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妖常嫣華
福公公帶著密旨前來送丹書鐵券時,孟云深愣是半晌才回過神,領(lǐng)旨謝恩。
“福公公,不知這是?”孟云深微微蹙了下眉頭,問道。
福公公笑了笑,道:“這是九皇子為郡主求的,也是陛下的意思?!?p> 孟云深舒了口氣,塞給他了一個荷包,道:“望公公替深謝過陛下?!?p> 福公公笑得不見眉眼,應(yīng)道:“這是自然,侯爺安心?!?p> “嗯?!?p> 送走福公公,孟云深捏著圣旨,心下五味雜陳,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
“大哥大哥,孟云......三姐姐呢?”孟云深剛收好圣旨以及那方丹書鐵券,孟暉玨跑著就闖了進來。
孟云深蹙了下眉頭,道:“去皇宮了,你的功課做完了么?”
“夫子回家過節(jié)了。”孟暉玨小聲道。
孟云深道:“夫子不在也要做功課?!?p> “是!”孟暉玨應(yīng)下,繼續(xù)道:“那,大哥,您知曉孟、三姐姐何時回來么?”
孟云深:“不知,你尋她作甚?”
“那個......”孟暉玨來之前沒想好說辭,愣了片刻才磕磕巴巴道:“長......長姐說......說想......想姊妹間聚聚,對,聚聚。”
孟云深倒不是不知曉他是在對自己扯謊,畢竟這么多年,在他們這些小輩眼里,他可是比煞神還可怕的存在,他多少還是知曉些的,只是,他并不在意他們之間的小心思,點點頭道:“估摸著快回來了?!?p> “???哦哦,那我去孟、三姐姐的院子里等她。”說罷,孟暉玨立馬腳底抹油,跑開了。
“哎呀,怎么這么難?怎么這么多禮儀規(guī)矩,我要學(xué)到何時啊?”孟暉玨甫一踏進孟云裳的院子,就聽到了柯依云的哭喊。
“你怎的在這里?”孟暉玨愣住了。
暖冬聞聲轉(zhuǎn)過來,見是孟暉玨,忙見了禮,回道:“郡主說是要收她做個洗衣丫頭,小少爺是來尋小姐的么?”
孟暉玨“嗯”了一聲,于石桌前坐下,吃著丫鬟送上的茶水點心,看著柯依云習(xí)那些規(guī)矩禮儀。
“笨死你算了,這么簡單都學(xué)不會?”只是,看著看著,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柯依云聞言就不樂意了:“簡單,哪里簡單了?這么多規(guī)矩,快趕得上天上的星星了,這也罷了,還要學(xué)什么女紅,還有什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都什么東西?”
孟暉玨道:“那不然呢?你當(dāng)侯門大院的丫鬟那么好當(dāng)???”
“郡主不也沒學(xué)么?”柯依云嚷嚷道。
“誰告訴你孟......”孟暉玨翻了個白眼,說了一半轉(zhuǎn)而道:“她生來就是郡主,你跟她能比么?”
“哼!”柯依云哼了一聲,繼續(xù)同頭頂?shù)哪侵淮笸攵分嵌酚氯チ恕?p> “孟暉玨?”孟云裳回來時,看到孟暉玨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還特意退出去看了眼院子上的匾額,確定是“云裳苑”才進去,“這是忠武侯府罷?”
她可不相信這臭小子會主動來尋自己。
孟暉玨起身:“忠武侯府怎么了?小爺我來不得么?昨日你沖冠一怒闖金鑾,好大的郡主派頭,為了一個男人,真是丟臉!”
孟云裳一腳踹了過去:“滾滾滾,丟臉也丟的是本郡主的臉,關(guān)你P事!”
孟暉玨道:“你好歹也姓孟,丟的那是孟家的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無法無天,大哥在朝堂上多受排擠打壓。”
孟云裳聽到這個就不滿意了:“我在長街打人的時候你不也在?本郡主天生脾性易怒,管不住自己,你那時候不攔,馬后炮有什么用?”
“哼,好男兒不與女斗”,孟暉玨抹過臉去,丟出一句話來:“咱們家客卿出事了?!?p> “嗯?”孟云裳愣了愣,“客卿出事了你去找大哥啊!”
孟暉玨:“......”
“哦~我知道了”,見他良久沒有反響,孟云裳才恍然:“你是怕大哥責(zé)罰你罷?”
孟暉玨:“......”
看來,是的了。
孟云裳道:“求我,求我就幫你!”
孟暉玨惱羞成怒:“小爺自己能解決!哼!”
孟云裳聞言,當(dāng)真就于一旁坐下,拈了塊糕點送進嘴里,翹著腿,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孟暉玨拉不下面子,抬腳就往外走,邊走還邊嚷嚷:“長姐也在,你不幫,還有長姐,反正......”
話未說完,只見一抹火紅的身影“嗖”地一聲就躥了出去。
“臭小子,你敢讓長姐去應(yīng)付,等本郡主回來再收拾你!”
只剩下這句話被它的主人落在了身后。
孟暉玨呼了口氣,抬腳跟了上去。
忠武侯府已經(jīng)獨自成府,插手鎮(zhèn)國公府事宜多有不便,他如何能尋孟云深?
“大小姐,不是我等想如此,當(dāng)初,我們選擇進孟家,便是看中了孟家的家風(fēng)與旁的世家不同,可現(xiàn)下......”一位青衣長者話只說了一半,幽幽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是啊大小姐,我等追隨孟家多年,一半還是打開祖帝時便追隨至今的,此番,不是讓我們寒心嗎?”另一位上去稍微年輕些的灰衣男子道。
“大小姐,我們只是想要個說法,那位,當(dāng)真是......”
“是啊是啊,大小姐,您想想辦法罷,二爺三爺都不在府里,小少爺又太小,鎮(zhèn)國公府總要有人當(dāng)家做主的。”
“......”
“......”
孟云裳到鎮(zhèn)國公府時,正見著孟蕎嵐被一群人圍在當(dāng)間,嘴角噙著淺淺笑意,努力安撫著他們。
“諸公能否同云裳說說,發(fā)生了何事?”孟云裳忙上前將自家長姐拉到了自己身后。
自家長姐蕙質(zhì)蘭心,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可唯獨,對于朝堂之事,應(yīng)付不來,也沒那個腦子,且她為人一向溫和軟糯,好在孟家的家規(guī)在那里擺著,若是換了旁的世家,自家長姐估摸著早被欺負(fù)哭了。
青衣長者見是孟云裳,忙上前抬手見禮:“郡主,您來的正好,常家那位表小姐,她......哎!”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青衣長者又嘆了口氣,沒有說出來。
孟云裳秀眉微蹙:“常家表小姐?常嫣華?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青衣長者抹過頭不言語,另一灰衣男子抬手道:“郡主,表小姐她,她讓......讓我等......幫成國公府的那位紈绔......寫......寫文章。”
“文章?秋闈嗎?”不怪孟云裳如此猜測,孫厚那那紈绔平日里連筆估摸著都不會拿,怎么可能會寫文章,而中秋過后就是秋闈了,想來已經(jīng)上下打點好,就差一手好文章了。
“可不是!郡主,恕在下無禮,我等均是孟家的客卿,為成國公府寫文章,還是舞弊文章,無論您們知曉與否,今日必要給我等一個說法!”站在青衣長者身旁的另一男子氣憤不已。
孟云裳對此表示理解,文人自有文人的傲骨,不事二主為其一,幫別人家的公子寫文章,與叛主有何分別,其二便是公正,徇私舞弊更是大忌。若是換做自己,早把那常嫣華給劈成兩半了,還能任她在此蹦跶?
由此可見,她們家客卿,性情當(dāng)真是好到了極點。
“郡主,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我等哪還有顏面茍活于世??!”青衣長者眉頭緊蹙,如是道。
仁人義士,重情重孝悌,遇一主而安,終身不易,易則叛,是為有義之士猶是有義的文人雅士所不齒,如前朝名士所言:吾寧身死,不易吾心。
孟云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諸公放心,此事,鎮(zhèn)國公府無人主事,我忠武侯府定不會放任不管的?!?p> “郡主既如此說,我等便放心了?!鼻嘁麻L者抬手,其他人也隨之應(yīng)和。
一句話,是定心丸。
雖說孟云裳是個女兒家,可她是忠武侯府唯一的小姐,是大慶唯一有封地的郡主,她的話,足以代表忠武侯府,他們自然相信。
孟云裳微微頷首,然后拉著孟蕎嵐離開了客卿們的院子。
“喂,孟云裳,你有主意了沒?”孟暉玨跟在后面,嘴巴依然是臭的不行。
孟云裳理直氣壯道:“沒有!”
“沒有你硬氣個什么勁兒?!”孟暉玨嫌棄道。
孟蕎嵐在中間道:“你們兩個怎的又開始吵了?裳兒,此事并不難解決,難的是三嬸那邊,那畢竟是三嬸的娘家人,我們做小輩怎么好將人趕走?”
孟云裳歪了下腦袋,沒有言語。
孟暉玨更不用說,那是他母親娘家人,他為人子的,更不能上門要求自己母親責(zé)罰自己娘家人,更何況這娘家人還是美名其曰來做客的。
有時候,忠孝仁義壓在身上,還真他娘的令人不爽!
孟云裳道:“真令人不爽,哪有那么多顧忌,本郡主一鞭子打下去,大不了再向三嬸賠罪!”
她孟云裳可沒那么多顧忌,什么禮儀仁孝,在她這里統(tǒng)統(tǒng)都是狗P!
孟蕎嵐頭疼道:“裳兒,你冷靜些?!?p> 但,能冷靜下來,孟云裳就不是孟云裳了,她京都小霸王之名也不是白來的。孟蕎嵐自然也沒能攔下她,只見著孟云裳手中長鞭揚了揚,人就走遠(yuǎn)了,她愣是沒追得上。
萌言萌語
本文架空,但核心有一點,那就是古人所看重的忠孝禮義,雖然有的地方在現(xiàn)在看起來有點“愚”的意思,但這是必須要有的,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多少都會有一點,不過主角身上爭議不會很大,這是我先立下的flag,要是打臉了,我就把這段話刪了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