還說茅臺老家在山西,在清朝乾隆、嘉慶時期,山西鹽商去貴州做生意運酒不便,就在當(dāng)?shù)匕凑辗诰频尼勗旆椒ㄟM行私釀,因為當(dāng)?shù)厝毺?,所以產(chǎn)生特殊味道,后來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的茅臺”子淮一聽有人求知,立刻不厭其煩地娓娓道來,邊說還邊往四只酒盅里依次斟滿了酒。

  “嘿嘿,謝謝子淮哥哥嘍,漲知識了?!笔挮h雙手作鼓掌狀,笑著說道。

  “哈哈,他就是貪酒,什么酒都知道,酒量若是好些就妥了?!蔽夷眠^一個盛著酒的瓷盅,打趣道。

  “華兄,你可太奢侈了,岫巖玉桌凳,小葉檀筷子,元青花餐具,明哥窯酒具,三五載汾酒,厲害,太厲害,嘖嘖嘖?!弊踊催B連搖頭,佩服地說道。

  “吃飯。”華井木也不接話,拿起筷子,招呼了一聲,就朝著離他最近的宮保雞丁夾去。

  “孔德,你手藝不錯啊,嘿嘿,好吃?!笔挮h吃了兩口,腦袋微微一晃,開心地說道。

  我作出自豪的表情看她一眼,繼續(xù)吃起來。

  子淮吃了一口就端起酒盅,左右看看大家,“嘿嘿”一笑,道:“咱們幾個家宴,你們吃得也挺香,我就自己先來一盅了。”說著,自顧自地喝了下去,喝完還不斷砸吧著嘴,滿臉的意猶未盡。

  我看他樣子甚是有趣,不由得笑了笑,隨即端起酒盅,看向華井木。

  華井木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端起面前的酒盅,看向我道:“善。”

  我一懵,即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伸過手去與他一碰,以此同時,蕭玥和子淮的酒盅也相繼碰到。

  “嘿嘿,喝一個?!笔挮h笑嘻嘻地舉著盅說道。

  “一起碰杯,少了我那不是不禮貌嗎?!弊踊待b著牙,咧著嘴,找著借口,舉著盅。

  “那這一下就慶祝我們正式開始和華兄學(xué)習(xí),以及共同生活的日子。”我提了一句,舉盅的手一仰,再次向前碰了一下。

  大家相互碰過,便都一飲而盡。

  美酒入口,果真非同一般,觸舌清冽,口感濃厚,過喉柔滑,余香甘甜,令人回味無窮。

  “好酒就是好酒,真是好喝?!蔽曳畔戮浦眩l(fā)自內(nèi)心地贊嘆道。

  “是啊,沒有那么辣,過一會兒還甜甜的。”蕭玥認(rèn)同道,右手拎起酒壺給大家斟起酒來。

  “嘿嘿,天天學(xué)習(xí),天天喝。”子淮小聲地悄悄嘀咕道。

  “你們要學(xué)習(xí)什么???”蕭玥咽下剛吃進去的酸辣白蘿卜片,歪頭向我問道。

  “怎么說呢,就是變強一些,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太快,而且就昨天晚上的事也令我觸動很大?!蔽铱聪蚝?,語氣略微沉重地說道。

  “哦,就是修行唄,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呢?”她聽后繼續(xù)問道。

  我“嘖”了一聲,停頓幾秒又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頭看向她,問道:“對了,你的白銀呢?”

  “白銀,不知道在哪玩兒呢,一叫它就來了?!彼卮鸬?,而后,對著空曠的地方喊了一聲:“白銀!”

  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白銀!”

  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嗯?怎么回事?還沒這樣過,它再貪玩,叫兩聲也該來了?!笔挮h皺皺眉,不解地說道。

  “唄兒!”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從華井木手上傳來,聲音說大一點兒不大,說小卻都聽得見。

  接著沒過兩秒,一道白影閃過,白銀出現(xiàn)在了蕭玥旁邊,滿臉擔(dān)心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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