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徽轉(zhuǎn)頭,瞧見她們滿面笑容,恍然大悟:“是你們!”
莫四滿面得意:“是我們又怎樣?你難不成還能去將這名字取消了不成?”
“你們,你們。”呂徽指著她們,微微發(fā)顫,半晌放下了手,長長嘆了口氣,“罷了?!?p> 戲唱的也差不多了,好累,不想演。
“你現(xiàn)在直接認(rèn)輸,或許還能少丟一些臉?!毙搪藓眯奶嵝阉?,“要是讓旁人瞧見你丑態(tài)盡出的模樣,恐怕到時候還不知要怎么厭棄你?!?p> 呂徽搖頭,心中默嘆。這刑家怎么就出了這樣一個沒頭腦的二姑娘?
刑相定將自己是偽冒太子的事情告訴給了刑曼筠,后者也不用腦子想一想,身為太子,怎可能半點(diǎn)才學(xué)都沒有?
既然要偽裝成太子,怎可能會一無所長?
說到底,還是第一印象先入為主,叫她覺得自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黑戶’罷了。
“謝謝?!眳位招?,“不過,我想認(rèn)輸也挺丟臉,還是免了罷。”
既然‘中計(jì)’那就要有中計(jì)的模樣。
聽呂徽這樣說,刑曼筠唇邊掛起一個嘲諷笑意,不再勸她。呂徽愿意上場,她樂的瞧見。
作為庶女,呂徽的不受待見是顯而易見的。座多人少,她身邊除了故意湊過來的刑曼筠和莫四,幾乎沒有人再過來。
于是她旁側(cè)的位置,就空了好大一片。
在人群之中,此處顯得分外扎眼,開始有人低聲議論呂徽的身份。或是嘲笑她不識好歹,或是譏諷她妄圖一舉成名。
呂徽只當(dāng)做沒有聽見,低頭默默品茶。
她桌上只有一壺一杯,除了喝茶,她總不能揣著兩只手愣愣望著地罷?
正當(dāng)呂徽和杯中澀口茶水頻頻過不去的時候,周邊忽然安靜了下來,一人在她身側(cè)坐下。
不必看臉,嗅著空氣中淡淡的香氣,呂徽都知道來者是誰。
單疏臨。
陰魂不散的單疏臨。
慢慢擱下茶盞,呂徽轉(zhuǎn)頭,對他笑道:“單公子何故難為我?”
背后刑曼筠不悅的目光,都快要將她戳穿了。
單疏臨理袖跪坐下,立即有侍從將他身前的案桌換成大幾,連同上頭的茶水也替換成別樣,并且擱上幾樣點(diǎn)心,幾種甜果。
瞧著自己又小又空的案幾,呂徽默默嘆了口氣。
單疏臨不緊不慢,托起一只碟,換到呂徽桌面:“刑姑娘若賞臉,不介意單某坐在此處,那單某就恭之不卻了?!?p> 呂徽面上微笑,卻壓著嗓子道:“我介意!”
他這樣坐在這里,當(dāng)著眾人的面,是幾個意思?他還嫌剛剛范從謙的那件事鬧得不夠大?
“既不介意,我便不與刑姑娘作禮。”單疏臨笑,“你請隨意?!?p> 隨意你個大頭!呂徽臉上的笑容快要繃不住,舉杯想要喝一口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是單疏臨搶先一步,將她杯中剩下的半杯水給倒了。
“謝姑娘讓位之禮,我請姑娘喝茶?!眴问枧R笑,將茶盞也送到了她桌上,順手將案幾并了過去。
那一刻,呂徽怕自己忍不住蹦起來掐死他。
平復(fù)心情,呂徽淡淡問道:“單疏臨,你想要做什么?”
這話實(shí)在壓不低聲音,刑曼筠和莫四聽得清清楚楚。
刑曼筠還好,她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呂徽這樣喚單疏臨,倒是莫四大吃一驚,不由得重新審視起呂徽來。
“也算老相識了,何必總要避著我?”單疏臨慢慢道,眼睛有意無意掃過莫四。
莫四覺得背脊一涼,立刻低頭,不敢出大氣。
呂徽知道,他這是忽然改變了主意,決定要裝作原先就認(rèn)識自己。但是自己可沒同意。
“方才單公子與南歌不過結(jié)識不到半個時辰,也算不上是老相識?!眳位請F(tuán)握手中茶盞,反駁他之前的話。
單疏臨笑,見她執(zhí)意反駁,沒有再繼續(xù)這個問題。
說話間,司儀已經(jīng)開始講述第一場的規(guī)則。
第一場,比試琴棋書畫之首,琴藝。
莫四輕咳兩聲,對刑曼筠道:“這琴藝,就很是考驗(yàn)平時的苦練,臨時的學(xué)問,終究是不成的?!?p> 說著,她有意無意看向呂徽,嘲諷的笑容根本掩不住。
呂徽聞言,很是配合,深深的嘆了口氣,滿臉的懊惱。
瞧著她這副模樣,單疏臨便知道,她多半又誆了別人。轉(zhuǎn)念一想,單疏臨出聲:“我方才仿佛聽見了你的名字?!?p> 呂徽覺得單疏臨這話接的適時:“說來也奇怪,我分明只是想來看看,不知怎么名字就在上頭了。”
單疏臨皺眉:“你可會六藝?”
“什么六藝?”呂徽眨眼,“你在說什么?”
莫四沒掌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那我通俗些問你?!眴问枧R面上不顯,只是略有愁態(tài),“你可會撫琴?”
呂徽搖頭:“不會啊?!?p> “你可會舞?”
“我看過。”
“你可會畫?”
“這......我給廟里畫過符紙,算還是不算?”呂徽振振有詞,面不改色。
莫四和刑曼筠一起笑了出來。
呂徽轉(zhuǎn)頭,看向她們,愈發(fā)不解:“她們笑什么?”
她沒說謊,太子府的符紙真的是她畫的。
單疏臨忍著笑,偏偏還得表現(xiàn)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你......要不要現(xiàn)在去找人去劃掉你的名字?我可以找人去幫你?!?p> 刑曼筠忽然緊張了起來。要是單疏臨真的幫了呂徽,自己的計(jì)劃豈不是就作廢了?
“不用?!眳位論u頭,“方才已經(jīng)麻煩過單公子,此事就不必勞煩您?!?p> “可是......”
“真的不用了。”呂徽笑,“不過另有一件事,倒還請單公子費(fèi)心?!?p> 單疏臨順桿爬:“刑姑娘請講?!?p> “我想,我的名字總不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名單之上,定是有人寫上了我的名字。”呂徽道,“我被誣陷事小,有人蓄意破壞此次秩序事大?!?p> “這簡單?!眴问枧R道,“既然是有人呈,那便將所有方勝都取來,查看字跡即可?!?p> 此言一出,莫四臉色一白。刑曼筠推她,示意她不要緊張。
“萬一那人偽造了字跡,查不出來呢?”呂徽問。
單疏臨笑:“此次大宴是我督辦,紙張皆有標(biāo)號,或許旁人不知,但何人多拿了什么東西,稍做調(diào)查,還是可以找出來的。”
莫四和刑曼筠的臉,同時涼成了冷灰色。
蜜蓮子
黑心太子開始挖坑~ Ps:可能會有人覺得司儀很跳戲,覺得很像是婚慶司儀,但是司儀古代其實(shí)就有了,是主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