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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傳之云想衣裳花想容

第60章 名留青史

妖妃傳之云想衣裳花想容 萌言萌語 3023 2020-03-25 23:02:00

  慕容璟聞言笑著揉揉她的頭發(fā),輕聲道:“沒什么不好的,你開心就好?!?p>  孟云裳揚(yáng)起笑臉,笑得堪比仲夏的太陽,熱烈而張揚(yáng),“歸陌哥哥,你真好。”

  慕容璟寵溺一笑,沒有說什么。

  兩人去了祠堂,上了香,這才跪在孟牧淵夫婦的牌位面前。

  孟云裳雙手合十拜了拜,心道:阿爹,阿娘,這人就是裳兒歡喜之人,本想及笄那日再帶來與你們相看的,但是今日裳兒惹了大哥生氣,便提前帶來與你們相看了,你們可不許責(zé)怪裳兒失了女兒家的驕矜。

  因著忠武侯府的立府之人乃是孟牧淵夫妻,是以這祠堂里雖也有孟氏其他先祖的牌位,但掛在正上方的兩幅畫像卻是孟牧淵夫妻二人。

  慕容璟看著他們夫妻的畫像,又偷摸著看了眼孟云裳,心想著孟云裳的相貌當(dāng)是隨了護(hù)國公主了。

  孟牧淵雖然長得也不差,但也只能說是英俊,若說有多俊俏,也只是中規(guī)中矩,談不上多英俊,反觀護(hù)國公主,生得極美,柳葉眉彎彎,朱唇輕點(diǎn)一抹嫣紅,桃花眼上揚(yáng),說不出的明媚動(dòng)人,腰肢似柳扶風(fēng),不堪盈盈一握,眉宇間又含著幾分英姿颯爽的爽朗之氣,既溫婉又明媚,只一眼,便覺舒適不已。

  孟家人,真正生得極美的,也就孟云裳一個(gè)。

  護(hù)國公主入殮的那日,據(jù)說那位老道士便是見著她生得漂亮,才吟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然后才說她是貴人的。

  后來元帝又賜名“云裳”,便足可得見她的相貌并不差。

  孟云裳拜過父母,扭臉就看見慕容璟正怔怔地看著自己,晃了晃皓齒:“歸陌哥哥,好看么?”

  慕容璟收回眸光,輕淺一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看?!?p>  孟云裳道:“歸陌哥哥,你在我阿爹阿娘面前如此不矜持,若是他二老覺得你是登徒子怎么辦?”

  慕容璟笑笑,頗為無奈,又有些懊惱,伏下身子拜了拜,卻沒有說什么。

  孟云裳見他不言語,頓覺無聊,轉(zhuǎn)個(gè)身尋了個(gè)舒服的位置盤腿坐了下來,道:“二哥說,我長得像阿娘,我沒見過阿娘,但聽二哥言說,我阿娘應(yīng)當(dāng)是個(gè)極美的女子,文比前朝昭仁女帝,武比孟公遜半分而已?!?p>  她不常談及父母,今日偶然講一講,眼睛里閃著微光。

  慕容璟道:“史書上留有姓名的女子不多,前朝昭仁女帝占其一,護(hù)國公主亦可占其一也?!?p>  孟云裳嘆道:“濃墨重彩或是寡淡無味,并無分別,若做不到昭仁女帝那般離經(jīng)叛道,史書留名之下的女子,不過寥寥數(shù)言,再無著墨,千百年后,又還有誰記得呢?”

  慕容璟默然。

  昭仁女帝之后,女子的地位一降再降,至本朝雖不似前朝那般打壓壓低女子,卻也不敢給女子過多的權(quán)利和地位,自開祖帝至今,僅有的特例,皆聚集在當(dāng)朝,護(hù)國公主便是其一。

  但朝中史官對于這位傳奇女子的記載,僅有四言:秦氏槿如,太后義女,護(hù)帝于幼及長,封護(hù)國公主。

  當(dāng)朝有才有志的女子并不在少數(shù),顯貴的有長公主慕容扇,低微的亦有醉花樓的云音娘子,只是女子地位本就低微,除卻坊間傳聞,青史之上,不見點(diǎn)墨。

  頓了頓,孟云裳又道:“誰不想青史留名,萬世流芳,千百年后還有人記得自己,只是,女子到底還是太過于弱小了,能做的,僅僅是守著那顆本心而不易?!?p>  慕容璟道:“是非功過,后世自有評(píng)說,坊間有言,亦會(huì)有人記得。”

  孟云裳抬頭看向父母的畫像,輕輕笑了笑,“生前不問身后事,俯仰無愧家中訓(xùn)。但見九州無亂世,未名丹墨待何如?”

  慕容璟道:“待得盛世繁華調(diào),云煙之上為卿名?!?p>  孟云裳聞此語,倏而湊到了他面前,伸出小指道:“你說的,拉鉤,若得盛世繁華調(diào),云煙之上定要訴與我聽?!?p>  慕容璟伸出小指與她拉了拉,二人相視,從彼此的眼中皆看到了日月山河的璀璨星辰。

  他們許下的,是生生世世不棄不離。

  上九天也好,入黃泉也罷,唯有不棄不離,才能為卿名說盛世繁華之調(diào)。

  錦繡如繁花般盛開的大慶,還在江海的煙波縹緲之中,但只要他們還能看見彼此,還能握著彼此的手,他們就能夠堅(jiān)定且不移地走下去,懷著對繁花之調(diào)的憧憬,揣著對錦繡山河的向往,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并肩走下去。

  此時(shí)的孟云裳并不知曉,她終會(huì)如昭仁女帝,名留史冊,卻沒能如她一般萬世流芳。

  大慶的畫卷,因?yàn)橛兴?,變得濃墨重彩起來,也因?yàn)橛兴?,變得戚戚惶惶。云翳遮不住太陽,而她,就像是仲夏正午的太陽,熱烈明媚,照亮了一方暗夜,也灼燙了滿身傷痕。

  孟云裳和慕容璟在祠堂跪了一夜,至第二日清晨,孟云深才踏著晨露而來。

  彼時(shí)孟云裳正昏昏沉沉地倒在慕容璟的腿上,夢中似乎并不美好,眉頭微蹙,有些局促而不安。

  慕容璟見孟云深前來,急忙推了推腿上的人兒,只見她惺忪地睜開雙眼,聲音暗啞道:“怎么了?怎么了?著火了嗎?”

  “孟云裳!”孟云深陰翳著與平日里一樣古板得近乎迂腐的臉,聲音里還夾雜著幾分未消的怒火。

  猛聽得自己的名字,孟云裳一個(gè)冷顫就清醒過來,匆忙起身跪好,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慕容璟道:“侯爺,此事......”

  話音將將出口,孟云深一個(gè)冰冷的眼刀送過來,讓他略顯心虛地閉了嘴。

  孟云裳自己倒是無所謂,大抵是見不得慕容璟受委屈,開口道:“大哥,你能忍,我不能忍,長姐憑什么要由他們詆毀?”

  孟云深冷聲道:“所以,你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cuò)是嗎?”

  孟云裳抬頭直視著他,雖是跪著矮了好幾頭,卻沒有半分低下之意,直言道:“是?!?p>  “你!”孟云深氣得揚(yáng)起了手,孟云裳見此急猛地緊閉上了眼睛,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孟云裳才睜開一只眼睛偷看。

  那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落在了慕容璟臉上,留下鮮紅的五個(gè)指印。

  他道:“侯爺,此事是璟之錯(cuò),與郡主無關(guān),請侯爺不要責(zé)怪郡主?!?p>  孟云深估摸著也是沒想到自己教訓(xùn)自家小妹時(shí)會(huì)被人橫插一腳,看著他動(dòng)了動(dòng)唇,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孟云裳心疼不已,嚷道:“大哥你做什么?你想保全孟家沒錯(cuò),可保全孟家靠忍就能行的嗎?長姐清清白白,憑什么要被人說三道四品頭論足,就因?yàn)槭敲霞业呐畠海匀f事都要忍嗎?大哥,你膽小怕事我孟云裳不怕,你不敢上門為長姐討要說法我孟云裳去,哪點(diǎn)有做錯(cuò)!”

  孟云深道:“哪點(diǎn)都有錯(cuò)!因?yàn)槭敲霞胰?,才更?yīng)忍常人不能忍,因?yàn)槭敲霞业呐畠海鸥獰o畏流言,這些做不到,談何孟家人!”

  孟云裳道:“我孟云裳就是做不到,我生來就是天之嬌女,受不得這種委屈!”

  孟云深:“受不得也得受著,你是阿爹阿娘拼死護(hù)下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孟云裳也不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冷笑道:“一個(gè)戰(zhàn)死,一個(gè)殉情,這就是所謂的拼死護(hù)下的?父母愛女,怎舍得扔下?不過如此罷了!”

  “啪!”話音落地,孟云深一掌落在了孟云裳臉上,眸中的怒意顯而易見之盛,“那是你父母,你平日如何無法無天本侯都不管,唯獨(dú)父母,你不能口出不敬!”

  孟云裳眼睛里瞬息就染上了一抹嫣紅,氤氳著霧氣不肯低頭,“對我不管不問的父母,不若不生!”

  “孟云裳!”孟云深又甩起了巴掌,卻被慕容璟攔了下來。

  他低眉順眼溫聲道:“侯爺,郡主還小?!?p>  孟云深看著他的眉眼,雖仍是往日里如詩如畫的模樣,卻隱隱有些壓迫之感,若是這巴掌當(dāng)真落下去了,他甚至覺得他會(huì)與自己拼命。

  看了眼倔強(qiáng)的孟云裳,又看了眼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慕容璟,孟云深一甩袖子,道了聲“不知悔改”便斂袖而去。

  “裳兒?”待他走遠(yuǎn),慕容璟看著孟云裳往日靈動(dòng)的雙眼眨啊眨,眨啊眨地,就落下兩行清淚,然后伸手狠狠抹了一把,倔強(qiáng)道:“我沒錯(cuò)!”

  慕容璟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臉,柔聲道:“嗯,裳兒是蜀中郡主,怎么會(huì)有錯(cuò)呢?”

  侯爺氣的,是她張揚(yáng)得不懂如何保全自己,元帝能護(hù)她一日,卻護(hù)不了她一世。

  可刺激孟云裳的,永遠(yuǎn)都只是她的父母,她敬仰他們,但被人指著鼻子罵野種的時(shí)候,她心里有多少怨言和委屈難以明說?

  孟云深對她嚴(yán)厲,卻也多少缺了幾分關(guān)愛,他刻板地守著“忠孝仁義”四字,與孟云裳瀟灑不羈的性子截然相反,多少難以理解她的出格和熱辣。

  須臾,孟云裳癟癟嘴,道:“大哥就這樣,呆板又迂腐,我怎么會(huì)跟他一般見識(sh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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