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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傳之云想衣裳花想容

第66章 有趣的禮物

妖妃傳之云想衣裳花想容 萌言萌語 3034 2020-04-02 21:21:00

  “深兒,母親要你當(dāng)著列祖列宗的面起誓,此生,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護你妹妹一世周全?!笔迥昵?,秦槿如抱著將將出生的孟云裳,如是道。

  孟云深跪在祠堂里,看見自己母親眼睛里滿是他看不懂的堅定神色。

  他不知母親為何要他起誓,但父親已經(jīng)走了,他不想母親為了這些小事再傷心難過,聽話地舉起手道:“我孟云深在祖宗靈前起誓,我孟云深,此生定護小妹一世周全,便是舍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話音落地,一滴透明的水珠就落到了他的額間。

  伸手摸了摸,他突然就意識到,那是母親的眼淚。

  他的母親,既有著女子溫婉似水的柔情,又有著俠士英姿颯爽的鐵骨,他從未見過母親落淚,也從未見過她生氣。

  她對自己和云楓,永遠(yuǎn)都是慈母一般地包容,又總是用她柔弱的身軀為他們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

  對母親,孟云深是愛著敬著的。

  三日后,母親引頸的消息傳來,他才明白,母親為何要他起誓,又為何會落淚。

  那一日,他抱著哭鬧不停的孟云裳,看著母親冰冷的尸身,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感席卷了全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那面堅不可摧遮蔽風(fēng)霜的城墻,似乎在一瞬間就轟然倒塌了,而他,只能慌亂無章地抱著懷里的小人兒,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父親去了,母親亦跟著去,只留下他和云楓,還有嗷嗷待哺的小云裳。

  如今,裳兒已經(jīng)及笄,眉宇之間,與母親竟有八分相似。

  不同的是,母親溫婉,而裳兒,熱烈且張揚。

  孟云深看著孟云裳,心下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都說長兄如父,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

  “侯爺,到了?!瘪R車停在忠武侯府外,馬夫的聲音傳進來,孟云深才斂了眸光。

  孟云裳猛地被驚醒,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問:“到了么?”

  孟云深微微頷首,然后率先下了馬車回府。

  孟云裳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愣了半晌才起身下去,早已看不見了孟云深的蹤影。

  聳了聳肩,領(lǐng)著暖冬往自己的云裳苑去。

  暖冬問:“小姐,侯爺今日是怎的了?”

  孟云裳道:“長兄如父嘛,自家閨女長大了,做父親的,欣慰有之,悵然若失亦有之,人之常情嘛?!?p>  暖冬還是不解:“小姐長大了,為何要悵然若失呢?”

  孟云裳撓撓頭,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道:“這個,你以后成家了就省得了?!?p>  聞言,暖冬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比孟云裳身上的紅衣還要鮮艷,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不過好在天色已晚,孟云裳并沒有察覺出她的不對勁,繼續(xù)往前走。

  “郡主!你總算是回來了!”甫一踏進云裳苑,孟云裳猝不及防地再一次被柯依云撲倒在地。

  孟云裳黑著臉將人一把推開,皺著眉頭怒道:“柯依云,你找死?!”

  柯依云急忙起身拍拍衣上的塵土,繳著雙手無措道:“郡主,我不是故意的,他們不讓我見你,你今日及笄,我高興,所以......”

  孟云裳白了她一眼,一個閃身鉆進了寢房。

  柯依云下意識抬腳要跟過去,卻被暖冬給攔下了:“柯姑娘,請您止步?!?p>  柯依云委屈道:“為什么就我不能進郡主的房間?”

  暖冬道:“你不是大慶人?!?p>  柯依云聞言愣住,良久才道:“你如何知曉我是大慶人?”

  暖冬笑道:“您是與不是,自己心里不清楚嗎?小姐是郡主,她許你在云裳苑伺候已經(jīng)是恩賞了,你還想得寸進尺么?”

  她跟隨自家小姐在邊關(guān)游走了三年,什么樣的風(fēng)土人情沒有見過?

  眼前這人的口音雖與大慶人差不了多少,但總還是有所差別的,再者來說,大慶的風(fēng)俗習(xí)慣她一概不知,雖然她將自己的短處藏得極深,卻架不住她的細(xì)心觀察。

  她不知柯依云此人來者是善是惡,但她不能讓一絲絲危險靠近她家小姐,這是她的職責(zé)所在。

  柯依云耷拉下腦袋,懨懨地走了。

  暖冬這才抬腳去了孟云裳的寢房,這會兒子,孟云裳早已經(jīng)脫下了方才那身衣裳,只著了件純白的里衣,坐在案前望著燭火發(fā)呆。

  推門聲響起,她也未曾抬眸,只道:“暖冬,把這件衣裳拿出去扔了?!?p>  暖冬嘆口氣,拿起那件衣裳便退了出去。

  這衣裳并不是及笄禮上的那一身,倒不算是什么貴重物什,扔了便也扔了。

  只是,扔得了衣裳,卻扔不了心頭的傷。

  她家小姐,還是走不出當(dāng)年那件事。

  暖冬再回來時,孟云裳仍舊在盯著燭臺發(fā)呆,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您要梳洗么?”暖冬開口問道。

  孟云裳搖搖頭,道:“暖冬,又到冬天了?!?p>  暖冬沉默不語。

  岢兒小姐被扔進御花園的湖里的那天,也是個冬天,天氣陰沉沉的,還飄著極小的雪花。

  那天的情景,她沒有見到,但她見到了,自家小姐抱著岢兒小姐,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發(fā)青地跪倒在壽寧宮外,哭著喊著求太后救救岢兒小姐。

  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從那冰冷的湖水里撈起岢兒小姐的,也不知她是怎么一路抱著岢兒小姐跌跌撞撞地走到壽寧宮才倒下的。

  她不知曉,旁人也不知曉。

  暖冬眼眶微微有些發(fā)澀,道:“小姐,都過去了?!?p>  孟云裳盯著燭臺,大紅的蠟燭上,火光微微跳動著,微弱卻有力量,像極了生命。

  “暖冬,打水罷。”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緩緩開口。

  第二天一早,福公公就帶著大箱小箱的賞賜來了忠武侯府,有的是元帝賞的,有的是太后賞的,有的是皇后賞的,還有別宮的娘娘小主都有賞賜,無論位份高低,能叫得上名字的,都一應(yīng)拖著他帶來了。

  孟云裳還未清醒就被暖冬給拽了起來,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福公公送完賞賜卻并未離開,湊近孟云裳問:“郡主可是不喜歡這些東西?”

  孟云裳搖搖頭,將瞌睡蟲趕跑,笑道:“什么奇珍異寶本郡主沒見過,早已司空見慣的東西,沒甚稀奇的?!?p>  福公公微微一笑,神神秘秘道:“陛下早知郡主不喜這個,是以拖老奴給您送個好玩兒的物什?!?p>  孟云裳聞言登時眼睛一亮,忙道:“什么好玩兒的物什?”

  福公公上前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幾句,孟云裳眼角眉梢上揚,如同一只偷腥的狐貍,道:“公公回去告訴皇帝舅舅,這份禮物本郡主甚是歡喜。”

  福公公笑著甩了甩拂塵,轉(zhuǎn)身回宮了。

  暖冬上前問:“郡主,方才福公公同您說什么了?”

  孟云裳莞爾,“不告訴你?!?p>  暖冬:“......”

  頓了頓,孟云裳又道:“走,咱們進宮去給外祖母請安去?!?p>  暖冬抽了抽嘴角,心道:“難道不是去瞧九皇子那廝嗎?”

  只是,孟云裳畢竟是主子,她說什么她也只敢暗暗腹誹,不敢有所異議。

  一盞茶的功夫,孟云裳就快馬加鞭地到了壽寧宮,先是給太后她老人家問了安,然后匆匆忙忙尋了個由頭跑去了慕容璟的寢殿。

  暖冬跟在身后,看著她火急火燎恨不得飛過去的模樣,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道:“小姐,人跑不了的?!?p>  后者當(dāng)然沒有理她,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一溜煙竄進了慕容璟的寢殿,暖冬無奈地守在外頭不讓人靠近。

  “歸陌哥哥,皇帝舅舅同你說了嗎?”一只腳還未落進寢殿,孟云裳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慕容璟微微頷首,道:“說了?!?p>  孟云裳上前一把扯過他手里的書卷,拉著他作勢就要往外走,“那趕緊的啊,我們現(xiàn)在就去?!?p>  慕容璟反過來將她按在自己身旁坐下,道:“急什么?還有東西沒有備好呢?!?p>  孟云裳不解:“什么東西?”

  慕容璟:“自然是軍餉和糧草了?!?p>  孟云裳:“可是皇帝舅舅不是說已經(jīng)備好了嗎?”

  慕容璟搖頭:“備是備好了,不過,咱們備的,是另一份。”

  慕容璟笑得溫和,孟云裳只愣了片刻就反應(yīng)過來了,了然道:“果然,論狡猾還是歸陌哥哥你狡猾?!?p>  慕容璟笑著拿起書卷,繼續(xù)翻看著,不置可否。

  孟云裳安靜了片刻,又道:“歸陌哥哥,這法子當(dāng)真能引出人來么?”

  慕容璟道:“不清楚,還需得看他有多大的野心和本事了?!?p>  孟云裳嘆了口氣,道:“幸好我沒有生在你們皇家,不然這些糟心窩子的事,煩都要煩死了?!?p>  慕容璟道:“如今你的糟心事也還不見得少多少。”

  孟云裳生無可戀地癱在了案上,叫苦不迭:“那誰讓本郡主是蜀中郡主呢?既然有了封地,縱然不為自己,不為孟家,也還總要為封地的百姓謀劃,不然日后若是孟家失勢,難免不會牽累到他們。”

  他們自己怎么明爭暗斗都好,只要不牽扯百姓,誰輸誰贏都好,只要有能力有仁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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