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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復(fù)仇

第15章

刺客的復(fù)仇 真十八公 2773 2019-06-26 08:58:45

  薩伊德朦朧中感到身邊有人,突然驚醒,帳幕縫隙已經(jīng)透出光亮。他仔細一看,身邊躺著一個睡著的年輕女人。薩伊德回想了一下,才記起自己現(xiàn)在身在成都的蒙古軍營里。昨天阿哥潘叫人送來一個女人,還讓他住進單人帳篷。

  薩伊德離開波斯時候得到的命令是護送造炮師到大汗蒙哥的軍營,在軍營里聽從耶律鑄的指揮?,F(xiàn)在耶律鑄護送蒙哥的靈柩去北方了,他的任務(wù)也完成了,阿哥潘卻要他留下來。許久沒有接近女色,當(dāng)晚薩伊德盡興了幾次,今天起來晚了。

  一見到那女人的身體,薩伊德又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薩伊德在每次成功完成任務(wù)后,穆罕默德都會獎勵他女人。穆罕默德曾經(jīng)說過:“對于敬畏者,主會給予美目白皙的女子做他們的伴侶”??墒撬幌肽軌蚝煤没钪硎苓@健壯的身體帶給他的榮耀和快樂。

  薩伊德正在活動中,營帳被忽地掀開,親兵看了看他們兩個,說到:“喂,阿哥潘將軍叫你?!彼_伊德回頭看了一眼親兵挑釁的眼光,卻并沒有停了下來。結(jié)束后,薩伊德起來轉(zhuǎn)過身,他注意到親兵驚訝的眼神,慢慢穿上衣服出了營帳。

  蒲熙文呆呆地坐在桌前,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她的生活像在巨浪中的小船一樣,從最高一直被打到了水底,再也沒有浮上來的希望。她想要甩掉那可怕的記憶,可是這畫面在她頭腦里不停閃現(xiàn)。

  從長孫洪的住處回去后,她早早洗了澡就睡了。第二天,蒲熙文發(fā)現(xiàn)家里的仆人都換了,父親和大哥黑著臉把她喊起來,喝問她昨晚是不是到了別的男人那里。蒲熙文慌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憤怒地對她,慌得連謊話都不會說了。

  蒲壽庚大怒,讓大哥把她雙手綁了起來,接著把她吊了起來。蒲熙文苦苦哀求她的家人,她的手臂在身體重量牽拉之下,手腕和肩膀撕裂一樣地疼痛,胸口也喘不過氣來。可是原來熟悉的家人仿佛陌生人一樣,對她的哀求沒有任何憐惜,她的腳底被藤條抽得鮮血淋淋,疼得她眼淚直飆,死命哀嚎著。她大哥蒲師文怒喝到:“你這個賤貨,我們蒲家的臉面全都讓你丟光了,這事情要是讓外人知道,你要大人怎么面對泉州城里的這些縉紳們?”

  接著大哥喊人把她倒吊起來。有人搬進了一個大缸,里面裝滿了水以后,蒲壽庚發(fā)話了:“按照族法,你應(yīng)該被扔到河里淹死,才能洗白家族的恥辱?!苯又^沖下被吊進水里。水從她的口里鼻子里灌了進去,不能叫也不能呼吸,她恐懼極了。等到她拉出水放到地上以后,已經(jīng)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趴在地上,貪婪地吸著救命的空氣。她聽到頭上飄來的聲音:“念在你的孩子還小,這次饒了你的命,以后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不得再和那些下九流的人來往,聽清楚了嗎?!”

  下九流的人是說長孫洪還是鄭小奕?她顧不得想這么多,一個勁的點頭,他們要她做什么她都同意。

  過了幾天,她的丈夫拖著她坐上轎子,帶她經(jīng)過了一間被燒毀的房屋。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白林嘴角帶笑地指了一指,有仵作搬出一具燒焦的尸體。她仔細辨認這個地方,原來是那天晚上她去過的那間房屋,難道這燒焦的尸體……她看著丈夫那猙獰的微笑,臉嚇得煞白。

  蒲熙文還在發(fā)著呆,突然看到長孫洪從門口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一個人,她吃了一驚,睜大眼睛仔細看,原來是李元。李元也是高挺的鼻梁和輪廓分明的臉龐,和長孫洪有些神似,只是個子矮了一些,臉上還幾道疤痕,可能是她太想他了。李元身邊的是鄭小奕,他們兩個都穿著收身潛行服,模樣身材很是般配。

  “你可好啊,有這么個俊俏男子愛著你?!逼盐跷男睦锼崴岬亻W過這個念頭。

  “蒲姐姐,可算是看到你了,我昨天上門被你家仆人給擋了回去,我擔(dān)心你,所以就叫唐家子帶我翻墻進來。你怎么了?”

  “你這么著急過來看我干什么?想看我的笑話嗎?”蒲熙文冷冷地說。她以前在鄭小奕面前的那些優(yōu)越感,突然蕩然無存,心里冒出一股怒火。

  “我是擔(dān)心你啊,怎么會是看你的笑話呢?”

  “哼,不是你告的密嗎,那人只有你知道?!逼盐跷睦淅涞卣f。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人???”

  “戲演得真好,那票活兒是你做的吧。”蒲熙文轉(zhuǎn)頭問李元。

  “那票活兒?”李元莫名其妙地問。

  “你們安平社和我大人這么熟,不是你干的又會是誰干的,又賺了多少黑心錢?”蒲熙文心里的怒火抑制不住,向他們兩個噴射出去。

  李元靜靜地看著蒲熙文那因為憤怒和悲傷而扭曲的臉,說到:“我做完活是不再回去看留下的家人的,這是我遵守的其中一個規(guī)矩?!苯又嵭∞日f:“我們走?!?p>  “你們別假裝慈悲了,我蒲熙文不需要你們可憐!”她沖著兩人的背影喊著,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自從被虐打后,到現(xiàn)在她才放聲大哭出來。

  “這是怎么了,我做錯了什么啊她要這么對我……”鄭小奕在巷子角停了下來,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你什么都沒有做錯?!崩钤f。鄭小奕撲到他懷里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她憑什么這么說啊,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李元默默地摟著鄭小奕,沒有出聲。

  鄭小奕哭了好一會兒,心情慢慢平復(fù)了,她靠在李元的懷里,感到非常溫暖安全。她沒有立即離開,輕輕地說:“唐家子,你娶我吧?!闭f完她自己都有些驚訝,她站直了身子又補充到:“不許說不?!?p>  李元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搞得有些懵,點頭說:“好的,我娶你?!编嵭∞日f:“哈,這是你說的啊,可不能隨口亂說,你回去請個媒,找我哥哥提親。”

  李元說:“當(dāng)然不是隨口亂說,我田都買好了,房子也準(zhǔn)備建了?!?p>  鄭小奕心里高興,剛才那不痛快的事情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她說到:“我哥哥比較古板,結(jié)婚的禮數(shù)要走全,我知道你不懂,可以去問一問班爺。你沒有父母在這里,要不讓班爺當(dāng)你的大哥吧?!?p>  李元點頭,說:“班爺幫了我很多,我也想認他做大哥?!?p>  兩人就這么邊走邊聊,李元問:“熙文說那個人只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鄭小奕想了想,說:“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那個男子,他元宵節(jié)后去過萬寶行,長得挺俊俏的??礃幼游跷南矚g他,……只有我知道……嗯,應(yīng)該說的就是那個人了?!?p>  李元說:“聽她的意思,應(yīng)該是那個人被殺掉了?!?p>  鄭小奕說:“啊,這么慘啊,我錯怪熙文了?!?p>  “我猜是因為熙文和這男子來往密切,被她家人發(fā)現(xiàn)關(guān)了起來,那人也被殺了。不過這只是我的瞎猜,可不要和別人說?!崩钤治龅?。

  “你說的很有道理啊,熙文太可憐了?!编嵭∞认氲狡盐跷囊郧皩λ年P(guān)照,忘了剛才她尖酸刻薄的話語。

  李元心里隱隱覺得這是一件麻煩事,蒲熙文不守婦道被懲處是蒲家的丑事,蒲壽庚不惜殺人來掩蓋,而他們兩個卻發(fā)現(xiàn)了。想到這里不禁說到:“要是她不去招惹那個男子,不就沒有這些事情了嗎?”

  “你怎么這么說啊,你知道白林對她多差嗎,就算她做得不對,也不應(yīng)該有這種報應(yīng)!”

  李元看到鄭小奕有些生氣了,想緩和一下氣氛:“前面講的都是我瞎猜的,說不定根本不是這回事呢?”

  “如果就是因為這事情呢?你們男人去瓦舍(看戲的娛樂場所),去泡浴堂就沒有事,女人出去玩就不行?!编嵭∞葰夤墓牡卣f。

  “好好好,結(jié)婚以后我和你天天去瓦舍,隔一天去一次浴堂。”

  “不要臉,誰和你去啊?!编嵭∞劝琢死钤谎?。

  “要不開一家浴堂,你做頭家娘?”

  “你討厭!”鄭小奕起腳去踢他的腿,被李元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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